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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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那把坐擁天下的龍椅爾。 眼見陸煜沉著眉不說話,徐溫云便瞬間明白,這人終究還是將臉面看得更重,他打心底里便覺得男人比女人要高一等,若要在女人面前示好賣乖,那就是丟人跌份兒。 徐溫云心中有些失望。 其實他說得沒錯,在鏢隊中,他確就是她最好的選擇,可她也有作為女子該有的驕傲,不是什么可以被任何人招之即來揮之即的。 可她對他無情。 他對她無意。 這么想想,又覺得二人更合適。 比起去傷裘棟的一顆真心,還不如與他相互利用,如若他當真是只圖她這幅身子,那她大可以放下欺瞞的愧疚,只貪要他的種子。 徐溫云確舍不得撂開手,可之前那些齟齬不快,也不能因為他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不妨留道讓彼此都能喘息的空隙,若他還能向前一步,她那時候再順勢而下,也顯得能更加嬌矜些。 “你既說愿為我效勞,那我也不是不能再給個機會。 明日得閑,我打算在岳州城中好好逛逛,裘鏢師護我左右必會到場,陸客卿如若有空,也一起來啊……陸客卿聰明絕頂,理應清楚如何能做讓女子歡顏吧?我明日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女人的語氣,輕挑中又帶著挑釁。 明晃晃就是設下擂臺,讓他明日與那裘棟相互競爭,在她面前爭相討好賣乖,看看誰能最得她心意。 荒謬絕倫。 滑天下之大稽。 若當真是個忠貞潔婦中了此等媚藥,寧可白綾懸頸,誓死也要守護清白。 這寡婦卻反其道而行。 將自己的初夜作為籌碼,懸于高空,引人競相爭奪,在她面前討好取悅……這與那秦樓楚館,頭牌拍賣初*夜的行徑,又有何不同? 后者砸錢就可以,甚至還能少花費些心力。 徐溫云已然察覺到他的不悅,卻并不怎么在乎,餌已經拋了,至于愿不愿意上鉤,那是他的事,反正她已經做了兩手準備。 可惜耽誤了這么久功夫,對面燈火漸熄,已快到安歇的時候,她已錯過最好的渡船時機,既如此,不如打道回府好好安歇。 “這只釵镮既好看又實用,陸客卿必費了許多心思,多謝,我很喜歡,可無功不受祿,不好平白無故收你東西,我會以以市價五倍的價格,讓阿燕結算給你?!?/br> 其余話不必多說,徐溫云扭身就走。 她回到院中,又將那只釵取出來,在燈光下好好觀賞一番,只見在靠近釵冠的隱秘處,篆刻了圈細致的云紋圖樣,暗合她的名稱……她見了不禁莞爾一笑,那人瞧著呆板癡楞,卻并非是個不解風情之人。 經過前些日子那番籌謀折騰,徐溫云忽一下就不急了,子孫緣也是個玄學,急也急不來,誰能做她孩子的生身父親,想來老天爺自會安排。 翌日。 約定好的出行時間一到,徐溫云準時出現在了客棧門口,除了早就候著的裘棟以外,再無旁人…… 陸煜那家伙竟當真沒來? 徐溫云下意識左右張望了番,心中不由生出些失望,不過她昨夜既敢說出那樣離經叛道的狂言,自也預料到了幾分這樣的結果,很快就調整好心情,并肩與裘棟走在一起,投入到了接下來的游玩中…… 。 這頭。 微風將平靜的湖面吹出皺褶,波光粼粼浮動,遠處是層層疊疊的翠綠山巒,湖光山色交相輝映,端得是水天一色的奇景。 寬大透亮的窗閣大開,男人正對著美景兀自下棋。 可他好似既無心觀賞景色,又沉不下心來落子。 影衛如風般穿梭,片刻不停在院中往返,恭敬埋首拱手稟報。 “那人給周夫人推薦了早餐鋪子?!?/br> “那人執筷給周夫人夾了個燒賣?!?/br> “那人屈身為周夫人提了裙擺?!?/br> “那人湊近,吹去了落在周夫人肩頭的飛蟲?!?/br> …… 陸煜確是瞧不上那寡婦的矯情做派,更不可能拉得下臉去取悅個出身卑賤的女人,原是不欲再去淌她那趟渾水,可或是鬼迷了心竅,他人雖未去,心中卻莫名放不下,調遣眼線,暗中監視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可越聽,心氣就越發不順! 他甚至能通過影衛帶回來的這些只言片語信息,可以腦補出周蕓在面對裘棟時,是何等地刻意做作,含羞嬌俏,眼含勾誘。 該死! 那裘棟是眼瞎耳聾了?面對她的故意親近,莫非就不覺得奇怪?莫非看不出她不懷好意?至于那樣刻意逢迎,討好賣乖么? “那人眼看周夫人要被車架撞倒,立即伸手去攙,周夫人站穩之后,卻并未立即松手……而是,而是……” 影衛語頓半瞬,抬眼迅速瞧他的臉色,復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而是牽過那人的手掌,數起了十個指頭的螺紋圖案,還道他手指頭上有兩個螺紋,按照一螺窮二螺富的說法,今后必定富貴無極……” 陸煜按捺再三,忍了又忍,聽到現在終是再也繃不住,蓄力將指尖的白子捏按至粉碎。 好好好,周蕓她好得很!她難道就這樣心急?已不滿足于眉目傳情,甚至開始動起手腳來?一想到她對旁的男人肌膚相觸,指尖相連,相互摩挲……他簡直就覺得要嘔出一口血來。 那磨人的妖精。 今后必要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 * 蟠湖乃祁朝的第三大湖泊,岳州靠湖而建,處處都風景宜人,湖上的漁民們忙碌的身影,與遠方的帆影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副極具生命力的畫面。 與裘棟出來游玩,初時倒也算得上順利,可后來不知為何,二人的行程總是受阻。 