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人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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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蕭銘闕那事,太后就對她的嘴快有了印象,這樣想著,太后反而放松了一點,便道:“我看糖糖倒是個好孩子,有話就說了,不像你們,在我跟前,總有藏掖的?!?/br> 這話一說,皇后連忙就站了起來,蘇棠趕緊跟著站起來,皇后回道:“不是兒臣不說,只是這事如今也沒有確實的證據,猜測的多,這樣不確實的事情,實在不敢回母后,只是小孩子不懂,聽到私底下議論幾句,就當真了?!?/br> 蘇棠一臉還要爭辯的樣子,叫皇后看了一眼,又忍住了沒說,倒是一屁股又坐了下去,真是坐實了被寵壞了樣子。 太后抬了抬手,讓皇后坐下,說:“便是猜測,我聽一聽也不要緊,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你們不會當真,我難道就這么糊涂,會當真了?” 這話說的,皇后又向來不得太后意的,只覺得冷汗都浸了出來,下意識又想站起來,但剛剛才叫坐的,沒敢站,只不由的回頭看一眼蘇棠。 蘇棠撇過了頭去。 只是太后話都這樣說了,皇后也只得賠笑回道:“原是那日知道了那樣的人,兒臣心里,很替晴兒不值得,也不由的疑惑,晴兒養在宮里,平日里也少出宮,便是出去,也不過有限的那幾處地方走一走罷了,往哪里認得那樣的人去,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只覺得蹊蹺?!?/br> 這話也正好說中了太后的疑慮,別看許游在蓮兒跟前自詡侯府嫡子,但他那個嫡子,那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出自永平侯府,是永平侯老侯爺的孫子,永平侯前后三個正妻,連同姨娘妾室所出,長大的就有十幾個兒子。 許游自己的親爹還只是庶子,只是許游是他爹的正妻嫡出,非要說自己是侯府嫡子,也還算說的通,不過這樣的身份,確實與夏晴平日里走動的人家差個檔次。 太后便不由的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蘇棠一臉想要開口又忍著不敢說話的掙扎樣子,便笑道:“糖糖想要說什么?你只管說,今日是咱們娘兒幾個說閑篇兒,說什么都不要緊?!?/br> 以前都叫她蘇姑娘,如今太后一口一個糖糖,顯然這回的事辦到了她老人家心坎上了,不僅是皇后,連出面辦事的蘇棠也叫她喜歡,親熱了這許多。 蘇棠對沈晉說的,讓太后喜歡皇后這個好處,顯然是達到了。 不過,太后話是這么說,蘇棠卻早看見玉福姑姑已經使了眼色,把殿里服侍的宮女都叫出去了,只有她在跟前伺候著。 蘇棠便向皇后望了一眼,皇后忙賠笑道:“后頭就越發亂猜了,不像個樣子,不敢污了母后清聽?!?/br> 太后便對蘇棠道:“糖糖不要理你姑母,你只管跟哀家說,有什么要緊的大事呢?嚇的這樣?!?/br> 皇后這才道:“是以兒臣在私下里就胡亂說了幾句,只怕是有人特意替那人謀劃,接近晴兒,想來晴兒最好讀書作詩的,那人又薄有才名,是以……” 皇后看了一下太后面色,才敢接下去說:“晴兒這些日子,別的地方也沒怎么走動,倒是總出宮去王府,是以兒臣才猜測或許王府有人起了些不知什么心思,沒承想,叫糖糖聽見了,就當真了,倒在母后跟前妄言?!?/br> 這個猜測是很有道理的,太后又點了點頭,蘇棠終于做出了最后的注解:“晴兒jiejie不該認得,南陽王府又往哪里認得去,這里頭,必定是有鬼的!” 太后也信了。 