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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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頭件事就該想著如何舉杯暢飲,尋歡作樂,憧憬著今后驕奢yin逸的幸福生活?!?/br> 。 話不投機半句多。 章休只蹙著眉頭,只悶聲不再說話。 其實他們二人都聊想錯了。 李秉稹此刻,腦中空空,什么都沒有想。 也曾在腦中幻想過無數次,提劍帶兵殺入京城,扳倒太子之時,會有多么暢快。 可當夢寐以求的一切,全都盡數實現的這刻,他不僅沒有意料當中那么欣喜若狂,甚至心生出幾分惘然與失落。 且隨著一切都塵埃落定,已經無事可忙時……那個巧笑嫣然,嬉笑怒罵的寡婦,復又趁機在腦中竄了出來。 在原本的打算中,此刻那寡婦合該陪在身側,立在頂峰云尖,與他共享此刻柔美的月色的…… 他會命宮人擺上一桌好席面。 而她會穿著繁復華麗的宮裝,與他對坐在桌前,指尖執起酒盞,柔聲軟語,慶賀他大業已成。 許是連日cao勞太累,又或是接連幾日沒胃口,餓得有些發昏…… 李秉稹聽得耳旁傳來句嬌媚女聲, “煜郎,秋夜寒冷,當心著涼?!?/br> 起初只以為是幻覺。 直到身周覆上件裘氅,鼻尖竄入陣庸俗的脂粉氣,感受有人由后環住腰身,貼上他的后背時…… 李秉稹蹙著劍眉,恍惚間略了幾分期待緩緩回頭,望見的卻不是他腦中的那張臉,而是個穿著宮裝的貌美婢女。 李秉稹氣得立時眉頭豎立,立馬將那宮婢猛力推開,眸光森寒,帶著風雨欲來的威勢暴斥了兩個字。 “混帳!” 那宮婢被推得跌落在了地上,跪匍在地上斗若篩糠,嚇得連說話聲都結結巴巴。 “煜王殿下饒命。 奴婢是謹遵貴妃娘娘吩咐,特來伺候煜王殿下的,若有何僭越之處,還請煜王殿下開恩,饒恕奴婢無禮之罪?!?/br> 所以這宮婢并非是在喚“煜郎”。 而是因著還未舉辦登基大典,方才只是在喚他“煜王”而已。 李秉稹覺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愚弄。 直待今日,他竟還在對那個該死的寡婦念念不忘?他究竟在期待什么,期待她將那個亡夫忘得干干凈凈,在他身側,千嬌百媚再次輕語喚他一句“煜郎”么? 萬千的羞憤與煩悶涌上心頭。 他垂眼望著那宮女,神色冷峻,薄唇輕抿,無甚波瀾的語氣中,似在極力壓制著滔天的怒火。 “逐出宮去。 今后不必伺候了?!?/br> 聽得這句,候立在側新上任的太監總管莊興,立即冷汗漣漣,擺手遣了兩個小火者上前,將那婢子捂嘴拖了下去。 眼前這位板上釘釘的新帝,以往并不常待在京中,所以闔宮上下伺候起來,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莊興是陸貴妃抬舉上來,做這太監總管的。 他原想著新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今夜又是浴血奮戰,又是榻前伺疾的,若能得個佳人在旁好好松泛松泛,解解乏豈不美哉? 所以陸貴妃遣這宮婢來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沒有稟報也就讓她近了新帝的身。 若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就算是打死莊興,他也絕不敢這么安排,這太監總管的職來之不易,他可不想僅當了幾個時辰,就被薅下馬去了。 這勃然大怒的一幕,也落在了遠處陸修齊與章休眼中。 陸修齊唏噓道, “是我的錯覺么? 怎得覺得元白此次回京,不僅更寡言少語,行事也狠辣了許多,就比方說那房御史,以往確寫過許多討伐元白的奏章,引得皇上疑心,甚至壓著不肯調兵,差點延誤軍情…… 可我總覺得,株連九族會不會也忒狠了些?!?/br> 章休聞言,只有鼻腔中發出冷哼聲,眸底閃過一絲狠戾。 “這才哪兒到哪兒。 但凡與東宮有勾連的,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跑不了。也就是鄭廣松那老賊夠乖覺,起事之前就降順投誠,提供了諸多關鍵信息,否則老子頭一個砍得就是他?!?/br> 確實也是。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帝王之榻,豈容他人酣睡?