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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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眼前這位娘子的反應,以及她走巷道后門就診的鬼祟行跡來看……這腹中胎兒,絕非正經來路的婚生子。 所以大夫免不得多問了句, “小娘子是要保胎,還是要落胎? 若要落胎,一副通經活血的紅花灌下去,既對娘子身子無礙,亦能永絕后患……” 此時卻見這位娘子頓然抬頭,眸光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 “保胎。 大夫,我要保住這個孩子?!?/br> 這位娘子的決定有些出乎大夫的意料,所以大夫老眼中閃過絲始料未及,卻也笑著頷首,按照徐溫云的要求,開了幾顆在路上方便服用的丸藥。 徐溫云主仆二人,復又在藥房伙計的引導下,由后門中悄聲行出了醫館。 直到此時此刻。 徐溫云才涌上了幾分即將為人母的實感,她將指尖落在小腹上,內心感受十分復雜。 那大夫必定是瞧出了什么蹊蹺,所以才會問她是否需要落胎。 畢竟她確實與尋常受孕女子不同。 旁的女子懷孕,大多都是同自家夫君鶼鰈情深,兩廂情好得來的。 而她腹中的孩兒,卻是被夫君以弟妹性命相威脅,推她出去借種求子懷上的。若真論起來,它來得真真是名不正言不順理不立道不明。 可孩兒啊,既你能有緣托生到為娘的腹中,那今后前路不管如何兇險跌宕,也必要護得你一世周全。 “夫人,既已診出喜脈,那咱們還等什么?現下就可立即脫離鏢隊,轍道去與郎主匯合!” 徐溫云停直起身子,抬手撫了撫鬢邊,指尖觸到發髻上的那枚釵,她淡然笑笑, “傻阿燕,哪怕是逢場作戲,那也要將這出戲做全套了,斷沒有草草收尾狼狽落幕的道理?!?/br> 。 這頭。 隨著中秋越來越近,朝堂中需要打點之事也越來越多。聯絡宦官,勾攏朝臣,調遣兵將,押運糧草……萬事巨雜,都需陸煜一一費心。 在陸煜每夜下榻的屋舍,有十數個影衛飛檐走壁,以近乎人rou眼看不見的速度,來回傳送著消息。 “經過月余時間探查,終于尋出確切證據,證明陛下確是遭人謀害,所以才會驟然發病?!?/br> “貴妃娘娘已將那致使人昏迷不醒的毒藥,偷梁換柱成了良藥,派了心腹日日守在龍榻前,相信皇上不日便可轉醒?!?/br> “三日前有直士御史奏疏,斥責太子十二罪狀,道其結黨營私,亂政滋弊,貪戾妄為,草菅人命……實乃我朝瘡疥之疾。 結果那人當日就被押入昭獄,受斷骨錘腦,割rou凌遲之刑,沒捱過半日就死在獄中,朝中臣子氣憤之余,人人自危?!?/br> 陸煜越聽,眉頭就蹙得越深。 太子不過掌政半年,朝堂就被折騰得烏煙瘴氣,若此毒瘤不除,今后必定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他又埋首,望向手中已死御史上書的奏章。 只見那字里行間義憤填膺,字字泣血,對朝堂現狀痛心疾首,看得出來,自落筆的瞬間,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是個難得的忠義之士,可惜,生不逢時。 如此有志孤臣,既愿以命做博。 那便借用他的血,化作無鋒利劍,狠狠扎向太子黨的心臟。 “去,將此份奏書謄寫拓印下來,以京城為中心,投送至祁朝的每一個角落?!?/br> 處理完這樁要事,陸煜又看了幾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文……將一切盡數打點妥當,才后知后覺溢上些疲憊,干脆將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抬手輕捏著鼻根。 這種閑暇時候,他腦中就不由浮現那個小寡婦的身影。此離到津門就只有三天的時間了,屆時他自會對她表露真實身份。 周蕓這么個夫死母亡,父親流放,受夫家坑害,命運多舛的小寡婦,一手稀爛的牌,原本是人生再無指望的。 可偏她眼光好,運氣也好。 她鐵定想不到,自己死纏爛打上的江湖草莽,竟是個皇親貴族,至此以后,她便可憑此逆風翻盤,逆天改命。 實在是無法想象,她得知真相后,會是何等欣喜若狂的反應。 其實這接連多日相處下來,他也明白這寡婦日日在鏢隊中混跡著,難免沾染上許多市井氣息,常常財迷心竅,話語中艷羨別人家的郎君有多么腰纏萬貫,出手闊綽。 