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人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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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霖收了手,對鎮國公夫人道:“大姑娘此證不是風寒,是中了薇銜之毒!” 鎮國公夫人頓時大驚失色,失聲道:“怎么會?” 嘩,真是唱作俱佳。顯然是已經知道女兒救不了了,只得裝不知情的受害者。 孫琦玉慢了半拍,也就回過味來了,她知道這圈套是怎樣套上來的了,從未有過這樣的驚恐如同冰水一般從她的眼角眉梢浸出來,她知道這后果是什么,她永遠,也不可能嫁入誠王府了。 那一種絕望,如墜冰窖。 她幾乎就要跳起來,與蘇棠同歸于盡,可轉眼一看,哪里還有蘇棠的影子! 蘇棠經驗多么豐富啊,她知道,絕望的人能干出平時干不出的事來,她可不趟這種渾水。她早在左大人說出薇銜之毒的時候,就滿意的出去了。 想看的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很快,鎮國公府大姑娘中了薇銜之毒的消息,就在帝都傳開了,在帝都的閨秀里,孫琦玉算不上最貴重的那些,但卻也是國公嫡女,又有才貌雙全之名,風評向來極好。 不少人議論起來都覺得頗為惋惜。 同時議論的姑娘還有帝都新晉的承恩公府的大姑娘,這位大姑娘沒有鎮國公府大姑娘的名氣,除了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沒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很多人提起她來,都不太想得起她的樣子,依稀就是個挺愛笑的小姑娘。 不過姑娘什么樣子不要緊,要緊的是皇后好本事,居然能把侄女嫁進沈家去,而且還是未來的大統領。 這位皇后出身雖低,手腕卻著實厲害。 因著這道賜婚旨意,不少人這樣覺得,連那位誠王府的越太妃也是如此想的,那一日皇后召她進宮的事,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回府之后,她便仔細的思索了當日皇后的每一句話,她的神情,她的動作,不知不覺間,越太妃越想便越覺得皇后話中頗有深意,不可小覷。 這位皇后,原以為她不過是憑美貌上位,可如今看來,實在是頗有手腕,蘇鸝的必殺之局被她破了,現在又拿侄女兒攏住了大統領。越太妃頗為懊悔,她實在是小看了皇后,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那么自信,只是散布消息,等著皇后主動找上門來。 她當時就應該從皇后那個侄女兒下手,引那種小姑娘入彀自然容易些,只要暗中把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兒也就成了。 而如今,已經錯失了大好機會,賜婚旨意已下,做什么都晚了。 現在還得重新再給兒子選妃,只是帝都貴女雖多,要選個合適的卻不那么容易,尤其是有蘇棠在跟前比著,有的太顯眼些,有的卻又助益不大,總是不太如意。 越太妃難得的有些煩惱,這種時候,她就不由的想起了已經去世多年的丈夫,若是他還在,若是他沒有遭人暗算,那現在她的兒子就是太子了,要選誰做太子妃不可得?何用遮遮掩掩,怕人猜忌。 想起那十多年前的往事,曾經那個芝蘭玉樹般的太子爺,曾許她共同登臨無邊江山,那萬人敬仰的榮華,那榮耀的鳳冠,那些本該都是她的,卻早已埋葬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個雨夜。 曾經她以為那是她榮耀的起點的那一年,卻成了曇花一現,而經歷過了那樣的榮華之后,那個雨夜的一切就格外的叫她痛苦絕望。 十多年過去了,那種痛苦絕望的心情也沒有減弱一分,甚至仿佛隨著新皇登基,皇后入主中宮,而變得更加鮮明了起來。 每次想到這些,越太妃那助兒子登基的心就更熱幾分,她一定要奪回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越太妃素白的臉上不自覺透出一點紅暈來。 她的貼身侍女清明此時輕捷無聲的從外頭走了進來,剛走到帷幔處,看到越太妃的樣子,就停下了腳步,默默的等在那里。 這個樣子的越太妃,在她伺候的這十幾年里,已經看了無數次了,她心中明白,這是主子又想起了當年的太子爺。 