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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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難以置信,怎么會有殺手在行動的電光石火間還這么啰嗦的! 不過趁著這個時間,云清曉總算抓住了機會反應過來,站都不站一下就直接弓著腰往龍椅后面挪,生死面前形象什么的不重要! 挪了兩步見應津亭還干坐著看刺客吵架動手,他連忙扯了扯應津亭的衣擺:“快躲吧還看熱鬧呢!” 生死面前敬稱也不重要,反正應津亭又不是不知道他壓根就沒什么對皇帝的敬畏心。 應津亭聞言垂眸看向他,然后才回過神似的點點頭,也一臉嚴肅往龍椅后面挪。 兩個人蹲在寬大的龍椅后邊,應津亭問:“你說的躲就是這里?” 云清曉扒著龍椅一臉緊張地注意著刺客的動向:“嗯!” “恕朕直言,這龍椅沒有真龍庇佑,躲在這里和不躲差別不大?!睉蛲さ?。 “能躲一下是一下!”云清曉說著有點納悶,心想應津亭怎么這么淡定? 異國他鄉當過十五年質子的人心理素質就是好啊。 “禁軍侍衛和我哥……臣的兄長都上來了,只要陛下和臣別被抓住當人質,這兩個刺客一定跑不掉!”云清曉又說。 應津亭笑了下,看向登上高臺的臺階。 很顯然,云清曉想得太簡單了。 高臺之上方才是沒有安排侍衛的,刺客出現后禁軍們似乎憊怠久了沒馬上反應過來、下意識先去看禁軍統領錢都指揮使,然而錢都指揮使喝醉了,平時cao練得潦草的禁軍們看著高臺上凌厲的刺客,竟是一時沒人敢當出頭鳥。 于是一部分侍衛們被今夜值守紫薇殿的禁軍隊長指揮去抓臺下其他舞女,另一部分侍衛被隊長帶著堵在了上高臺的臺階前。 云清寒匆忙繞過四散奔逃的舞女、亂七八糟追捕的侍衛、生怕被波及所以躲閃不及的朝臣們,好不容易來到高臺下,又被其他侍衛擋在了外面。 而那方才還停滯不前的禁軍隊長看到了云清寒,就仿佛有了底氣一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地招呼著士氣還不如土匪打家劫舍的禁軍侍衛們往上沖。 沒沖幾步就疊羅漢似的倒在了臺階上,看得天生面色溫潤如玉的云清寒臉色肅冷,直接踩著幾個侍衛的肩膀快步上了高臺。 整個紫薇殿內亂如洪流,而洪流之中竟就是整個大宛的達官顯貴、文武支柱,簡直讓人多看一眼都懷疑大宛明日便要江山覆滅。 高臺之上,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書喜跌坐在地、失神無能的泥樣。 此外秦王沒被刺客針對,也沒因此驚懼,仍然端著酒杯穩坐,唯有會武的近侍方才往前移了移、警惕地以防刺客調轉矛頭。 不知情的人瞧著,怕是要以為這刺客是秦王安排的,所以他自己才能這么從容不迫。 而兩個不是同伙但“內訌”中的刺客此時總算回過神來一般,已經撈起自己匕首的黑衣人不由分說地抓著舞女身上衣物的飄帶,把她推向了剛上高臺的云清寒那邊:“你對付他!我殺人,幫你的一起殺!” 舞女咬牙切齒,但失了先機,也別無他法,只能憋著氣和這個毀了自己本來能很順利的行動的黑衣人暫且“合作”。 她手腕翻飛,軟劍指向云清寒。 而黑衣人此時繞過桌案,踢開了顫顫巍巍但怕事后被問責所以還是嘗試阻攔一下的大太監書喜,對龍椅后面的應津亭和云清曉哈哈大笑:“拿命來吧——” 聞言,雖是生死關頭,但云清曉還是忍不住分神想,這黑衣人發言好反派啊…… 舞女的刺殺目標是應津亭,而黑衣人方才行動顯然是沖著云清曉去的,眼下黑衣人自然是先緊著自己的目標下手,那匕首毫不客氣就朝云清曉去了。 云清寒目眥欲裂,然而被舞女和軟劍纏得實在分不開身。 云清曉倒是也想跑,但動作實在沒人家專業的快,黑衣人和匕首眨眼間就到了面前。 不過這方才還能和舞女打得平分秋色的黑衣人刺客似乎的確和他自己手里的匕首不熟,朝云清曉刺過去時竟是刀尖又不慎擦到了龍椅椅背,云清曉聽到那刺客不大高興地罵了聲,然后看到那匕首寒光沖自己手臂而來。 ……也行吧,云清曉尋思著,傷到手臂總比心口中刀來得好,他哥那邊好像馬上就能抽開身了,或許趕得上救他一救? 然而出乎云清曉——以及在場還有空關心刺殺現場進展的其他所有人——的意料,黑衣人的匕首捅到云清曉之前,本來不是黑衣人的目標所以被直接忽略掉了的應津亭把云清曉撲倒在地。 應津亭擋在了云清曉的身上,那黑衣人的匕首也就結結實實扎到了應津亭的肩頭。 云清曉錯愕地聽到應津亭悶哼了聲,抬眸便對上了應津亭幽深的目光,那目光中竟還帶著些許安撫意味。 黑衣人似乎也有點意外,作勢要把匕首拔出來好繼續刺殺云清曉似的,然而一軟劍自舞女手中脫手后橫空飛來,黑衣人為了躲閃連退數步,匕首也沒來得及拔。 宮中除值守禁軍侍衛外不能攜兵器,云清寒此時拿著一柄方才踩著侍衛上高臺時順手從某個侍衛那里拿來的劍,而倒霉催的是那個侍衛不知是怕血還是怎么,佩劍居然沒有開刃!用起來還不如木棍好使。 終于用手里這把廢鐵挑開舞女手里的軟劍后,云清寒一掌拍在舞女肩頭,舞女整個人都朝黑衣人那邊飛了過去,云清寒趁隙來到云清曉和應津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