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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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外衫厚褙,小到巾帕短襪,夫人可以說得上是面面俱到,那叫一個繡工精細,栩栩如生,巧奪天工?!?/br> 在那狗腿子婢女夸大其詞的贊揚中,徐溫云甚至挺了挺胸脯,顯露出些自得神態。 李秉稹就喜歡她這么肆意又憨然的模樣,唇角上揚,淺笑著道了聲。 “倒并非信不過你。 不過是擔心你若戳到手指頭,來我身前哭鼻子罷了?!?/br> 二了就這么說說鬧鬧,將沿街的小攤都逛了一遍,直到百姓們三三兩兩往回走了,他們才踏上了停在巷口的那輛車架。 因著天色已晚,整條永安街都陷入寂靜當中,經得主子同意后,車夫并未將車架趕至后門,而是直直停在了正門口。 李秉稹先行一步下車,牽著佳人踩著踏凳而下,將她的指尖握在掌中,并未舍得再松開,就這么著并肩前行往里頭走。 才踏上石階,就聽得里頭傳來奶聲奶氣的呼喚,“母親……” ? 按理說這個時辰,辰哥兒早就該睡了,怎得卻沒有躺在榻上,尋了出來? 徐溫云心慌一陣,下意識就想要將指尖由男人掌中抽出來,可這人也不知怎么得,竟緊緊拽著不松手。 她略帶了些慌亂,朝身側之人望去,只見他略蹙了蹙劍眉,輕道了句。 “云兒,朕再也等不及。 ……該是時候,讓孩子接受我這個父親了?!?/br> 這話音剛落,清輝的月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由遠處長廊中,顛顛跑到了庭院中,望見了二人牽著手的這幕。 身后還跟著氣喘吁吁的乳母,此時正神色焦急地解釋,“夫人恕罪,辰哥兒定要等著您歸府之后,才肯上塌安睡,方才也是聽門房通報了聲,這才跑了出來……” “不妨事。 你先退下吧?!?/br> 徐溫云打發走了乳母,發現辰哥兒的眸光,正落在二人靜靜相牽的指尖上,她薄唇輕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反倒是辰哥兒先歪了歪頭,張嘴問道,“母親,你與李伯伯在一起了么?” 孩子不知的是,他每喚一聲“李伯伯”,李秉稹的心都覺被針扎了一下。既將話說到了此處,倒不如直接攤開來講。 他暫且松開了徐溫云指尖,上前幾步,蹲在了辰哥兒身前,帶著濃烈的期待,輕聲細語說道。 “辰哥兒沒有看錯,我們便就是在一起了。今后我會與你們母子同吃同住,事事都在一起,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好孩子,你喚我聲父親,好不好?” 自從搬家之后,眼前這個李伯伯日日都來,不僅僅教他讀書學武,還常帶他出門騎馬馳騁…… 更重要的是,母親也由剛開始的郁郁寡歡,變得逐漸開朗,臉上的笑容都愈發多了起來。 所以對于李伯伯必定要做他父親之事,辰哥兒心中是有些心理準備的,且他打心底里,也愿意讓李伯伯做他父親。 只是唯有一點,還讓他有些顧慮。 辰哥兒扭了扭身子,癟著小嘴,面上顯露出些不情愿。 “……我不叫。 李伯伯與我母親還不是夫婦,所以你還算不上是我父親?!?/br> 原以為經過這么漫長的鋪墊,認子之事已是水到渠成,奈何就只差臨門一腳了,孩子倒不情愿了? 李秉稹心中愈發著急,不過卻并未惱火,只耐著性子問道,“辰哥兒為何會這么想呢?” 辰哥兒撅了撅嘴, “……李伯伯什么時候放過炮仗,宴請賓客,同我母親拜過天地了,那才是真正的夫婦呢。 待到了那個時候,我才能管李伯伯叫父親?!?/br> 別看孩子年幼,可能走會跳開始,就跟在徐溫云身邊,參加過容國公府許多紅白之事。 辰哥兒并非不認可李秉稹這個父親,只是覺得男婚女嫁的禮節上不能出錯。 孩子嘴中說得那些,都是正室大婦過門的流程。 而在徐溫云的料想中,以李秉稹如今的身份,是絕不可能迎娶她做皇后娘娘的,最多一頂小轎將她抬入宮,當個貴妃罷了。 可無論李秉稹娶不娶她。 無論她今后能不能有名分。 辰哥兒都必須盡快認祖歸宗。 孩子只要一日不認爹,就永遠都是別人口中,那個鄭家在外頭撿來的孩子,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孩子,在眾人的指摘中過一生? 絕不。 她要讓辰哥兒做皇子。 要讓他被人頂禮膜拜,享榮華富貴,得名師教導,閱盡珍貴古籍……做今后對江山百姓有益之人。 所以徐溫云此刻,大可以就著孩子的話,不依不饒與男人討個名分上的說法,可她沒有。 她不僅按捺住了,還款款向前,與男人一樣蹲在了孩子身邊,牽起孩子的小手,溫聲說服道。 “辰哥兒,你說的那些形式固然重要,卻不是最最關鍵的。須知天下的夫婦有許多種,有許多窮苦百姓,就算沒有炮竹婚宴,可也同樣相守一生?!?/br> “李伯伯待你無微不至,對母親也溫柔體貼……這些時日若沒有他護著,我們哪里過得這么安生,他雖還沒有父親之名,卻已在盡力擔起父親的職責。 ……且母親是個和離之人,就算再嫁,也該低調行事,或可能不會有你說的那些場面,所以辰哥兒無需在意那些細節?!?/br> 可就算母親溫聲循循說了這么多,辰哥兒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他隱約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可對母親的話又無從反駁。 只懊喪低著頭,終究還是沒能喚出那聲父親。 李秉稹心中有些失望,但他知這事兒急不來,或許在孩子眼中,還沒能從心底里接受和認可他。 “無妨。 莫要逼他,來日方長?!?/br> 辰哥兒心里其實是很喜歡李秉稹的,且看到他與母親發展順利,也由衷為二人高興,雖說沒能改得了口,也不妨礙他想與李秉稹親近。 “今日太晚了,李伯伯莫要回去,就在我們院中安歇吧,李伯伯陪我睡好不好,我想聽李伯伯講漠北的故事……” 留他過夜,這也算得上是另一種程度的認可吧。 李秉稹勾唇笑笑,將孩子抱在懷中,牽著徐溫云的手,一家三口走在一起,闊步朝后頭的主院而去。 夜中傳來男人颯爽的笑容。 “好。 今日給你孤狼護崽,戰猛虎的故事?!?/br> 眼見對面孩子房間的燭火熄了,徐溫云才徹底安了心。 其實她這些時日在旁瞅著,這一大一小相處得極好,想來辰哥兒剛才也就是一時別扭,估摸著再過幾日,就能徹底接受李秉稹父親的身份了。 正在她褪下外袍準備就寢,忽聽得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打開了。 她騰然轉身一瞧,自然是那個剛哄完孩子進入夢鄉的男人。 李秉稹上前擁住她,略帶了些委屈,嗓音低沉道。 “……都拒了朕三夜。 今晚,總可以了吧?” 第九十九章 翌日。 李秉稹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辰哥兒睡得香甜,絲毫未察覺到他昨夜歇在了主屋,是道李伯伯昨夜講的故事有趣。 孩子正是啟蒙的年齡, 在成長過程中,這個階段尤其重要。 李秉稹有心想要親自教導孩子,可朝中庶務纏身,沒有辦法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早在幾天前,就遣了各路名家, 開始別苑授課。 擔心辰哥兒一個人學不進去, 還特意開了恩典,讓隔壁鄭明華與何寧的孩子毅哥兒, 跟在孩子身側,做了伴讀書童。 二人年齡相近, 又是撒尿和泥的情誼,性情也很投契, 在課堂上一個賽一個的學習,彼此進步都很快。 因此, 何寧還特意上門來拜謝。 這些時日因著要cao持容國公夫婦的喪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rou眼可見的憔悴, 眼底青黑,瞧著怪可憐見兒的。 性子好像略略沉穩了些, 在徐溫云身前倒是并不外道, 依舊是以往那般親厚的樣子。 提起兒子做伴童之事, 滿眼都是感激。 “要不還得是沾了辰哥兒的光?否則以我家毅哥兒的天資,哪里能夠得上做皇子伴讀。 就說那授課先生, 竟是文學大儒周仕邦,那可是德高望重的濟世之材,教狀元郎都使得的人物,竟被調來教兩個黃口小兒……我想想都覺得是天上掉了餡餅?!?/br> 之前何寧還有些隱隱為他們母子二人擔心,畢竟徐溫云的這一胎,并非是正經路子得來的,辰哥兒也算得上是非婚生子。 就算皇上認了這個皇室血脈,也未必受待見,若是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滅,那豈不是一個大寫的慘子? 可現在看來,徐溫云儼然是母憑子貴。無論怎么說, 辰哥兒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想來,徐溫云今后的運道,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何寧回首往事,還是有些唏噓。 “你如今也算是熬出頭了。想想也是可笑,我以往與你同為妯娌時,還瞧不上你小家小戶的出身。 可誰知短短三四年的光景,你弟弟成了狀元郎,你meimei得嫁高門,你打眼瞧著就要入宮去做嬪妃了……事事易變,造化弄人吶?!?/br> 徐溫云聽出了她語中的艷羨,卻并未自得,只薄唇輕抿,苦笑著重復了遍她最后一句話,“是啊,事事易變,造化弄人?!?/br> 何寧又道, “父親去世之后,鄭家也由公爵的銜兒,降到了伯爵,在朝中聲勢已是一落千丈。這也算是罪有應得,我沒有什么好怨的?!?/br> “我如今倒只擔心你,皇上至今還未說給你什么名份么?” 提起這個,徐溫云只垂頭,輕扯了扯嘴角,“還未曾呢……” 何寧眼見她還是如在鄭家時,那副聽之任之的柔順模樣,便不禁為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