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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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種求子。假戶籍,助孕丸,月事帶……你這一環扣一環,真真是好心計,好謀算,是個能翻江攪海的人物吶?!?/br> 這男人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鮮少用如此明嘲暗諷的語氣說話,由此可見確是惱怒到了極致。 徐溫云遭了這通羞辱,面上一片臊然,貝齒狠咬著唇壁內側,直直嘗到了絲血腥味。 事實擺在眼前,她也無從解釋,只繃緊著身子,深深伏了下去。 “皇上口中這些罪責,臣婦都認。 當年確是臣婦蓄意靠近,步步為營,臣婦心思歹毒,死有余辜。樁樁件件都是臣婦之過,容國公府上下實不知情,還請往皇上高抬貴手,饒恕鄭家通府老小幾百條性命?!?/br> 纖細單薄的身姿,顫微微彎下,如若風拂柳般嬌柔孱弱,面色蒼白,指尖攥緊著裙擺,活脫脫就像只待宰的幼羔。 其實論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 可現在卻站在了鄭家的陣營,螳臂當車般挺身而出,跪求到了他身前。 李秉稹合該心軟的,可這次他沒有。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條直線,瞇著眼睛,眸底透著森然。 “你的罪名尚且未定,哪里來的臉面,給旁人求情?” 李秉稹想想覺得有些好笑,事實上也確實真的哂笑出聲。 “好好好,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來攬責任求饒,口口聲聲都是手下留情,倒活脫脫顯得朕是個惡人。 可他容國公府難道就當真如此無辜?你睜眼瞧瞧辰哥兒那張與鄭明存完全不像的臉,朕便不信其中沒有知曉內情之人?!?/br> “且就算他們再無辜,能無辜得過朕?容國公府出了個鄭明存這么個逆天違理之子,讓朕的龍裔喚他做爹,奪了朕本該有的父子之情……不將他們株連九族,豈能消朕心頭之恨?” 龍怒低哮聲,響徹在高闊的樓閣之上,回聲陣陣,震得人肝膽發顫。 眼見皇上如此執拗,徐溫云頂著擎天的威勢,顫栗著由地上緩緩挺直脊背,她眸光含淚,粼粼如瀲滟波光,直直對上他的戾氣生天的眼。 嗓音破碎顫抖到了極致。 “……可若無鄭明存,又哪里來的龍嗣?皇上當年讓臣婦吃避子丹,不也沒打算要他么?” 好似多年前射出的箭,此時此刻才正中眉心。 李秉稹身形僵頓,眸光震動,面上閃過絲怔愣,有些不能接受般低喃道,“你說什么……” 徐溫云下頷緊繃,一滴將落未落的淚墜在眼尾,顯得格外倔強凄楚,她下頷緊繃,緊咬牙根低聲道。 “莫非臣婦說錯了么? 就算當年臣婦確有欺瞞,可皇上當年也看不上臣婦的出身,只愿讓臣婦做個微末通房,更是從未想讓臣婦生下龍子?!?/br> 徐溫云額間鬢角的碎發有些紛亂,微仰了仰艷麗無雙的面容,將眸底涌上的熱意倒逼回去。 “鄭明存心狠手辣,那些所作所為……臣婦又豈能不恨? 可每每想到能因此陰差陽錯生下辰哥兒,得了這么個乖巧伶俐的孩子,臣婦心中的怨念便能消散幾分。且現在看來,不也算得是讓皇上膝下多了個子嗣么?皇上又何苦對整個容國公府趕盡殺絕呢?” 不知是聽出了這話語中隱約透出來的余情,還是覺得過于荒謬與刺耳,李秉稹怒極反笑。 “照你這么說,這廝還對社稷有功,朕不僅不能怪他,反倒還該賞他?” 李秉稹抓起置在案桌上的證詞,朝她下跪的方向甩去,紙頁飛揚,悠悠飄落,“你可知依我朝律例,你二人圖謀混淆皇室血脈,本就當誅的大罪!” 