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人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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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以為貴妃薨了呢,皇后一震,她那點兒幸災樂禍的心思,在真正直面這樣的場面的時候,已經嚇的灰飛煙滅,她的臉上都沒什么血色,只一徑抓著蘇棠的手,定了一定神,還是不得不進去看看。 那太醫滿頭大汗的,掐貴妃娘娘的人中,貴妃此時暈了過去,頭上還扎著銀針,此時見皇后娘娘進來,又連忙過來跪下。 蘇后急道:“不必多禮了,貴妃到底如何?” “貴妃娘娘這……這胎兒只怕是保不住了?!碧t戰戰兢兢的說:“貴妃娘娘本就體弱,上月還見了一點紅,臥床養了有半月。本就要格外小心,沒承想這受驚的厲害,又摔倒撞在桌沿上,實在是……” 蘇棠聽懂了,貴妃這胎本來就懷像不好,經不得風吹草動,顯然是有人知道,所以用了這個法子驚嚇她,這個法子幾無破綻,人中毒還能查的出來,貓中毒誰能想到呢? 除了蘇棠。 貴妃雖運氣不佳,她的運氣卻還不錯,這件事就是個口子,雖然幾乎不可能牽扯到誠王本人,她知道蕭銘闕有多謹慎,但或許能把這懷疑扯到那個方向去,貴妃皇嗣出事,不管看著多么意外,也是一定會查的。 那很可能是小統領查,就算不是,最終都會經過御前,這次只要讓皇上有疑心,那就足夠了。 蕭銘闕雖然今年才十五,但蘇棠一點兒不會小覷他,不打算跟他單打獨斗,他不是白手起家的,他手里有當年端敏太子留下的資源。 端敏太子是先帝嫡子,皇后所出,三歲就封了太子,他做了近二十年太子,向有賢名,手下自然也攏了不少人和資源,要不是短命,必然登臨大位,哪還有當今什么事。 當然,蕭銘闕深信自己父親是被當今陛下暗害的,那就是另外一番說辭了,當年蘇棠是相信的,現在她可不信,皇太子就是個明晃晃的靶子,誰不想打?倒不止當今皇帝,只是最得利的是當今皇帝而已,是以蕭銘闕這樣想也沒啥問題。 扯遠了,蘇棠把自己拉回來,不管如何,沒有人可以小覷蕭銘闕的能量,蘇棠是最不會的那一個。 這頭,蘇后也沒別的可做,只得吩咐太醫:“務必要好生救治貴妃?!?/br> 那太醫磕頭如搗蒜:“是,微臣明白,微臣要先用藥把胎兒打下來,以免母體多受影響,再行醫治?!?/br> 蘇后當然不懂醫術,只得點頭,眼見得貴妃被灌下了大量湯藥,輾轉痛呼,到后來聲音都嘶啞微弱了,蘇后實在是受不了,剛要出去,就聽稟報太后娘娘來了,蘇后忙就扶著蘇棠的手迎出去:“母后怎么來了,這樣熱的天兒,勞動了就值得多了?!?/br> 說是這么說,蘇后倒是松了一口氣,不用她獨掌大局了,頓時輕松一頭。太后臉色顯然不大好看,只問:“貴妃怎么樣了?” 蘇后把太醫的話說了一回,這雖然是個大事,卻不是難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說話自是容易些。而且這是貴妃自己養的貓發瘋出的事,事情看起來簡單明了,也牽扯不到任何人,她這個皇后連監察之責都沒有,只能算貴妃倒霉。 太后也嘆氣,又進去看貴妃,蘇后忙道:“里頭血氣重,母后略站一站便出來罷,沖撞了母后,只怕貴妃越發不好?!?/br> 太后果然只略瞧了瞧,就出來了,看了貴妃那模樣,太后自是哀嘆不已。不過太后顯然比皇后見過的多了,面色倒還尋常,不比皇后那慌腳貓的樣子??磥砣舨皇琴F妃出事,太后都未必來這一回。 只是太后都來了半日了,皇上卻還沒來。到的晚間,皇上也沒去看貴妃,卻來了景仁宮。 