不過太后看起來是信了,但也就只是撇開南陽王府,并沒有表示要查這背后搞鬼的人,蘇棠卻也不怎么失望,哪有那么多隨心順意的事,再說了,如今先把這點兒懷疑埋下了,今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說不準就有用了。 倒是皇后宮斗少有這樣好的成績,喜不自勝,拉著蘇棠的手笑道:“好孩子,這回的事可真是辦的好。真虧的你這樣的籌劃?!?/br> “這是皇恩浩蕩?!碧K棠隨口就說:“單我可辦不下來?!?/br> 第18章 提到皇恩浩蕩,蘇后美麗的容顏上便浮現出甜蜜的笑容來,似乎還有幾分嬌羞,顯然昨晚皇上工作做的挺好的,蘇棠在心中想。 跟姑母隔的近了,蘇棠早已看得出姑母的情緒變化的,她其實不太擅長掩飾心事,皇上自己那么精明,喜歡的居然是這種簡單容易的。不過蘇棠轉念一想,也挺理解的,皇上身邊全是精明人,時時都繃著弦兒,在這邊能放松一下,自然喜歡。 想想以前,姑母出事后,在宮里受過寵的主兒,包括那位從山東總督獻的美女里脫穎而出得封主位的敬嬪,當年看起來是因為運氣好,其實細思起來,也應該是這個緣故。 當然,運氣好也很重要。 不過,姑母這樣得陛下寵愛,怎么這么六七年了還沒有喜事兒呢,也挺奇怪的,這可是頭等大事,姑母作為皇后,根基自是差了點兒,可若是有了嫡子,又不一樣了。 蘇棠跟蘇后說著話,腦中卻轉著這樣亂七八糟的念頭。 蘇棠的性子,有事還好,閑下來就要生事,不由的就想的遠了,蕭銘闕奪嫡,除了外頭的諸般籌備,很重要的一環便是斷絕當今皇帝的子嗣,不然他哪能名正言順的繼位登基? 不說嫡子,皇上只要是有一個庶子,那也得排他前頭。 這一點蘇棠是最清楚的,甚至其中的關節脈絡她也一清二楚,當年她就替他辦過不少事。 當然,后宮爭斗本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都有自己的手段,并不是所有跟皇嗣有關的事都是蕭銘闕所為,當年蘇棠也很多時候只是推波助瀾而已。但蘇棠覺得,自己不需要講理,把一切都怪到蕭銘闕頭上就行了,反正最終還是他得到了好處。 蘇棠這想生事的心一起,便按捺不住,儀貴人的皇嗣出事的前因后果她差不多弄清楚了,這貴妃娘娘小產的事,她還沒搞明白呢。 貴妃娘娘既然疑似儀貴人案的推手,不管是不是,自己也肯定會有防人之心,知道這深宮之中的爭斗,皇嗣是多要緊,又多么容易被算計,且她出身高門大戶,父母的教導中,明著是德容言功,私底下教的只怕不止這些。 貴妃娘娘又不似蘇后這般沒有底蘊,她應該有人手有辦法,知道防范,可她還是出了事,到底是人家棋高一著還是她自己確實沒有這個命,還是要去看一看才能心中有數。 于是蘇棠便對蘇后道:“貴妃娘娘禁足已有兩月,她懷有龍胎,您還該去看看她?!?/br> 這話一說,蘇后便一臉的不情愿:“她設計要害本宮,只是禁足宮里已經是開恩了,本宮還要去看她?” “您可是皇后?!碧K棠說著,把周圍的宮女看了一圈,皇后規制,內屋里除了兩個掌事姑姑,還有八個一等大宮女,八個二等宮女輪流伺候,這些是能進屋里伺候,且有品級的,也就是說,隨時這三間起居的正殿里,都有至少七八個人進出。 外頭院子就更多了。 當年蘇后是入王府為妾,只帶了兩個丫鬟,如今只剩了丹朱一個,現在這些人自然就都是宮里原本的人了,來源基本就是內務府,這宮里每處都差不多,手腳其實都很容易做的。 蘇棠對丹朱使了個眼色,丹朱愣了一下,沒懂。 蘇棠被氣笑了,真是什么主子使什么奴才,她便拉了一下丹朱,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丹朱這才一臉明白,把屋里伺候著的眾人趕到廊下去了,自己站在幔子前守著。 蘇棠這才接著說:“我說句公道話,那事兒是不是貴妃在后頭使勁兒,也沒有憑據,那是咱們猜的,皇上也給體面,才有這個禁足??蛇@里頭的關竅兒,您心里有數,皇上心里也是明鏡似的,您不會真當自己什么都沒做吧?” 