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你跟橙子糖都要大半年沒見了吧,它還跟你這么親?!?/br> 余曜也沒想到會這樣。 他摩挲著橙子糖緞子似的銀白馬鬃,滿眼帶笑。 “還要謝謝你把橙子糖照顧得這么好?!?/br> 高大勻稱,渾身上下干干凈凈,油光水滑的銀白鬃毛還被編成了一束一束的漂亮小辮子,如粼粼水波一樣一閃一閃著光。 動畫片里的白馬王子都沒有它耀眼。 余曜甚至懷疑在夜里都不需要點燈,就能看見自家的馬兒在漆黑夜里熠熠生輝。 “當初就應該給你起名叫照夜白?!?/br> 少年忍不住感慨著,但馬上就被突然不高興的馬兒噴了一響鼻。 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的余曜愣?。骸?? 費漢秋終于扳回一城,哈哈笑道,“可不能改名,它要生氣的!” 他湊近壓低聲,像是生怕橙子糖聽見。 “之前小聞說想當絕世名駒得有個帥氣的名字,起了個什么英文名,結果才叫了兩聲就被攆著跑了二里地,對你已經是夠客氣的了?!?/br> 居然還有這種事? 余曜忍著笑,輕輕撫摸白馬的脖子,對上它濕漉漉的清澈眼神,試探道。 “那還叫你橙子糖?” 小白馬立刻就抬起前腿長嘶一聲,銀白的尾巴也在身后開心地不斷掃動著。 “看吧,它只認橙子糖這個名字?!辟M漢秋酸溜溜道,“就像它聽口哨就能認出你一樣?!?/br> 是這樣嗎? 余曜突然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是把橙子糖買下來送到了更廣袤自由的馬場,但礙于行程,已經很久沒來看過,只通過視頻偶爾看上幾眼,知道它被接來了馬術訓練中心。 但對于小白馬來說,自己卻是連名字都不能退讓的存在。 想到曾經跟眼前長相性情一模一樣的白馬,想到它居然知道自己的口哨聲,再想到它對名字的執著…… 余曜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心弦也被什么重重擊中,剎那間又酸又軟。 少年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特意帶來的糖,剝開糖紙,送到橙子糖嘴邊。 “你就是我的橙子糖?!?/br> 再不會有第二匹這樣的小白馬。 福至心靈般的,余曜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確信,橙子糖就是他的橙子糖,哪怕已經轉換了時空,這份仿佛與生俱來的親昵和熟悉感卻是做不了假的。 “真好?!?/br> 居然還會和你在這個時空再度相遇。 少年看著小白馬溫和地舔舐著自己掌心的糖果,用另一手溫柔地撫摸著馬背。 好半晌兒,見橙子糖心滿意足地張開嘴巴輕輕啃咬自己的手,就將自己的臉頰輕輕貼在了白馬柔軟的皮毛上。 熟悉沉穩的草料和皮革味道撲鼻而來。 余曜親昵地蹭了蹭,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什么柔軟的填滿。 橙子糖也輕輕地用腦袋推擠著自己期盼已久的主人,不住悶哼著。 就像是在說:嗨,老伙計,你終于認出我了! 一人一馬的溫馨場面仿佛容不得第三個人的插入。 作為第三人的費漢秋嘆為觀止。 反倒是作為第四人的聞鶴洋此時氣得直想甩拐杖。 “橙子糖!” 他高喊一聲,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趕過來,試圖把自己朝夕相處的馬兒叫到身邊。 但小白馬顯然是喜舊厭新的存在,對這一聲喊只是不耐煩地噴了噴鼻。 倒是余曜被驚動后,上下打量來人幾眼,才把這個皮膚曬得黝黑,卻不掩俊朗面容的少年和號稱華國馬術少年天才的聞鶴洋對上了號。 聞鶴洋也是走近了才認出這是橙子糖真正的主人。 原本張牙舞爪的氣勢一下弱了下來。 但還是酸。 這大半年里橙子糖都是自己在帶,結果這匹沒良心的小白馬,原主人一來就不搭理自己了。 可畢竟余曜才是橙子糖真正的主人。 聞鶴洋再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橙子糖不能參加奧運,余曜很可能是為此而來,心情一下就跌落谷底。 “余,很抱歉!” 他打小在國外長大,華國話說得還有些磕絆,“但我的傷下半年就會好,我可以帶橙子糖去明年的比賽?!?/br> 余曜也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 少年點點頭,目光還落在自己失而復得的老朋友身上,語氣已經雀躍起來,“我想試試你和橙子糖排的節目?!?/br> “???” 不同聲線的兩道疑問聲同時響起。 費漢秋還好,作為馴馬師他的職責只是照料好馬術隊所有的馬兒,對這些比賽都無所謂。 聞鶴洋卻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余曜要騎橙子糖,沒問題。 但他要試試自己和橙子糖編排出來的盛裝舞步? 開什么國際玩笑! 他不怕自己會摔斷腿嗎! 聞鶴洋閉了閉眼,忍住對外行膽子大的吐槽,好心勸說著,“那樣太危險了,而且你們沒有配合的默契?!?/br> 說到默契兩字時,他還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 就像是在說雖然你是橙子糖的主人,但和橙子糖配合最默契的是我。 皮膚黝黑的少年對自己無比自信,伸手摸向小白馬的頭 結果——。 “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