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人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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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把晨星晚月當普通丫鬟使,平日里也不用當值,此時見晨星進來,她就問:“出什么事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旁邊擱著的酸梅湯遞一碗給晨星兒:“今兒熱的邪乎?!?/br> 晨星兒不妨這位小姐這樣家常,她日常接觸的上下級森嚴,尤其是因沈大統領向來冷峻,整條線上的風格都差不多,向來冷硬。 她還愣了一下,才雙手接了酸梅湯,一口就飲盡了。 所以蘇棠也跟著愣了一下,雖然她這碗小,宮里就沒有民間那種粗瓷大碗,可她們喝起來也是小口小口的,總得喝好多口吧。 晨星兒把碗放在桌上,便道:“鎮國公府昨晚有人去藥鋪買了藥,我們確定,是孫大姑娘用的?!?/br> “只買了藥?沒有請大夫?”蘇棠敏銳的抓到了重點。 “是的,藥方是鎮國公夫人的丫鬟拿出來的,打發了一個小廝去回春堂照方抓藥,回去之后煎了送給孫大姑娘喝的?!背啃莾壕袟l的說。 這么清楚!顯然,那日之后,有暗騎衛監視著孫家的舉動。 “是什么藥方?”蘇棠問。 晨星兒道:“藥方鑒定過了,確認服藥的人,是中了薇銜之毒?!?/br> 居然是這個! 這種藥陰寒無比,但不猛烈,不是大量服用不會置人于死地,但女子服了,就會絕育無子。 第33章 蘇棠有點意外, 這個藥她雖知道一點,但從來沒有用過,因為味道有點重, 而且會當場發作, 用的不好容易失手。 這已經過去了七日了, 孫琦玉才發作? 還有, 那個聽說又苦又辣,她喝下去的時候居然沒有察覺? 難道不是那天的藥?是孫琦玉算計的多了, 也被人算計了一回? 蘇棠正想著呢,晨星兒顯然以為她這樣的深閨小姐不會知道薇銜,便解釋道:“薇銜陰寒, 但毒性不猛,味道也很重, 需要大量藥劑才能置人于死地,只是女子服用, 就是中毒不深也將絕育無子?!?/br> 蘇棠點了點頭, 這就是她知道的。 晨星兒又道:“但我們的卷宗記載里, 曾經在前朝余孽處繳獲了一瓶經過煉制,已經有點不一樣的薇銜,味道較淡, 毒性也更輕,而且會在服用幾日后才發作。我們懷疑, 孫大姑娘就是誤服了此物?!?/br> “這一種有點不一樣, 但還是讓人絕育無子?”蘇棠問。 “這不是一定的, 因為毒性已經減輕, 會不會絕育無子還要看各人體質和服下的量?!背啃莾捍鸬溃骸安贿^此物極為罕見,原本以為已經失傳了?!?/br> 這就很清楚了, 蘇棠的這種斗爭經驗豐富,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計策了。這東西倒真比蘇棠以為的那些手段更加隱蔽,這么多天才發作,就很難懷疑到鎮國公府了,而蘇棠若是真的吃下了這個,現在發作出來,定然不知道是什么,就會傳太醫,然后診出此毒。 再往深一點想,孫家必定有辦法,或是通過太醫,或是通過什么相關的人,把她中了薇銜之毒的事傳出去,而一旦傳出去了,不管她到底會不會真的絕育,皇帝都不可能再將她賜婚誠王了。 那看來,這件事還不止是孫大姑娘一人所為了,她這樣的小姑娘,能做到下毒已經算的心狠手辣了,但要把消息傳出去,就很難做到了。 那位鎮國公夫人或許才是真正策劃的人。 真夠缺德的,她若是真上了當,不僅嫁不了誠王,別的人家也嫁不了了,誰敢娶個明知道會無子的媳婦? 而且那個毒藥…… 蘇棠手托著腮幫子,在回憶上一世的事。 皇帝的后宮,之前有兩位公主,而她記得的,從今年開始,貴妃,儀貴人有孕,后來,淑妃、慧嬪、舒嬪,都曾有孕過。但在她之后進宮的妃嬪,貴人,美人等,似乎就越來越少有孕,當時因為皇上在后面那幾年身子越來越差,很少御幸,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現在她開始有點懷疑了。 孫琦玉在兩年后成了誠王妃,她的嫁妝里面,會不會有那瓶藥? 不管有沒有,她都可以讓它沒有!只要孫琦玉做不成誠王妃,那又何來嫁妝一說呢! 鎮國公夫人雖然有藥方解毒,但不是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嗎? 蘇棠笑了,她去了壽康宮。 她相信,太后在后宮斗了大半輩子,幾起幾落,中過暗箭,也曾有過極危險的時候,最終成了太后,很多東西是不需要她點透的。 