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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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天子,錯也是對,罰也是賞,是非功過何須你來評說?鄭閣老,前頭的宴可就要開席了,您老需得抓緊,再去吃那最后一口熱乎飯?!?/br> 身側的莊興見萬歲爺是徹底不耐煩應對,立即沁著冷汗上前,將面色蒼白的鄭廣松攙了下去。 莊興現在也是肝膽俱裂著,抖著嗓子道,“因著這件事,萬歲爺原就還在氣頭上,這關鍵當口,玉帝菩薩的話那也是不管用啊,能讓您吃罷壽宴再赴死,就已是格外開恩了……” 鄭廣松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并未萎靡不振,而是腦中飛速想著對策。 午時四刻開宴。 壽宴約莫半個時辰。 現在攏共還有五刻鐘的生機。 忤逆造反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勸皇上收回心意。 鄭廣松先命人去宮中通傳給太后,可因著皇上登基前,他沒少為難陸家,所以陸霜棠很有可能見死不救,這條路只怕走不通…… 萬般無奈之下。 鄭廣松想到了徐溫云, 命人將徐溫云叫到了后院無人偏僻的廳堂,待人剛踏入堂中,就伏低了身子,朝她直直跪了下去。 徐溫云立即伸出臂攙扶住他, “父親這是折煞我了,今日是您的六十壽辰,合該兒媳給您賀壽,卻何故……” 鄭廣松如今看著徐溫云,心中也是一陣酸痛,不由老眼含淚道, “你是個好孩子,委實不該耽誤在容國公府過這樣的日子,都是明存不好,都是他慢怠了你,他分明那般禍害你,可現在這通家老小卻還要指望著你去襄救,想想我都覺得沒臉?!?/br> 鄭廣松焦慮之下,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可眼見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公公,驚慌成了這幅模樣,徐溫云就愈發覺得大事不妙。 “父親,究竟發生了何事?” 鄭廣松入仕這么多年以來,還從未覺得如此倉惶無依過,他面色蒼白,聲音也顫抖不穩。 “現在皇上已經知曉真相,勃然大怒,不僅僅將明存關入了昭獄,還下令在席散后屠戮全府?!?/br> “什么?” 驚天巨雷當頭劈下。 徐溫云眸光震動,心跳如鼓,倏忽間通身冷徹。她不是沒想過東窗事發的后果…… 鄭明存乃此事主謀。 她乃執行者,阿燕是從犯。 他們這三個人自是難逃一個死字,可容國公府的其他的卻是無辜的,皇上豈能如此行事? 不說旁人,就說隔壁的尋蘅院。鄭明華是個厚道人,何寧雖也有些世家貴女的傲慢,可也是個熱心腸的,毅哥兒更是她打小看著長大,不到四歲的孩子。 若當真因此事而受連累。 去了地府都良心難安。 “我方才去求了通情,可皇上還在氣頭上,只言片語都聽不進去,壓根沒能說得上兩句話,就被他呲了出來,現如今便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br> 隨著用膳的時間越來越近,鄭廣松就愈發心慌意亂氣,他緊緊抓住徐溫云的小臂,就像在握著最后一刻救命稻草。 “解鈴還需系鈴人。 皇上之所以這么生氣,估摸著是因為辰哥兒,而你終究是辰哥兒的母親,當年又有過段情,指不定你的話,皇上就能聽得進去呢?” “溫云,好孩子,如今闔府的性命都在你手上,無論使用什么辦法,你都務必要勸得皇上回心轉意??!” 第七十四章 自得知辰哥兒走失在庭院中那刻, 徐溫云就知事情已經暴露。 她一直在等。 等著皇帝對她的發落。 可等啊等,等啊等,眼睜睜看著那白面無須的內監, 先后在廳堂中叫走了不少人,甚至連阿燕都被拎走……卻一直沒輪到她這個始作俑者。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如坐針氈,忐忑難安。 腦中的弦一直緊緊繃著,知道它會斷,但不知它什么時候會斷,只能生生這么捱著,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可到最后沒能等到那內監。 等來的卻是鄭廣松。 由鄭廣松口中, 徐溫云才由側面得知了些此事的進展。 她這個公爹,在朝中是棟梁砥柱, 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在后宅中也是說一不二的家主, 對小輩也尚算得上關愛,處事公正, 并未為難過她這個兒媳。 分明是他六十壽辰的喜日。 現卻驚惶無助地像個半大的孩子。 