徐溫云垂下眼簾,指尖在袖下微微顫抖,“……臣婦當年,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可大錯已經釀成,臣婦無話可說,只求不要因己之失,而連累他人?!?/br> 現在已經不是容國公府該不該滿門抄斬的問題了,而是由她語中流露出的對鄭明存的些微在意,更讓李秉稹惱怒非常。 李秉稹氣得騰然站起身來,踩著落在地上那些證詞,在廳堂中焦躁地來回踱步。 他額角的青筋暴起,體內的氣血洶涌翻騰著,在打抱不平中,又帶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都逼你迫你到此等地步,你對他言語中卻還留有維護之意,怎得,莫非這七八年的假夫妻,倒還當真讓你生出真情厚義了不成?” “朕便這么著問你,如今如若讓你再選一次,再嫁一回,我與那鼠輩你究竟選擇嫁給誰?會讓孩子認誰做父?” 第七十五章 “朕便這么著問你, 如今如若讓你再選一次,再嫁一回,我與那鼠輩你究竟選擇嫁給誰?會讓孩子認誰做父?” 敢問這世上, 誰能抵得住皇上如此詰問?每每到了此等關鍵時刻,徐溫云那起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眼力見兒,就適時冒了出來。 她壓根未曾給這話絲毫落地的空間,只眸光盈盈,斬釘截鐵回到道。 “那當然是,必須是, 只能是皇上! 鄭明存他何德何能, 豈能與皇上相提并論?且臣婦對他也絕無維護之意,不過是看在他這些年對辰哥兒尚算照應得妥帖, 所以才……實事求是幾句?!?/br> 眼見她如此著著急忙慌地辯白,李秉稹面上的慍色稍退, 不過并未說法,只垂下眼皮, 眸光森森望著她,緩緩轉了圈指尖的碧玉扳指…… 徐溫云被他看得有些汗毛豎立。 其實這一個月以來, 在這兩個男人的圍追堵截之下,徐溫云不是要提防著這個,就是要防備著那個, 實在被逼到了夾縫中生存,已是身心俱疲。 且二人的人性底色確有些不一樣。 鄭明存就像條隱在暗處的毒蛇, 陰狠狡詐, 絲絲冒著三角舌信, 不知何時犯到他的忌諱,就會忽然張嘴咬你一口。這么多年來在鄭家, 徐溫云壓根就沒有敢半刻松懈過。 李秉稹則是只縱橫叢林,稱王稱霸的老虎,倨傲凌厲,殺伐果決,遇上何事從來都不藏著掖著,兇狠地明火執仗著來。 或許是因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在李秉稹面前,面對絕對傾軋的皇權時,哪怕他表現得火氣沖天,徐溫云好像也沒那么那么害怕。 她僵著身子,暗吞了口唾沫,在以求自保的心態下,半真半假吐露著這些年的心路歷程。 “其實那日在養心殿與皇上重逢時,您問及臣婦這些年來有沒有想過您…… 皇上是辰哥兒的生父,且臣婦又只與您有過肌膚之親,又豈會不想呢?不僅想,我還將陛下當年相贈的那枚玉玦隨身攜帶,且在相國寺給您點了盞無名長夜燈?!?/br> “可臣婦實在不敢承認…… 你我之間隔著借種求子的秘密,隔閡深重,如何還能修補得了?臣婦寢食難安,夜夜都輾轉反側,就是擔心發生今日此等通家滿門滅族的慘事,所以臣婦只能避著您,躲著您?!?/br> 聽到如此刨心挖肝的剖白,李秉稹面上神情不為所動,撥弄翠玉扳指的指尖,卻微微停頓。 他劍眉輕挑,寒涼的眸光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薄唇勾出個諷刺的弧度。 “……哦,現又是在上演出舊情難忘的戲碼?裝,繼續裝,朕又不是沒見過你扮一往情深時候的嘴臉?!?/br> 。。 徐溫云面上顯露出絲尷尬的腆然,而后迅速恢復如常。