那待今后,便賞她座金山又何妨? 她終究還是缺些見識,眼皮子淺到,區區塊玉玦就能讓她歡喜成那樣,今后破天的富貴砸下來,不得歡喜得找不著北? 陸煜思及此處,薄唇上揚,只覺心情格外愉悅,此時遠門處傳來陣腳步聲,只聽得遠門“吱呀”一響。 是她回來了。 陸煜坐定在椅上,壓根未動。 畢竟以往她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會裙擺翩躚,如蝴蝶般輕盈跑到他身邊來,神情明媚,巧笑嫣然著,來同他分享些的趣事兒。 要么就是今日葉子牌又贏錢了。 要么就是又上哪兒游玩了。 要么就是品嘗到了什么稀奇食材。 ……總之都是些招貓逗狗,日常生活中的瑣碎,陸煜原也有些不耐得聽,可后來習慣了,倒能從其中咂摸出些樂子。 只是今日倒奇了怪了 等了個許久,卻未見她主動過來。 陸煜心中覺得納罕,只得站起身來去尋,只見她并未進屋,兀自站在檐下,望著院中那顆枝葉幾乎掉光了的銀杏樹發呆。 不似以往那般開朗,面色略顯疲累,一副提不起勁兒來的模樣,秋風一刮,她的身影就隨著夜燈晃蕩,顯露出些落寞來。 “怎么了這是? 今日賭運不好,又輸銀錢了?” 既他這么問,徐溫云也只好懨懨答了句, “可不是么,又輸了三兩銀子。 滿打滿算,我這一路都賠進去十二兩銀子了……” 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 誰知她竟為了二十兩銀錢惆悵住了? 所以說嘛,她就是個如此簡單,心境清凈之人,哪怕是生活中的些微動蕩,都足以讓她心思搖擺,沉浸其中。 “莫說區區二十兩,就算你將全副身家都輸進去,今后也自有我養你?!?/br> 我養你。 這是句多么夢幻的話語。 就像個漂浮在空中,絢著斑斕炫目光彩的泡沫,雖說一戳就破,可卻依舊充滿了無聲 的魅惑與勾誘,引得無數女子身陷。 “養我?” 徐溫云將這兩個字在舌尖復又翻滾了遍,不禁垂頭吃吃笑了幾聲,眼底充滿了嘲弄,嘴角卻上揚淺笑著,饒有興致問道。 “……煜郎這全身上下都是我置辦的呢,卻要說養我,那煜郎不妨同我說說,今后拿什么養我呀?” 她向來溫婉乖順,嫌少有如此鋒銳的時候,陸煜微揚揚眉,只當她今日心情不佳,只負手而立,下巴微抬,一副桀驁驕矜的姿態。 “享天家食奉,得萬民供養。 如何?” 。 這番話說得氣勢蓋天,可落在徐溫云耳中,卻聽出了另一番窘迫的深意。 畢竟以陸煜混跡江湖莽漢的身份,她在內心將這句話,以更加切實的情況,文轉文翻譯了下: 種地勞作以天為生,沿街乞討吃百家之飯。 。。 也實在難為他,竟生生將此話,說出了種君臨天下的意味。 陸煜眼見她不說話,只以為她打從心底不相信,又或者是被徹底震住了,不過當下也并未解釋太多,只上前將佳人摟入懷中,又重新強調了遍, “蕓兒,你只放心。 既跟了我,今后必不會讓你為生計發愁?!?/br> 今后? 他們二人壓根就不會再有今后。 徐溫云聞言,只抿唇不語。 其實他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對她來說已無甚緊要,畢竟她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想要圖謀之物,已經到手了。 既已診斷出了身孕,那眼前這個男人,對她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她再也無須在他面前虛與委蛇,裝出那副溫柔小意的姿態。 若非正好順路,而徐溫云又不愿太早回歸到之前的生活軌跡中,或許她確實就脫離鏢隊,不告而別,回到鄭明存身邊了。 可既還有兩三日。 那不妨再此期間,將這段關系徹底斬斷,以絕后患。 徐溫云輕然掙脫了他的懷抱,將指尖從他十指交握的掌心中抽了出來,未免讓自己的行為顯得太過割裂,還是依舊那般柔聲細語的,耐著性子道。 “煜郎,連日趕路乏累的很,身子又有些不適,今夜咱們各自安歇可好?” 這個借口,倒并未引起陸煜絲毫懷疑。 這小娘子有多嬌嫩柔弱,他是知道的,若非后來另取了神丹妙藥為她擦抹,只怕身上各處都還有淤痕。 “今夜不鬧你,但也不必各自安歇,摟抱著共眠,不好么?” 不好。 徐溫云現在初初有孕,正是要好好休養的時候,哪兒還有什么心思應對他? 可她到底摸清楚了陸煜幾分脾性,若這么著直直懟回去,只怕他未必肯依,若是又爭執拉扯一番,或還有可能傷及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