她能想到的,太后也能想到,蘇棠甚至只需要坦誠的告訴太后,她把孫琦玉的杯子和自己換了。 太后娘娘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 蘇棠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不會有任何懷疑,因為奉慈諭賜婚的旨意已經擬好,加蓋了印章,明天就會明發,她不會因為誠王府加害任何人,而拜誠王府太妃所賜,太后也聽說了誠王府有意求娶蘇棠的風聲。 果然太后也有些惱怒:“這也太下作了!” 蘇棠忙道:“也是臣女的不是,原想與孫家jiejie玩笑一回的,沒承想竟這樣兒了,叫臣女十分愧疚。不管孫家jiejie如何,臣女心里還是很過意不去的,就想著,請個好大夫給孫家jiejie瞧瞧,只是太醫院的大人們,不是臣女能請得動的,還得來求求太后娘娘賞一個?!?/br> 太后便笑道:“你這個鬼靈精,現放著你姑母在那里,你不去求她,倒來纏哀家?!?/br> 蘇棠笑道:“我姑母哪里知道打發誰去呢?!?/br> 這才是蘇棠的目的,她相信太后在太醫院肯定有自己人,她姑母現在還真沒有。 太后手虛虛一指,笑道:“你呀!真真叫你纏的受不了,也罷,傳哀家懿旨,命太醫院院判左霖到鎮國公府給孫大姑娘診治?!?/br> 喲,原來是院判啊。那想必是皇帝登基給的封賞了。 太后娘娘現在還真是喜歡蘇棠了,不僅下了懿旨,還吩咐新任的壽康宮掌宮大太監周玉——原本是勤政殿副總管的那位周玉,現在新任了壽康宮的總管了——前往傳旨,并陪同前往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從老太夫人起,一眾人等聽傳有太后懿旨,雖是莫名其妙,也只能開了中門預備接旨,這心中還嘀咕呢,一時便見那位新任壽康宮大總管騎著高頭大馬而來。 周玉也沒拿旨意,只是口頭傳旨,這旨意聽的鎮國公太夫人更莫名其妙了,她的大孫女兒,就昨晚吹了點兒風,染了點兒風寒,她們家連大夫都沒請,只吃了點兒常用的丸藥罷了,為什么太后就知道了,還大張旗鼓的打發了太醫院的院判來給她看??? 她老人家倒也沒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鎮國公夫人,臉色就變了一變。 鎮國公太夫人聽完了旨意,忙就謝恩:“孫女只是略感風寒,太后娘娘竟如此關懷,實在感沐天恩?!?/br> 鎮國公也很上道,當即就上前塞了銀票,小聲請教這道古怪的懿旨。 周玉把銀票往袖子里一塞,笑道:“告訴你們一句實話,太后娘娘往哪里知道這樣的小事去。原是這位蘇姑娘,今兒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聽說了孫大姑娘病了,便頗為擔憂,太后娘娘喜蘇姑娘心善純和,念她姐妹情篤,便吩咐了太醫來為孫大姑娘診治,免蘇姑娘憂心?!?/br> 蘇棠這便緩緩的走出來。 鎮國公夫人臉色更難看了。 所以沈晉覺得蘇棠愛惹是生非呢,這診治其實她完全可以不來,效果也一樣,可她非要來演這出姐妹情深,就是要看看鎮國公夫人難看的臉色和等會兒孫琦玉絕望的樣子。 蘇棠覺得,這種時刻,她不在場親眼見證,這和錦衣夜行有區別嗎?她不來看看,晚上都睡不著覺。 太夫人卻是不知道,反是拉著蘇棠的手笑道:“你是哪家的孩子???生的好齊整的模樣,我們綺兒有你這樣的好姐妹,真是她的福氣?!?/br> 蘇棠甜甜的一笑:“太夫人謬贊了?!?/br> 鎮國公便請眾人入內,太夫人攜了蘇棠的走在前頭,引至正廳上茶。鎮國公夫人在一旁勉強的笑一笑,試圖挽救:“蘇姑娘與小女好了,這樣為她擔憂,實在難得。只是她不過一點兒風寒,昨晚吃了藥,發了汗,今日就已見好了,實在不敢勞動左大人?!?/br> 左霖客氣的道:“哪里說得上勞動,只是太后娘娘的恩典罷了?!?/br> 周玉道:“不知大姑娘現在何處?還要早做診治,才好去與太后娘娘復命?!?/br> 既有旨意,說什么都沒有用,別說見好了,就是沒病都得診一診。蘇棠只管甜甜的笑,看鎮國公夫人那樣子真是開心。 鎮國公夫人也無法,只得引著左霖前去給孫琦玉診治,周玉當然在這里坐著喝茶等著完事,蘇棠卻眼尖,見鎮國公夫人給一個丫鬟使眼色,那丫鬟匆匆的就從后頭出去了。 蘇棠便起身笑道:“我也去看看jiejie?!?/br> 鎮國公夫人卻說:“綺兒染的是風寒,這是要過人的,連她的姐妹們我都吩咐了不要去看她,待她好了再說。哪里還敢讓蘇姑娘去,若是有一點半點兒不妥,綺兒知道是為著她,心中怎么過得去。蘇姑娘不如在這里略坐一坐,等左大人看了,自然就知道了?;仡^待綺兒好了,你們姐妹再一塊兒玩?!?/br> “我來都來了,哪里能不去看看jiejie呢?!