這場政權爭奪戰中的每一個人,都明白失敗后會是何下場。 陸修齊聞言點了點頭,又扭頭向章休囑咐道。 “……我總覺得他這般處事不單單是為了公事,總覺得他好似在哪兒受了氣,多少帶了點泄憤的意味,總之你近來若是無事,還是少去他身前點眼?!?/br> 此言一語成讖。 在登基大典,即位稱帝往后的半個月,李秉稹的心情都并不太好。 天子一怒,浮尸百萬。 朝中官員幾乎被薅下一半,官兵們四處捉拿太子黨的余孽,昭獄已是人滿為患,菜市場砍頭鍘刀幾乎都快要鈍了,血流成河,就連京城百姓都人人自危。 御書房中,也常傳來李秉稹怒喝臣子的聲音,引得太監總管莊興日日顫著腿,冒著虛汗當差,回起話來也是提心吊膽。 今日李秉稹將將罵退了批辦事不得力之人,端起置在一旁的茶水抿了口,只覺這味道有些清甜爽口,且甚為熟悉,不由多問了句。 “這茶葉喝著不像是宮中御用之物。 哪兒來的?” 莊興只當茶水不如他意了。 只惴著心尖,小心翼翼上前道。 “這茶葉是榮國公府送來的。 鄭閣老聽聞陛下最近胃口不佳,記起您曾夸過這茶葉爽口,便巴巴送了來,小的拿去太醫院仔細查驗過,確認無毒,這才敢端到御前來?!?/br> 鄭廣松自李秉稹登基后,也著實怕榮國公府落得個卸磨殺驢的下場,所以對御令唯命是從,處處盡心,只差將效忠這兩個字日日貼在臉上了。 看來近期容國公府日子并不好過。 給顆定心丸又有何妨? “傳朕旨意,賞容國公府千兩黃金?!?/br> 這些黃金燦燦的元寶,很快就由內官捧著出宮,來到了坐落在永安街上的榮國公府。 今日正巧休沐,闔家上下都聚到院前叩謝皇恩,太監先是道了一大堆的溢美之詞,將黃金奉上前去,掐著尖細的嗓子笑道。 “自萬歲爺登基后,從來都是下令殺人砍頭,今兒個破天荒頭一回,竟下旨賞賜朝臣了。 國公爺,看來這榮國公府,又能屹立一朝不倒了……” 比起這黃金本身外在的價值,無疑在透露一個關鍵信息,皇上是從心底揭過從前種種,并不打算對榮國公府秋后算帳了。 鄭廣松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很擔心那菜市口的鍘刀不知何時就要落到他頭上,現在終于能夠徹底放心。 他笑得紅光滿面,趕忙讓下人給傳旨太監奉上個沉甸甸的荷包,待人走了之后,將眸光落在那十數盤黃金上。 只略略過了過眼,就讓人將其捧到了徐溫云面前。 “通家老小都該學學溫云。 皇上是喝了她給我奉上的茶葉,才龍心大悅,賞下這些黃金的,我這嫡長媳孝順嫻淑,我心甚慰?!?/br> “這些御賜之物,既是因你而得,便送去濤竹院,充做你的私物吧?!?/br> 第四十四章 “這些御賜之物, 既是因你而得,便送去濤竹院,充做你的私物吧?!?/br> 千兩黃金是什么概念? 這對偌大的榮國公府或許算不得什么, 可對與尋常百姓來說,那就是筆橫財,許多尋常百姓家cao累一生,或都攢不下百兩黃金。 更何況這還是新皇御賜之物,那是無上的榮寵。 一時間,周圍所有女眷們全都涌了上來, 對徐溫云聲聲道著祝賀之詞, 她本人則還有幾分發懵。 畢竟誰能想到區區茶葉,竟在陰差陽錯間, 與當今天子扯上關系呢? 徐溫云出身確實不高,以往甚至都沒想過此生能到京城來, 天潢貴胄于她來說,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鄭廣松笑笑, 又拍了拍嫡長子的肩膀,諄諄欣慰道, “存兒,你確娶了個賢內助。別的不說,她既能嫁入我們容國公府, 又能得幸有皇上賞識,說明至少是有幾分運道在身上的。 得此賢媳, 今后我們容國公府必能興旺!” 鄭明存扯扯嘴角順應了父親幾句, 心中卻實在有些高興不起來, 望著被眾人擁簇著的徐溫云,他眸底甚至閃過絲犀利的寒光。 嫉妒涌現了出來。 對, 就是暗戳戳的嫉妒。 父親鄭廣松為人嚴厲,待子女們向來非??量?,鄭明存自小萬事爭先,弱冠之年后才會得到他的夸贊。 而徐溫云?她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父親竟當著一眾親眷的面,給予了這般高度肯定,她也配? 且還信什么運命之說,覺得她能興旺容國公府? 笑話,論興旺也是由他這個嫡長子來興旺,與她個婦人有什么干系? 鄭明存眸光晦暗,心氣略有些微不順??筛赣H此舉,到底是為濤竹院助長聲勢,無形中也是為他今后做家主鋪路,所以他到底將這些不忿忍了下來,并未在徐溫云面前發作。 朝中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