第9章
“讓姑姑好生看看傷到了沒有,可憐見的,我們公主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種苦……” 殷靈棲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越過生死重新出現在眼前,喉間一哽,眼淚立刻滾了下來。 慈姑一面掉淚一面憐愛地安慰道:“頌頌不怕了,不怕了,姑姑在這兒呢,姑姑哪里也不去,只守著公主一人?!?/br> 殷靈棲緊緊抱住她,生怕眼前一切只是一場空夢,一松手,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姑姑…我……對不起……”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慈姑她們不會落得慘死的結局。 “不要說對不起,”慈姑如幼時哄小公主那般輕輕拍著她的背,“姑姑生來就是來愛你的,沒有什么對不起?!?/br> 殷靈棲伏在她肩頭,流著淚點點頭。她緩了緩情緒,拭去眼角淚水,忽然笑了: “姑姑,我不是因為傷心,” 眸底情緒逐漸冷了下來,殷靈棲望著自己雙手沾染的血跡,幽幽道: “我是在高興啊……” 與此同時,蕭云錚派去查探情況的侍衛來報:“回主子的話,行宮傷亡者已全數清算完畢?!?/br> “其中一人是……” 他猶豫著,抬頭望了殷靈棲一眼:“是齊氏長公子的親衛,齊越?!?/br> 第4章 驗尸 蕭云錚執掌皇城司,手下人皆是刺探監察的好手。圍住西郊行宮,里里外外仔細驗了一遭,這方土地上發生過的事兒便化為筆墨,被詳實錄入紙上。 權力中樞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齊氏長公子有一心腹名喚齊越,若論其重要程度,齊越的行事作為就等同于他主子的態度。 這樣重要的一個人,竟莫名其妙死在了西郊行宮里。 “屬下已驗過了,數名駐守行宮的禁衛軍身上所受創傷同齊越慣用的橫刀刀口吻合一致。而齊越本人頸部、心口兩處創傷,亦系禁衛軍隨身佩戴的匕首所致?!?/br> 齊氏同昭懿公主定了婚約,而齊越竟同駐守行宮護衛公主的衛隊兵刃相向,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齊府特意派出這么個人物過來,究竟是想救人,還是意欲秘密滅口卻遭反殺,真實目的如何,這可說不準…… 回京途中,蕭云錚盯著下屬呈上來的白紙黑字,沉默不言。 “世子,汝陽王到了。按您的吩咐,已在司內候著了?!笔绦l霧刃牽過坐騎,稟明消息。 蕭云錚解去大氅,自皇城司大門而入。 過路遇見的官員頻頻分立兩側,肅然目送那道身影穿過重重門廊。 一身著華服的男子正倚坐在樹底下百無聊賴地喝悶酒。除了價值百金的衣裳和那張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不出半點天潢貴胄的影子。 “云錚吶,你可算來了,本王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 殷珩伸了個懶腰,恣意慵懶的作派全然不符皇城司威嚴肅穆的氛圍。 “既招本王過來一趟,你得拿出些誠意出來罷?!?/br> “帶了件東西給你?!笔捲棋P道。 殷珩眼睛瞬間亮了:“呦,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 蕭云錚指間一響,副官合力將一個碩大的箱子抬上來。 “打開看看?!笔捲棋P抱臂注視著殷珩。 “嘖,人還挺仗義,瞧著這么大一口箱子,能裝著不少寶貝玩意兒?!?/br> 殷珩抿了口酒,瞇起雙目美滋滋地一瞟,下一瞬突然瞪大了眼睛,將吞入喉嚨的酒直接嘔了出來。 “嘔——” 他扔了酒壺,轉過身憤憤咬牙切齒:“蕭徵!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 蕭云錚偏頭望他:“你驗過那么多尸體,怎么今日反應這么大?” “這能一樣嗎!”殷珩苦著張臉,“你事先也沒告訴我箱子里頭裝的是…這個這個……” “好,王爺現在知道了,所以能不能驗?!?/br> 蕭云錚倚著樹,手里掂量著一件成色上乘的龍泉窯天青釉瓷,眉峰一挑,扔到殷珩手里。 “酒器與酒都歸你了,都是有價無市的稀品?!?/br> 殷珩眼底冒火:“成,蕭徵,本王拿你當兄弟,你拿本王當孫子?!?/br> 他寶貝著那青瓷,當即交給小廝仔細存放好。而后一面戴上手套,一面忿忿低罵道: “放眼整個大晟,也就你敢對王爺頤指氣使?!?/br> 罵歸罵,殷珩手底下該干的活兒一點兒也沒怠慢著,總之,氣勢上不能輸。 “秋三月,尸經兩日,面上、腹部、兩脅等部位rou色變動?!?/br> “被刃處皮rou緊縮,有血蔭四畔。被刺要害為尖刃物所傷?!?/br> 殷珩抬起頭,迎上蕭云錚審視的目光,道:“致命傷有兩處。一處喉下,深至項,鎖骨損,兼周回所割得有方圓不齊去處,食系、氣系并斷,有血污,致命身死?!薄?】 “至于另一處么,”他捏著仵作的工具隔空點了點齊越那被捅得不堪入目的心窩。 “傷及心前,斜深透內?!?/br> 殷珩重新俯下身去仔細查驗,復又抬頭嘆了聲:“這人誰啊,被捅得也忒慘了?!?/br> “齊越?!笔捲棋P道。 “齊越?”殷珩換工具的間隙看了他一眼,“齊聿白的人?” “嗯?!?/br> “得嘞,效命的主子是個偽君子,這位被捅成這副鬼樣子怕不是受主家牽連得罪了什么要命的人物?!?/br> 殷珩手里忙著,嘴上也閑不?。骸霸捳f,方才驗出的這些結果尋常仵作也能驗出來。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gt;.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