首先就是莫名來了群拍花子,將二人沖散。 好不容易匯合,裘棟的荷包又被人搶了。 待將荷包奪回來,她又被個玩泥巴的孩童沖撞,裙擺臟污。 想吃的店鋪爆滿。 就連去泛舟游湖,船底都在漏水。 …… 總而言之,就是各種不順,各種狼狽。 也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會這么倒霉呢?這一樁接一樁的,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不讓她好過似的,雖說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卻也足以壞了徐溫云游玩的好心情。 在這期間,裘棟倒表現得可圈可點,并未顯露出絲毫不耐煩,也處處妥帖周到,可或是因為有這層雇傭關系在,又或是裘棟有些緊張,二人相處起來,完全就是她在發號施令,而他畢恭畢敬。 除卻她主動營造出的些許曖昧,其余大部分時候,徐溫云都覺得自己是在同個高等仆人相處,實在有些索然無味,窮極無聊。 徐溫云不禁想起陸煜。 那人是面冷了些,嘴毒了些,不上道了些,可二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終究擦出過激烈又耀眼的絢爛火花。 此時她只是有些許感慨,并未生出其他的想法。 直到故技重施,將裘棟引去醫館后,大夫的診斷,讓她徹底心生猶豫。 “這位郎君身子骨尚算康健,但需好好養護身上那幾處刀傷舊疾,還要預防由娘調養由娘胎中帶的哮喘之癥,平日里要忌食生冷,遇事也莫要激動……” 哮喘之癥? 裘棟竟有哮喘之癥? 大夫后來的話,徐溫云再也聽不下去,滿腦子都只有這四個字,她雖不通藥理,可卻知哮喘之癥是會遺傳給孩子的,她后來旁敲側擊細問,大夫說裘棟的哮喘倒也并不嚴重,除了偶爾冬日里季節交替之時會犯一犯,其余時候無礙。 可此事豈能冒險? 她寧愿選擇不生,也不會選擇生下個或會有遺傳疾病的孩子,單憑這一點,裘棟就不能做她孩子的生父,也實在是怪自己太過冒進,裘棟這頭壓根就還未十拿九穩,她竟就無視陸煜的示好,甚至還道出那些猖獗之言。 現在好了。 不僅和陸煜鬧掰,就連裘棟這個備選也因身體原因告吹,實在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兩頭都沒了著落。 那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繼續在鏢隊中物色新的人選?可腦中將余下鏢師們的面容一一劃過,扒拉一圈下來,簡直是連一個親得下嘴的都沒有。 那再回去找陸煜? ……她倒是能屈能伸,可以拉得下臉去求和,可憑陸煜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未必就肯就范,只怕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且瞧今日他沒來,就知此人并未將她放在心上。 徐溫云渾渾噩噩走在路上,正混沌想著…… 抬眼就在穿梭不止的人群中,望見了張熟悉的英武面龐,身周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唯他的身影真切分明,頗有種夢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玄妙感。 他冷臉如舊,劍眉微蹙,通身都散發出凌厲,凜然如泰山的氣質,與周圍喧囂的氛圍格格不入。 徐溫云原以為那不過就是幻影。 直到他沉著眼說話,扯了扯嘴角,語氣冷冽如霜,略帶質問。 “看來這半日,周娘子玩得很盡興吶……” 這語氣頗有些不善,按照徐溫云之前的做派,高低得嗆聲回敬幾句,可裘棟的哮喘之癥,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在陸煜這個最佳選擇面前,她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硬氣。 識時務者為俊杰。 她不得不掉轉頭,再繼續考慮陸煜,可回想起之前在他面前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態度,她實在有些悔不當初。如今在陸煜眼中,必然認定她就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子…… 她只覺實在是尷尬極了,僵立當場,臉上有些訕訕,扯扯嘴角,盡力顯露出個自然的微笑。 “……陸客卿怎得來了?” 身側的阿燕湊上來,貼耳低語道, “夫人方才愣神許是沒聽見……鏢隊與岳州分號對接時,鏢品數額出了岔子,馬鏢頭遣裘鏢師立馬回去核對,陸客卿這是被派來接崗的?!?/br> 原來如此。 徐溫云心中原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想著陸煜或是為她特意趕來,誰曾想人家是為公事而來的,臉上不由閃過些落寞。 陸煜沉眉。 天知道為攪亂二人的約會,他暗中使了多少絆子,就連裘棟被臨時調回鏢隊,也是他在刻意安排……他從未想過那些排兵布陣多年,只為成就大事的暗樁,會有朝一日大材小用,耽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婦身上。 可就算心中在意這寡婦到了極點,嘴上也絕對不能承認,只能心里兀自憋悶著,且瞧她還一臉落寞,他就更加惱火,背在身后的手掌緊握成拳,臉上神情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