雖是皇上駕到,蘇后卻也不敢露出喜色來,皇上今天沒了個兒子,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果然皇上的臉色是郁沉沉的,幾步走上來,也沒叫眾人平身就進去了。 蘇后跟在后頭,叫眾人起來,也忙跟進去伺候,蘇棠自是眾人中的一個,她也不會跟進去,就在門口看了一看。蘇后的臉色其實也不太好,胭脂下都透著蒼白,今天是著實被嚇著了,真叫她笑也未必笑的出來,難說這會兒在里頭,是誰寬慰誰呢。 不過蘇后哄皇帝應該很有一手,看她連頭帶尾二十年的榮寵,她別的再不行,哄皇上的本事想必是一等一的,是最不需要蘇棠cao心的地方。 所以,蘇棠一點兒不cao心蘇后的應對,她就對著沈晉笑。 也挺奇怪的,每次皇上來景仁宮,沈晉都親自跟著。 以前也沒有這樣啊,她做蘇貴妃的時候,那也是寵冠后宮,跟現在的蘇后一樣,可沒見沈晉來的這樣勤。 其實蘇棠的印象里,皇上身邊有統領的時候,其實是大統領的時候多些,想起大統領那氣派……她還真好久沒看見了。 莫非小統領現在是有什么特別的差使?蘇棠想了一下,當年廢后之后,不久又是貴妃小產,一時無人,便由太后親自掌事后宮,連著兩三年后宮都挺安靜的。 只有蘇棠進宮算是略有波瀾,但也不算大,她引人矚目的地方,不在于進宮封主位,而在于她是廢后的侄女。 眼見得皇上進去,人都散開了,小統領也退開,蘇棠便跟了過去,笑道:“這不上不下的時辰,沈統領伺候皇上,只怕還沒得空用飯吧?” 按平日的例,皇上若是要去哪個宮用飯,一般提前就會打發太監吩咐,預備接駕,宮妃自是會好生預備,尤其是用心裝扮自己,以求恩寵,橫豎她們在宮里,也就這點兒事。 皇上今天沒有吩咐,卻突然來了,也可能是用過了,不過皇上吃過了,跟前伺候的人只怕不見得。 結果,沈晉還沒說話呢,門口臺階底下站著的周玉就笑著接口道:“大姑娘說的是,皇上在南玉軒用的晚膳,原本要回勤政殿的,只不知怎么,又叫到景仁宮了。咱們自是跟著伺候過來的,這會兒才歇著空兒呢。虧的大姑娘想著?!?/br> 周玉是勤政殿掌宮大太監高立成的徒弟,這兩年也頗得用,他是南方人,是前朝戰亂的時候,爹娘逃難進的京,個子長的小,模樣兒頗為清秀——要在皇上跟前貼身伺候,長的丑了也挨不上,沒的礙了主子的眼。 不過周玉也算是個善心人,他自己機靈,知道往上爬,又會揣摩人心,皇上用起來好用,連高立成那樣的人都肯提拔他。但對宮里那些不太機靈的宮女奴才們,他能回護的也肯幫一把,又愿意給人方便,在這宮里,這就算不容易了。 蘇棠以前跟他自然是熟稔,不知道見了多少回,聽他這話說的拿腔拿調的太監腔調,也沒有多想,不由便笑道:“我現就在后頭擺一桌,只怕周公公不敢來用?!?/br> 平日里這些太監頭兒或許還能偷懶溜縫兒歇空,今日里顯見的皇上不大痛快,自是要打疊起百倍的精神支應著,不敢叫底下小太監聽著。 說著,蘇棠就叫人往外頭花廊底下放桌子去。 沈晉此時卻開口道:“我也當著差使,不敢當?!?/br> 侍衛守衛的時候,當然不能擅離,但統領大人和太監頭子卻是兩碼事,周玉這樣的得在這里守著,預防里頭皇上叫人,但伺候的事情卻不會叫統領大人,這會兒哪有什么差使。 蘇棠立時反應了過來,笑道:“那去后頭喝杯茶,咱們不要在前頭礙著皇上的眼?!?/br> 此時暮色四合,少女眉眼彎彎,眼中好似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第20章 其實在周玉看來,這就不是好似了,自己雖是搶著說話了,替她圓了一圓,這位承恩公大小姐卻還渾然不覺,眼里依然只有小統領一個。 這蘇家的女兒,似乎都不算的很伶俐,只在這件事上特別有天分一般。