這種時候的太妃娘娘是與平常不同的,沒有人敢貿然上前打擾,很久以前,有個和她一起進誠王府的丫鬟自以為是心腹得用,曾經冒冒失失的上前勸慰,如今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甚至連清明都不太記得她的名字了,卻還記得那件事。 也不知站了多久,越太妃終于看見了在前頭垂目靜候的清明,她輕輕動了動手指,恢復了以往那清冷淡然的模樣:“有什么事?” 在這種時候,清明還站著等候,沒有退出去,想必是件要緊事。 清明忙上前回稟:“回娘娘,太醫院那邊傳了密信來,皇后娘娘有身孕了?!?/br> 越太妃霍的便站起了身:“真的?” 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那些往事的刺激,她的容顏有點扭曲,似乎在努力的忍耐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句:“她的命還真好?!?/br> 然后她才坐了回去,輕輕呼出一口氣。 清明見狀才接著道:“太醫院請平安脈的時候診出來的,才一個多月,皇上吩咐秘而不宣,外頭暫時還不知道。但消息已經確實?!?/br> 越太妃輕輕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這是嫡子,皇上自然看重。那當然不能讓他生出來?!?/br> 雖然聽慣了越太妃清淡的聲音,清明還是被這話中的殺氣激的打了個冷顫。覺得這盛夏時節,這屋里也是冷氣森森,叫人有些發涼。 景仁宮里卻剛好和這里相反,熱烈的一塌糊涂,每個人都換了鮮艷衣服,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在這宮里,主子的喜事那就是自己的喜事,且主子常還講點兒矜持,可奴才就用不著了,還得用力多歡喜些,才顯得忠心。 蘇棠就覺得這氣氛喧鬧火熱的她都有些受不了,天本來就熱,這熱氣加了喜氣,差點沒把景仁宮高高的屋頂給掀了,她走出來,到外頭樹底下透口氣。 當然,因為皇上吩咐了暫時秘而不宣,是以這熱烈的喜氣只局限于景仁宮內,別的宮都沒什么動靜,內務府也還沒來伺候。 但這肯定是防不住的,別人還在喜氣洋洋的,蘇棠就開始想這個事了,這一個可是嫡子,是真正的眼中釘rou中刺,沒人盤算他那就有鬼了。 蘇棠相信,太醫一個時辰前出的景仁宮,大概這會兒,有些人就已經知道了。 太醫院里應該不止一個他們得用的人。 第35章 蘇棠想到的事, 皇帝也想到了,雖然皇帝不像蘇棠那樣親眼見過,沒有知道的那么透徹。但眼見的后宮儀貴人、貴妃連續兩個皇嗣出事, 皇帝心中難免也有些不安。 而這一個, 又是嫡子, 更要緊些, 皇帝知道,看著景仁宮的眼睛會更多。 于是皇帝乾綱獨斷, 他把這看著自家兒子的差使派給了沈晉和蘇棠。 大約是皇后有孕這個喜信兒,皇帝心情看起來很好,跟沈晉說:“成日里就想跟著朕去景仁宮, 那這事兒索□□給你,跟你媳婦商量著辦去。務必要保的皇后周全, 回頭你們成親,朕給你們隨一份大禮?!?/br> 說著還笑起來。 平日里皇帝雖不算脾氣不好, 但說事兒的時候也少有這樣帶笑的, 何況還調侃沈晉, 沈晉在御前伺候的時候,向來跟他爹一個模子,只到底這會兒年輕, 還沒有那么紋風不動。 待沈晉退了出去,皇帝漸漸斂了笑, 站在窗邊, 望著外頭, 好一會兒, 才道:“宮中流言紛亂,朕的心中, 確實有些不安?!?/br> 他回頭,淡淡吩咐:“誠王府……盯緊些?!?/br> 隨侍在側的沈大統領躬身應是。 沈晉奉旨辦差,去景仁宮去的光明正大,蘇棠一見他就笑,一臉歡喜猶如陽光,捧出來一個柿柿如意青瓷糖罐子,罐子里是一顆顆圓滾滾綠瑩瑩的糖。 “這糖不太甜,酸溜溜的,而且很涼快,好像有薄荷?!碧K棠說,一邊捧起來給沈晉。 她覺得沈晉好像不愛吃甜的,所以挑了這個給他。 沈晉賞臉吃了一顆,酸的皺皺眉:“皇上有差使給我們?!?/br> “什么差使???”蘇棠也吃了一顆,然后反應了過來:“我們?還有我的份?” “娘娘這事兒?”蘇棠也不傻,她當時著意表現,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看來她的表現,皇上都看在眼里的,對她還很滿意,不過皇上這樣明說,蘇棠還是有點意外的。 或許有些事已經讓皇上有些警惕了? 以前的事,很大程度上就是皇上太寬容誠王了。 