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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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知道不去么?” ? 不去? 憑何不去? 不去做什么,在這方小小的院落中,圍著你這男人轉圈圈么? 徐溫云心中一陣腹誹。 可現在是晚上,她顧念著借種求子的大計未成,不能如白天般同他逆著來,只得各種尋由頭。 “……可我若不去,豈不是在院中擾了煜郎讀書?前幾日夜里,我瞧你每天晚上都要將自己關在書房中許久,想著你必是在用功…” 無論說得多懇切,陸煜都覺得她并非出自真心,他總是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可卻又實在說不上來。 她若當真愛他重他。 那為何渾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讓她與鏢隊中的雇主多接觸。 她不聽。 不讓她獨自出門。 她置若罔聞。 不讓她打葉子牌。 她偷偷摸摸打到半夜。 …… 除了二人初初相識的頭七天,是她在主動外,自有過肌膚之親后,反倒變成了他處處在就著她。 屬實是有些倒反天罡了。 “所以吶,煜郎發奮圖強,又不能陪我,人家兀自呆著又很無聊,在院中還不能發出什么動靜來,還不如出去同其他女眷們說說話,打打牌呢,煜郎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男人英武的面龐,在熠熠躍躍光火下,顯得有幾分獰然,他眼周驟緊,眸光中透出銳利來的探究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后還想要這般行事?在外頭打葉子牌,打到天黑才歸?” 徐溫云并未直接回答,還想著能將此事渾水摸魚糊弄過去,由鼻腔中嬌哼出聲,“人家也想多陪陪煜郎,可那不過是偶爾的消遣嘛……” 結果卻并未得到預料中的回應。 徐溫云眼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劍眉深重,不為所動……她璇出的笑意僵在嘴邊,心中愈發沒有準。 陸煜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但凡只要柔聲細語說幾句話,捏著嗓子撒個嬌,他就萬事都能擔待了。 可今天瞧著,卻不像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得了的。 徐溫云抿了抿唇,決定還是先按以前的路數走一遍。 她軟步上前,屈膝蹲在他身前,而后伸出雙臂摟抱著他遒勁的腰身,將頭枕在那雙長腿之上。 “夜風蕭瑟,吹久了只怕頭疼。明日還要趕路呢,將火堆熄了咱早些進屋吧……待會兒沐浴時,我給煜郎好好搓搓背按按摩,消解消解今日的乏累,如何?” 哪知陸煜卻將她落在腰間的雙臂掰開,騰然站起站起身來。 他垂下眸子,冷著一張臉,聲音比冬日里的冰霜,還要更涼上幾分。 “今夜沒興致。 各自安歇吧?!?/br> 第二十九章 “今夜沒興致。 各自安歇吧?!?/br> 不是? 怎么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沒興致?他豈會這么容易沒興致, 他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提槍上陣,恨不得日日將她按在榻上廝磨么? 陸煜此舉顯然不在徐溫云意料之中,原伏在他膝上的嬌軀, 整個落空狼狽跌在地上,癱在散落了滿園枯葉之上。 她眼睜睜望著男人絕然離去,然后扭身關門,插栓落鎖,整個過程壓根沒有半分拖泥帶水,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徐溫云在呆楞惘然中, 著實有些五味雜陳。 身體與頭腦也在天人交戰, 拳腳互搏著。 經由好幾日晚上連續這么折騰,雖說她的身體有些適應了陸煜索取的強度, 可確實也疲憊不堪,亟待養精蓄銳。 所以聽到陸煜說“各自安歇”的瞬間, 身體下意識松了口氣:終于能好好休憩一夜了。 但腦子卻不依不饒,警鈴大作。 它在瘋狂叫囂著:余下只剩十一夜, 睡一夜,少一夜, 夜夜都關乎她借種留子的大計,實在是每一夜都不可或缺,不能放過! 