碧K棠甜甜笑著說:“左大人診治是隔著簾子的,我去替jiejie瞧著,免得診錯人?!?/br> 那位鎮國公夫人得緊緊的咬著牙,才能忍住不當場變臉,給蘇棠一個大耳刮子,就是忍的手都在顫抖。 太夫人還不知道呢,見她要去,忙命丫鬟跟著,又說:“虧的你的一片心,好孩子,你看一看她,略站一站就出來,怎么著也是病人,別久了?!?/br> 蘇棠笑瞇瞇應了是,就跟在左霖后面走了。 鎮國公夫人實在是再沒有法子,唯一想到的漏洞都被蘇棠給堵上了,氣的臉青,卻也只得跟著后頭去,一路上都在想辦法。 其實昨日,孫琦玉發作了薇銜之毒的癥狀時,她就已經開始擔憂了,那毒是下給蘇家那姑娘的,如今中毒的卻是自己的女兒,那到底是被人識破了還是送茶的丫鬟出了差錯或是其他機緣巧合致女兒誤服呢? 這種情況下,她當然希望是后一種,但今日這樣一道前所未有的古怪懿旨,打破了她全部幻想,女兒就是被這個蘇家女害的! 鎮國公夫人咬牙切齒,可前面就是那個女孩兒輕快走著的身影,她甚至還有一點兒雀躍,她真想一把把蘇棠推那邊池子里去! 蘇棠確實很雀躍,就像一個急著分享好消息給自己的好姐妹的女孩子一樣,她望著孫琦玉笑,用壓低了,也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跟她說:“我姑母跟我說的,明日就要下旨給我賜婚了!” 第34章 孫琦玉眼睛睜的大大的, 一臉夾雜著不可置信,恨意,絕望, 痛苦等等或許還有一些不太明顯又難以理解的情緒, 讓她那本來就不算很漂亮的面孔有了一點扭曲, 直直的盯著蘇棠。 她這毒看起來真的不重, 蘇棠那天沒看到那杯茶她喝完了沒有,而且她也有對癥的解毒藥, 所以進來的時候,孫琦玉就是坐著的,確實像是孫夫人說的她已經見好, 蘇棠見她這表情,都有點害怕她突然撲過來揍她。 不過這種善于算計的人, 慣于背后動手腳,當面卻是再恨都會咬牙忍著, 不大會動手, 有些甚至還能帶一點笑容, 就像這位鎮國公夫人一樣。 孫琦玉還年輕,顯然修煉的還沒到家,此時她只是咬了咬牙, 終于轉了頭不看她,忍了這口氣。 蘇棠卻不肯放過她, 湊的更近了一點, 近的就真的像是好姐妹間的耳語:“不是誠王殿下喔?!?/br> 孫琦玉到底還是那個一心想著嫁給誠王的小姑娘, 聞言就是一震, 不由自主的又轉回頭看向蘇棠,她不是沒事嗎?不是沒中毒嗎?為什么不是誠王?那既然不是, 那自己,是不是…… 孫琦玉被這一個接一個的消息震的頭腦發暈,暈的忘記了思索那些厲害得失,忘記了探究蘇棠告訴她這些的用意,滿腦子都是慶幸,慶幸自己將失而復得,既然蘇棠不會賜婚誠王,那自己就還有機會,還有希望成為誠王妃。 這讓她無限的喜悅,連看向蘇棠的眼神都和善了起來。 蘇棠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會替我歡喜的!”她的樣子像極了閨蜜間的密語,悄悄笑著說:“其實這事早就定下了,只是下旨遲一步。那天詩會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偏鬧出那樣討厭的事情來,也就沒來得及說?!?/br> 孫琦玉開始還沒明白,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但她終究還是個聰明人,她慢慢的明白了過來,她眼神閃爍,臉色開始發白,白的像一張透明的紙。 她太聰明了,比身邊的絕大多數人都聰明,她能看穿事情的走向,也能看破別人的心思,她能讓人不知不覺間走到她指定的方向上去,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碾壓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膽子很大,不怕出手,因為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何況,她還有個同樣聰明的母親。 但這個時候,她開始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一個圈套里,只是一時還沒想明白這個圈套是怎么就無聲無息的套在她的脖頸上的。 然后,蘇棠退開兩步,站在一邊,笑著對左霖點頭道:“有勞左大人?!?/br> 左霖左大人蘇棠不熟識,她在太醫院另有自己的人,現在才剛進太醫院,大約還在給這些大人們打雜呢。 左霖診了脈,面上露出一點兒微微驚訝的表情,說:“請姑娘換一只手?!?/br> 鎮國公夫人大概不甘心就這樣認了,忍不住的想要掙扎一下:“難道這風寒還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