蘇棠在上一世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甚至她樂見其成,她對皇帝有不敢宣諸于口的恨意,尤其到了后來,她一心巴望著誠王奪嫡,這種寬容當然是一件好事。 她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端敏皇太子是嫡長子,從小得先帝鐘愛,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他死了才輪到當今皇帝的,他留下的唯一兒子,皇帝當然應該優待。 現在想想,先帝的帝王之術大約也只教給過端敏皇太子,當今皇帝是他不得以的選擇,先帝選擇當今皇帝的時候,再要悉心培養他,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要論起來,皇帝也算天生聰慧精明的,可惜差在了帝王心術上。 據蘇棠所知,大約是在昭平九年,那一次黃河大水決堤的水災,恰逢皇帝有恙,難以理事,是誠王出面協理六部,又從各地籌措銀糧,如臂指使,才對誠王逐漸有了防范的。 黃河河堤十年九潰,年年賑災,但這一次誠王表現出來的在三司六部,文武百官中的影響力,才叫帝王心驚。 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誠王羽翼漸豐,皇帝病弱,后宮子嗣凋零。 如果現在她能讓皇上早點防范起來,結果或許就不一樣了。 比如這后宮,比如皇后。 蘇棠又露出那特別甜美的笑容來:“那我們要好好辦這差事?!?/br> “娘娘這事兒呢,要說難辦,也是難的,盯著的眼睛太多了。要說好辦,那也好辦,無非就能在吃穿用度上做文章,一是內務府,二是太醫院?!碧K棠說起這個來,得心應手。 沈晉點了點頭:“安華殿粉刷的事,只查到內務府兩個管事,我看他們也是給人頂缸的,不知道內情?!?/br> 蘇棠不意外,誠王府的馬腳,哪有那么容易抓到。 但蘇棠還是說:“不是說是誠王府嗎?” “沒有證據?!鄙驎x道:“李修也說不出什么來?!?/br> 抓一個太監,沒證據抓了也就抓了,只要皇上厭棄,死了也不會有人吭一聲。但誠王府到底不一樣。 蘇棠也明白,但她向來是抓住任何機會給誠王府上眼藥的,所以,此時還是說:“我看啊,多半就是他們了?!?/br> 沈晉也如以往那樣,不動聲色,只是點點頭。 蘇棠現在覺得,這差不多算是一種縱容了,她就高興起來,跟沈晉說:“你等著,看我把他們抓出來?!?/br> 蘇棠說這樣的話,誰都得當她吹牛,可是蘇棠自己頗有信心,誠王府不出手便罷,他們若是出手,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雖然蘇棠現在知道,蕭銘闕當年,肯定也一樣防著她,不會事事讓她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是她可以知道的,需要她知道的那一部分。 但至少宮里的部分,很多是繞不過她的,當年她可是掌事的貴妃。 她對誠王府在宮中能出的手段,一清二楚,現在當然是輪到她出手的時候了。 果然,八月初三,浣洗處送來的景仁宮的被褥,被蘇棠發現是泡了藥水的,聞著好似淡淡的清香,實則會因此染上咳喘之癥,平常人或許用了藥能逐漸痊愈,但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且還不到三月,很可能因此落了胎。 皇上大怒,這猜到有人會害皇后嫡子是一回事,真正親眼看到那又是不一樣的。 竟然真有人出手! 隨即命沈晉查實,沈晉帶了宮禁衛抄揀浣洗處,從浣洗處首領太監起,從上到下抓獲七人。 九月十八,蘇棠從內務府送來的蠟燭里發現了朱砂,朱砂會隨著蠟燭的燃燒受熱成為水銀,無色無臭的散發在空氣中,長久在這樣的環境中,聞的多了,便會中毒,今后就會胎死腹中,還無從查找緣故。 沈晉即刻查抄燈火處,隨即血洗內務府,十余顆人頭落地。 雖然兩件事都沒有牽涉到一個宮里的主子,可也是滿宮嘩然,人人噤若寒蟬。 皇上震怒。 “朕今日終于相信,竟有這樣多的暗箭對著朕!”皇帝隨手丟下沈晉的折子,里面詳細的奏報了此事的調查過程,涉及人員的來龍去脈。 “這內務府,真是像個篩子一樣!”皇帝惱道。 內務府主管宮禁之事和部分親王府、公主府事務,看著雖不是什么重要職司,其實是和金枝玉葉們最接近的地方,天家的吃穿用度全都由內務府負責,向來是由宗室王爺主管。 如今管著內務府的,便是當今皇帝的王叔裕親王。 “裕王叔是有點老糊涂了吧!”皇帝冷笑:“只怕該換一個人來管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