里頭那位皇后娘娘周玉是看在眼里的,在皇上跟前,那股子溫柔婉轉的情意就不用說了,滿宮里一比都差著不知道多遠。 如今看這位大姑娘,這眼里也像是有鉤子似的,只怕遲早能把小統領鉤起來。 至于小統領,這不就去喝蘇大姑娘的茶去了嗎。 當然,這位大姑娘還是比皇后娘娘周全些,自己去喝茶,也還周到的吩咐了人給外頭候著的這些人送東西來墊補,知道他們伺候皇上的時候不能吃有大味道的東西,蘇棠便吩咐送的八珍糕來。 她款待小統領的當然就不止這樣了,皇上來都來了,今晚只怕也不會走了,小統領伺候不伺候都使得,她說著喝茶,卻拿了一小瓶酒出來。 “杏子酒!”蘇棠笑道:“說是海上運進來的,還有一個怪里怪氣的名字,我也沒記住,就記得是杏子酒了。那天我倒是聞了一下,味道也不大一樣,就封了回去,特特的留著等沈大人來一起喝?!?/br> 蘇棠覺得,這么怪怪的玩意兒,她自己一個人喝未免無趣,還得有人一起,而這個人,除了小統領,她就沒想到第二個人。 在她晶玉一般的手中,那透明的瓶子里,裝著琥珀色的酒液,身后掛著的燈光透過來,輕輕蕩了一蕩,沈晉的心似乎也跟著蕩了一蕩。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手打開瓶子倒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回去的時候封的太嚴實,她開了兩次都沒打開,便伸手遞了過來給他:“怎么這么緊?!?/br> 動作自然的仿佛認識了兩輩子。 沈晉接過來,伸手一彈,單手就打開了,蘇棠覺得,他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姿態真是難以形容的瀟灑好看,怪不得以前宮女們閑著八卦的時候,就說全帝都的姑娘都愿意嫁給小統領。 何況不愛說話,也不是什么缺點,人家只是不愛說,又不是不能說。 沈晉把酒給她倒上,自己也喝了一口,就皺了皺眉。 蘇棠一眼看見,頓時笑起來:“真的很怪?” 她也喝了一口,在口中品了一品:“也不知道哪里的東西,跟咱們這邊的酒真不一樣,這味道,倒也不難喝,就是沒喝慣還真有點怪?!?/br> 說著又喝一口。 沈晉放下了杯子,有點受不了:“換個淡點兒的吧?!?/br> 原來沈大統領是這么挑剔的嗎?蘇棠拿著酒杯的手輕輕晃了晃,眉眼也彎了起來。似乎再大的意外都沒有這個來的讓她意外一般,好像是一件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這么大一個大統領,居然挑食! “嗯嗯?!碧K棠忙點頭應道:“那喝點梨花白?!?/br> 她看一眼沈晉的表情,又改口道:“算了,那個也太淡了,天山雪好不好?前兒新送來的,說是擱梅花樹底下埋了十年,才挖出來的?!?/br> 蘇棠的口吻,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 她自己沒覺得,倒只覺得虧的自己喜歡吃吃喝喝,內務府供應宮里的那點子好貨她早吃了個遍,才找得出這會兒看起來小統領肯吃的。 蘇棠是跟著皇后用過了飯的,這會兒只喝了半杯酒,手里拿著酒杯,靠在椅背上,樹影把她的面孔遮了一半,只看到唇角一只深深的梨渦,好像又在笑。 今日這宮里能笑的人還真不多,有些人就算想笑,那也不敢叫人看到,因為皇上今日很不痛快,皇上不痛快的時候,在這宮里笑就是找死。 先前得了安華殿奏報,皇上頗為震怒,連著兩個皇嗣出事,對于還沒有兒子的皇帝來說,自然值得震怒,皇上當然也知道,在這后宮里,意外向來很多,有的是人為,有的也是真的意外。 今日安華殿之禍,看起來就是真的意外,皇上大約連找人怪罪一時也找不到,所以才到皇后這里來喘口氣。 這種時候,皇帝只愿意來這里,姑母果然是不一樣的。 