或確是走投無路,鄭廣松竟病急亂投醫, 尋到了她面前來,可一個四朝閣老說情都不管用的事兒,她又能有什么辦法? 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容國公府數百口人去死, 此事于情于理都與她脫不了干系…… “兒媳盡力一試便是?!?/br> 前廳戲曲班子賣力唱奏著,賓客們觥籌交錯的交談聲, 以及悅耳的絲竹彈奏……全都交織在一起落入耳中。 徐溫云在這喧囂的氛圍中, 抿出了幾分悲喪, 她手心有些發涼,僵著身子行至庭院入口, 請求要面圣。 莊興遠遠望是這位正主兒來了,原本黯淡的眸光微亮,壓根都沒讓她求情,自己就顛顛跑進去稟報。 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出來。 莊興喪著臉,在她面前也不敢怠慢,只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夫人請回吧,陛下現下不想見人?!?/br> 這已是莊興比較委婉,經過修飾的說法,萬歲爺的原話是“讓她滾?!?/br> 時間飛快流逝。 眼看只有兩刻鐘就要開宴,再耽擱不得。就算吃了閉門羹,徐溫云也并未放棄,她薄唇輕抿,沉默幾息后,輕提起裙擺,就這么直挺挺跪在了庭院入口。 莊興嚇得立即避開身,立即伸出雙臂想要去攙,可他知眼前這個也是實打實的倔性子,焦躁地在原地跺跺腳,實在無法,免不得又折返回去稟報。 “皇上,云夫人她在外頭跪下了?!?/br> 李秉稹確實沒心思見徐溫云。 今日因著處理這樁事,他已先后見過好幾撥人,有些乏累的同時,也在各種各樣不同的描述中,東拼西湊間,將徐溫云臣婦的角色填補完全。 他現在對徐溫云的感受極其復雜,也暫且沒想好究竟如何處置她,原是想要莊興先將人打發走,誰知她倒好,不依不饒倒還跪下了。 此舉無疑讓李秉稹又添了幾分慍色,沉下眉眼,提高音量怒斥了聲。 “她愿跪就讓她跪。 便就算跪死在那兒又如何?!?/br> 這話說得狠厲,可莊興抬眸瞧了眼他的臉色,在帝王貌似森然的神情中,隱約窺出了絲松動的影子,不由揣著心尖,上前輕道了句。 “萬歲爺,既云夫人打定主意要跪,那依奴才拙見,與其讓她跪在外頭,還不如讓她入內,跪到您身前來。 旁的不說,小主子現下還在院中看蹴鞠,若瞧見生母這般,只怕心中不知會如何做想……” 經由莊興這番勸,李秉稹神色雖還是不悅,可到底松了口,“遣她進來?!?/br> 莊興得令,輕“誒”了聲,后退著撤出房門,行到庭院門口,彎身親自將徐溫云由地上扶起,將人往樓閣中引。 作為皇帝身前的近侍,莊興曉得李秉稹一直對徐溫云念念不忘。 按理說,若沒有攪鬧出借種留子這檔子事兒,就算徐溫云是個已經生育過的臣婦,可入宮做個寵妃也是穩如泰山??涩F在捅出這么大的簍子來,莊興也實在不知她今后的命數會是如何。 為著前程著想也好,出自本心也罷,莊興免不得在在她面前溫馨提示一番,“陛下余怒未消,夫人入內之后,其余話不必多說,先保住自己個兒才是最最緊要的?!?/br> 保住自己的性命。 莫要去管容國公府死活。 徐溫云明白莊興此番話的用意。 可她扭過頭,望向庭院中孩童們奔跑追逐那幕,多么鮮活,多么生機勃勃……那些全部都是鄭家的孩子,多被她抱在懷里逗弄過,喚過她聲“嬸母”。 可要一想到他們待會兒有可能變成副死尸,她的心臟就都開始絞痛。 徐溫云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跟在莊興后頭,垂頭輕步踏入房中,她心虛到甚至不敢抬眼看身前之人,只雙膝跪在廳堂正中,嗓音微顫。 “臣婦徐溫云,特來皇上身前請罪?!?/br> 李秉稹聽得這“臣婦”兩個字,心頭又無端添了幾分火氣。 她與那鄭明存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生下的也是他的血脈,就算是婦也是他李秉稹的婦,與他鄭家又有何相干? 事情理順到現在……李秉稹由氣,而轉為了惱,他并未如對其他人那般,對徐溫云大發雷霆,而是眸光恣睢,將指尖扳指悠悠轉了圈。 冷凝成霜的語氣中,極盡諷刺。 “……罪?你何罪之有,分明有功。 論起來,朕平白無故多出個快四歲的兒子,這不都是你的功勞么?” 直到真相大白,李秉稹才終于后知后覺過來,她的一切舉動為何如此蹊蹺。 為何她當年會在僅僅相識幾日的情況下,就對他窮追不舍,而在二人有過肌膚之親后,就只夜里勾纏,白日撇清。 為何借由各種事端與他爭執,最后大吵一架,分道揚鑣。 為何誓死也不愿與鄭明存和離。 …… 哪怕是露水情緣,李秉稹原也以為這里頭多少有幾分真心,當年那個小寡婦是當真完全摒棄了身份地位,真心喜歡他這個落魄潦倒的鏢師。 可現在看來,哪里來得真心? 自靠近他那天起,就全都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