蘇棠拿著把假的尚方寶劍,倒是底氣十足,蘇后哪里看得出來,此時頓時就矮了三分,只是還是有點不情愿:“可是如今滿宮里看著,都知道是她陷害我的,我倒巴巴兒的去看她,別人還不笑話我這皇后做的,還不如她一個貴妃呢?!?/br> 蘇后當年進王府,只是個侍妾,不如貴妃是以側妃身份進的王府,而且還是皇上的表妹,且貴妃也不是什么柔和性子,偏蘇后有寵,想必定有些不那么愉快的過往。 蘇棠心知肚明她這點心思,便道:“您管別人怎么想,要緊的是皇上怎么想,太后怎么想?;噬蠈δT多回護,您就是做,也要做點體面樣子出來不是?您大度點,就是太后,也是喜歡的?!?/br> 蘇棠連哄帶騙,蘇后哪里抵擋得住,果然便應了,吩咐預備了兩樣東西,便去安華殿看貴妃。 安華殿雖然貴妃禁足,但當時的旨意卻是命貴妃安心養胎,無事不得擅出。事關皇嗣,尤其是當今御極三年,年已二十七,卻還一個皇子都沒有,自然看的更重一些,安華殿如今,不僅不蕭瑟,人倒比之前還多了些,皇上派了人看著,太后也吩咐了兩個嬤嬤來伺候。 甚至安華殿連門楣都新漆過,雕梁畫棟,墻上繪著蓮花,都描了金粉,看著一派喜氣樣子,要不是貴妃不能出門,哪里像是受罰的樣子。 蘇后瞧著這喜氣樣子,就不免有點酸溜溜的了,她也伺候皇上這么些年了,皇上恩寵有加,一個月有七八日在她房里,偏她就是一次也沒有遇喜過,貴妃明明身子還弱些,一到冬天安華殿就滿院子藥香,可偏就有了。 蘇棠倒是沒理這么多,她看起來就是少女心性,似乎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安華殿奢華的陳設,還伸手去摸摸新漆的門框和描著金粉的蓮花,然后放到鼻端聞了聞,又笑了笑。 安華殿掌宮大太監盧瑞是得了通報在門口候著迎接的,此時在一邊呵著腰伺候,看到蘇棠的舉動,就笑道:“這是那日太后娘娘來瞧我們娘娘,看我們娘娘懶懶的身子不大好,又瞧著這屋里也有兩年沒動過了,就吩咐新粉一粉顏色,看著喜慶些?!?/br> 此時皇后娘娘已經走到了安華殿正殿門前了,里頭早一疊連聲的報了進去,貴妃娘娘卻還沒有迎出來,蘇后出身微末,本來就最重這些禮儀,略微失禮,便覺得是別人看不起她,是有意的,何況還是貴妃這樣的做派。 她的臉不由的就開始沉了,卻聽得里面一聲尖叫,然后是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亂做了一團。 有丫鬟尖叫:“娘娘!” 蘇后一怔,下意識的看一看蘇棠,就要往里走,蘇棠卻拉住了她:“等一下?!?/br> 說話間,便見一個白色的毛團一樣的東西嗖一下從她們跟前竄過,三竄兩竄,一下子就沒影了。 皇后娘娘怔愣了一下,隨口問:“這是什么?” 蘇棠笑了一下,沒說話。 里頭的丫鬟已經跑出來一個,叫著:“傳太醫,快傳太醫,娘娘見紅了?!?/br> 她剛跑出來,卻見到皇后娘娘,忙就跪了下來,哭道:“皇后娘娘,我們娘娘剛被貓撓了,摔在地上,就見了紅,娘娘……” 皇后娘娘也慌了神,連忙就吩咐盧瑞:“快去傳太醫,打發人報給皇上,我先去看看?!?/br> 此時里頭屋里一片狼藉,花瓶擺件等摔在地上,又是碎片又是水又是花瓣,貴妃跌在地上,一手捂著小腹,臉色煞白。 蘇棠打眼一看,貴妃雖在宮中養胎,不能出門,但衣著打扮依然一絲不亂,她身著銀紅緙絲楓香蘭紋綾緞長衣,鬢間光華閃耀,一只金累絲如意明珠寶釵上珠子都有蓮子大小,可此時卻越發襯的她的臉色慘白。 一只手緊緊的抓住身邊扶著她的丫鬟的手腕,抓的極緊,青筋都爆了起來,哀哀的叫:“我肚子好痛啊……” 丫鬟們沒經過事,自是六神無主,不敢動彈,皇后娘娘看起來也嚇的不行,連聲道:“這是怎么回事?快,先把貴妃扶到床上去?!?/br> 蘇棠站在一邊,沒作聲。 丫鬟們這才七手八腳的把貴妃扶起來,扶到那張花梨麒麟紋雕花軟榻上,貴妃此時一頭的冷汗,臉色白中泛著青,她蜷著身子,似乎動彈不得的樣子,只是叫痛,身下漸漸浸出血了。 蘇后沒經歷過這些,束手束腳不敢上前,貴妃的丫頭鳴音抱著她,手伸出來已經是一手掌的血,嚇的大叫。 