而這件事想必最終就只好怪到安華殿里,貴妃輕慢皇嗣,底下人伺候不力,統統罰一遍罷了,如上一世那樣,貴妃失寵,便由此時開端。 蘇棠此時坐直了一點,她臉上斂了笑,對沈晉道:“今日此事,皇上叫查了嗎?” 這是自然的,看起來再是意外,程序也要走一遍的,宮里的事,哪有那么輕與。 但是,誰也看得出蘇棠這是明知故問。 難道她又聽說了什么,想要惹是生非了?沈晉忍不住要這樣想。 畢竟先前鬧了許游那一場風波,這位大小姐聽說了半天,結果什么也沒有。 也不知蘇棠是怎么看出沈晉在想什么的,沈晉一句話都沒說,她的話就拐彎了:“這回真不一樣!” 要不是沈晉,真沒人能聽懂她這是什么意思。 沈晉又笑了,擺了一下手:“有什么要緊的?!?/br> 就算是惹是生非的笨蛋美人那也一樣賞心悅目,這就足夠了。再惹是生非他也壓得住,出不了什么大事,何況許游當時雖沒有劣跡,可事實證明了人品低劣,行跡不端,不算冤枉他。 大小姐的惹是生非不管是真有什么風聲還是純粹運氣,到底結果放在那,很交代的過去。 何況,就算上一回落空,那也沒什么要緊。對于大統領來說,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呈報到大統領跟前,這樣的細務也是只閱不批的等級。 便是對于沈晉,若非此事是蘇棠親口對他說的,也不至于讓他親自安排督辦。 蘇棠鼓了一下腮幫子,頗有點不甘心,她還以為經過皇后被誣陷風波,她已經在沈晉眼里有了聰慧機敏,見微知著,行事得當等等的諸多好處了,當然,同時也愛出手,惹是生非。沒承想峰回路轉,她就只剩了個惹是生非了。 都是許游害的!不僅是害了夏晴,這會兒還有她了。 沈晉的手又有一點兒發癢,蘇棠臉頰鼓一鼓,紅粉菲菲,夜風從她身上拂過,好似又帶了一點兒甜味兒飄過來。 蘇棠倒是只顧著跟他說正事:“貴妃娘娘跟前養的貓,那自然是內務府進上去的,進上去之前,也得先挑溫順脾氣好的,沒有不知脾性就送上去的道理,且還是貴妃娘娘跟前。到底是貴主兒,內務府平日里也很巴結,難道不知道厲害?敢送沒養好的貓進去?不說今日這樣的事,就是爪子傷了貴人一點兒,也算大事了?!?/br> 這說的自是很有道理,就是他辦事,也是先吩咐把內務府養貓相干的那些奴才捆了扔進宮城夾道后邊的那排空房子里。 那些奴才也是伺候老了的,且有兩個,一家子幾輩子都在內務府,當然是懂的厲害的,先前才剛抓了人,已經有人托到跟前喊冤了,說辭倒是和蘇棠說的一樣。 這位大小姐,別的不說,宮里上下各處的門道,她說起來很是頭頭是道,像是積年管慣事的一般。 和皇后娘娘,真是兩個樣子。 沈晉便點了頭:“嗯?!?/br> 他說嗯就表示愿意聽了,蘇棠立時就笑了:“今日原是我伺候皇后娘娘去看貴妃的,在那邊門口就覺得味兒不對,安華殿新粉刷的好喜慶的樣子,我琢磨著貴妃娘娘這還沒養下來,先就掛了紅,也不怕這新油漆的味兒熏著貴妃娘娘了?” 蘇棠說的煞有介事,半真半假,也不知自己編了多少進去:“我問了一回,說是太后娘娘吩咐漆的,說是看著這屋子不喜慶。既說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然就不管了,我卻是疑了心?!?/br> “別說安華殿了,就是各宮主位娘娘那里,內務府也是年年修葺的,一年四季的裝飾,鮮花,糊窗子掛簾子,看起來都是花團錦簇的。就說咱們這景仁宮吧,也有三年沒漆了,看起來也沒覺得不喜慶啊?!?/br> 這宮里油漆粉刷也算大工程,自然沒有年年都刷的,除非特地吩咐,也很少有住著主子的時候動的,何況貴妃還懷著龍胎:“太后娘娘不過去看一回貴妃,怎么就想到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