也不知是方才哪句話奏了效,她微妙察覺到,皇上的怒氣好似消散了些。 她心臟砰砰直跳,喉嚨有些發緊,抱著平安險中求為的念頭,干脆大著膽子,提起裙擺起身。 而后施施然上前,扭出個凹凸有致,極其妖嬈的弧度,再次跪到他身前來,伸出蔥白細嫩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鞋靴上熟悉無比的祥云花紋。 一狠心,一咬牙。 做出副妖嬈勾纏的模樣,挑著丹眼似銀月彎鉤,秋水眸光漣漪盈盈,似嬌又似怯,夾出個令人骨酥心癢的嗓調來。 “……皇上豈會以為我全然無心?事實是但凡與皇上此等英雄男兒有過情,又哪里再看得上其他男人?其實如今真心大白了也好,臣婦終于不用日夜擔驚受怕,能與皇上袒露心跡。 皇上只要放過容國公府其余諸人,臣婦任您如何處置都使得?!?/br> 徐溫云扭了扭蛇腰,白皙細嫩的纖長指尖,順著那雙鞋履緩緩向上,順著著他的緞面袍角,劃過他的小腿,再往上…… “如若皇上還要臣婦,臣婦就隨皇上入宮;如若皇上想將臣婦殺之而后快,臣婦此生也無怨無悔,能與皇上相 愛一場,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br> 觸電般酥麻的感覺,隨著她的指尖,由腳背緩上移至小腿,一直蔓延到全身。 素久了的人,哪里經得起這樣的勾誘?李秉稹喘氣聲些微有些粗重,可他生生按捺下了這股涌動著的燥熱。 他抬手鉗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其揚起頭來,眸光宛若冬日寒星,浸涼涼的,讓人不寒而栗。 “徐溫云,容國公府是救過你的命么,讓你連這種伎倆都拿出來,如此不遺余力?” 李秉稹顯而易見還在生氣。 撇開當年發生的所有事不說,真正令他寒心的,是就算四年后二人重逢,她在已經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下,卻依舊并未主動坦白實情,且甚至想要帶著辰哥兒,隨鄭明存遠離京城。 所以究其根本。 在她眼中,他并不值得信任。 她寧愿選擇待在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身邊,也要隱瞞借種求子的真相,阻止辰哥兒與他相認。 “你們一個兩個的,好似都未搞清楚現在是何狀況。 世間萬物,朕若打定了心思想要,自取便是,由不得你們給不給?!?/br> 在這兒提什么交換的籌碼? 呵,實則是連上桌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 * * 外頭庭院中。 阿燕被提審之后,沒有遭受想象中的慘烈酷刑,也沒有白綾鳩酒……但卻也并未允許走出庭院,所以她只能留在里頭照料辰哥兒。 方才眼睜睜看著莊興將夫人引入房中,可現在時間過去了許久,卻還未得見主子出來。 阿燕心中不由一陣緊張。 夫人這不會是出啥事兒了吧? 愛得越真。 恨得越深。 皇上是輕巧放過了她,可指不定在里頭對主子上刑逼供呢?不行,不能這么干等著,得先想想辦法才行…… 阿燕想到了辰哥兒。 她蹲下身,“辰哥兒今兒是不是見了個穿著紫袍的伯伯?生得很英俊,身材特別魁梧高闊的男子?” 提起這個。 辰哥兒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笑得眉眼都彎了,奶聲軟糯道,“是哩,那個伯伯好厲害,他還說今后要教我彎弓射箭,騎馬練武呢?!?/br> “那個伯伯遇到了件煩心事,正生悶氣呢,發了好大的火,現你娘在勸,只怕都勸不動……辰哥兒知道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