一時,太醫院三個太醫腳下生風的沖了進來,五月的天氣,本就熱了,他們更是跑的一腦門子的汗,進來見到皇后,忙就跪下行禮請安,此時貴妃連微弱的聲音都叫不出來了,皇后早被這場面嚇的六神無主,趕緊道:“還行什么禮,快去瞧貴妃?!?/br> 太醫磕了頭,忙爬起來去看貴妃,蘇棠這才過去,輕輕扶了蘇后出去:“這里頭血氣重,姑母且去外頭坐一坐,有太醫診治,貴妃娘娘想必是無礙的?!?/br> 其實她們兩個人都不想貴妃無礙,只不過蘇棠是確知,皇后卻是希望。 當年蘇后被廢,貴妃是幕后推手,蘇棠覺得,自己沒有出手,就已經算是特別善良了,當然,如今看起來,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貴妃再防范,也沒逃過去。 第19章 蘇后看起來是被這場面嚇的不輕,皇上當年的王府和如今的宮中,不是沒有這樣見血的事情,但蘇后都是事后才到,見到的基本都是流產之后或是生產之后蒼白嬌弱的模樣而已,沒有剛好直面這樣的沖擊,是以這會兒她看起來,就有一點想吐的樣子。 她蹙著眉,輕輕掩著口,轉頭看一看蘇棠,似乎是下意識的尋求一點安穩,蘇棠一臉云淡風輕,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倒還真的安穩到了她。 且聽到里頭場面也似乎安穩了些,蘇棠便輕聲提醒蘇后:“還該問一問剛才這是怎么回事,回頭皇上來了,才好說話?!?/br> 蘇后有點猶疑,停了一下才問:“現在問誰好呢?” 她左右一看,貴妃出了這樣的事,滿宮驚惶,先前的秩序蕩然無存,人人沒頭蒼蠅一般,連盧瑞本來陪在跟前的,都趕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這皇后做的,遇到丁點事兒,就嚇的六神無主,不就是見點兒血嗎,人都還沒死呢,就這樣兒,皇上也真是昏了頭,怎么就立了這樣一個皇后。 不過,看到皇后神情驚惶,眼中盈盈欲滴,倒是越發我見猶憐,蘇棠又不由的覺得能明白皇帝了,絕色佳人如此一雙盈盈欲滴的眼眸看過來,她要什么不能給她呢? 連蘇棠都心軟,立時做主便叫人來問了:“盧瑞呢,把盧瑞叫過來?!?/br> 也不知哪里鉆出來一個小太監,倒是挺有眼色,應了一聲,一溜煙就跑去叫人了。 “盧公公,皇后娘娘問話:這是怎么回事,貴妃娘娘怎么就被貓撓了?誰的貓,怎么進來的,貴妃娘娘跟前沒有人嗎?怎么這樣大意?” 蘇棠口吻殊不客氣,貴妃娘娘懷有龍胎,宮里還出了這樣大的紕漏,這些近身伺候的人等能有什么好下場,她這樣問話,這就算頂客氣的了。 那盧瑞一張面團團的臉早沒有了笑模樣,臉色白的快要趕上里頭的貴妃了,一頭一臉的也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汗。 此時跪在地上回道:“回皇后娘娘,這是貴妃養的貓兒,養了有一年多了,平日里是極溫順的,因貴妃娘娘喜歡,也是常在跟前的,從來沒有伸過爪子,也不知道今日為何突然就鬧起來了?!?/br> 不知為何?她倒是知道。 她曾經見過,很清楚這里頭的關竅,那油漆里被人添了東西,這東西對人沒有用處,卻對貓有刺激,時間長了,再溫順的貓兒都會發瘋的。 這是個雖然不百分百能成功,但卻幾乎不會被防備和被抓到的法子,差不多先就立于不敗之地了,若是運氣好就算成功,運氣就算不好,沒有成功,那再布置其他方案就是。 蘇棠很明白,后宮之戰,哪有百分百精準無誤的,其實真正難以防備的,是一波又一波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明槍暗箭,也不知哪一次就刺到身上了。 這一次,看來貴妃娘娘就運氣不佳啊。 正這樣想著,此時本來安靜了一點兒的里間突然之間又鬧了起來,丫鬟哭喊著“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