到底還是腦中理智, 更勝了一籌。 此等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掉鏈子, 否則一著不慎, 只怕滿盤皆輸。 她手中已無籌碼, 實在是輸不起。 徐溫云站起身來,拍拍沾在地上的塵灰與落葉, 踱步到陸煜的房門前,鶯語婉轉,軟聲叫了好幾聲“煜郎”。 “煜郎…煜郎別生氣,蕓娘知錯了……” “天氣愈發寒涼,沒有煜郎抱著,蕓娘委實睡不著?!?/br> “蕓娘給煜郎暖暖腳可好?” …… 徐溫云現在已經修煉到,能將這些癡言浪語做到信手拈來,張口就說的地步。 只是這么著如夜貓勾撓般,期期艾艾叫喚了好半天,屋內之人卻好似如老僧入定般,一絲動靜也無。 就在徐溫云心急,想著要再怎么勾纏時,只聽得屋內傳來句冷淡且堅硬,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 “莫要攪擾,早些安睡吧?!?/br> 只這一句,徐溫云便知今夜是徹底沒戲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摸清了陸煜的性子,他打定主意不想做的事,只怕這世上誰人都強迫不了。 若再糾纏不休,只怕要適得其反,惹得他反感。 徐溫云悻悻閉了嘴,又在屋外焦躁踱了幾步,倩影在窗紙上來回晃動,仿若夜里游蕩的不甘鬼魅。 所以還是這副疲軟的軀殼。 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徐溫云回到了自己房間,沐浴過后,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了陣兒,到底沒能抵得住十數日來趕路的疲倦,闔上千斤重的眼皮,沉沉進入夢鄉。 兩個時辰后。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隨夜風潛了進來,負手站在塌邊,垂眸望向那個睡得香甜的女子。 清暉的月色下,她顯得更加嬌美動人,肌膚粉光若膩,烏羽般纖長的眼睫垂落,在眼瞼下灑落小片陰影,櫻紅的唇瓣嬌艷欲滴,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就這么安安靜靜躺著,沒有那些為他所不容的反骨不羈,瞧著更加惹人憐愛。 陸煜看得有些心動,抬手欲要觸觸她的面頰,指尖將將伸到半空中,卻又生生收了回來。 徐溫云騙了他。 她方才除了與女眷去打了葉子牌,還去了其他地方。 自她踏入院中的瞬間,陸煜就發現她的繡鞋鞋底微微浸濕了層,鞋邊還沾了些青草,裙擺也有些露水的洇漬。 而鏢隊下榻的院落,四處都很干爽,也沒有那么翠綠的青草。 所以她去了戶外叢林之中。 可卻瞞著他,壓根就沒有提及。 陸煜眸光中的溫情繾綣,絲絲消散在漆黑的夜色中,眼周驟緊,透出些如刀的犀利來。 周蕓啊周蕓,所以你究竟在隱瞞些什么呢? 翌日。 好好安睡一夜,徐溫云躺在榻上慵懶伸了個懶腰,她自覺精氣神好似足了許多,睡眼惺忪著,下意識朝身側探去,以為會如前幾日般,摸到男人塊塊分明的腹肌…… 誰知竟撲了個空。 她這才意識到,昨夜陸煜并未與她共枕而眠,不由心中生出些失落,喃喃低喚了聲,“煜郎……” “夫人那心心念念的煜郎啊,已經晨起練了半個時辰的劍,沐浴更衣,用過早膳,早早上前頭集合去了?!?/br> 阿燕原本正在收拾收拾行李,聽得主子喚了這么一句,便主動奉上了那人的行程。 徐溫云忽就清醒了,睜開雙眼,眸光一片清明,嗓音還帶了些沙啞,“不準混說,誰心心念念他了?” 可心中終究還是極其在意他的反應,反駁了通阿燕后,又小心翼翼探問道,“莫非他就沒有問起我?一句都沒有?” “沒有。 實在是,一句也沒有?!?/br> 阿燕神情萬分抱歉,話語端得是片冷血無情。 徐溫云哭喪著臉,伸臂將被面拉高,蓋住頭,發出了懊喪悶然的聲音, “男人心,海底針吶!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現在就厭棄我了吧?這厭棄得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些,這怎么著,也得到了津門才厭棄吧?” “夫人,奴婢委實憂愁,您說那陸客卿是不是被你拿捏著拿捏著……現拿捏不住了???” 可不就是有這樣的苗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