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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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隊在路上緩緩前行,在傍晚時分抵達了岳州。 揚威鏢局鏢價不菲,所以對于雇主們,從不在吃食住宿上虧待,除非需趕路必要住的農舍以外,但凡經過大些的城鎮,幾乎都是住在當地最繁華最有特色的旅舍。 岳州的云水雅居,便是揚威鏢局合作了多年的客棧。 它建在湘水湖畔間,立于與世隔絕的島礁之上,接待貴客的房間,幾乎是一島一房,彼此間需搖船往來,水面波光粼粼,與遠處的山林交相輝映,景色一絕,仿若人間仙境。 因著馬鏢頭的有意打點,徐溫云與陸煜的房間,被共同安排在客棧中唯一能容納兩間院落的島嶼上,南北相對。 因著陸煜還有些私事,徐溫云先帶著阿燕上了島。 她不僅要在此處住上三天兩夜。 掰著手指頭算算,后日就是那醉心碎魂丹的第二次發作時間,如若不出意外,她理應還會在此處與個男人共度春宵。 說來也是唏噓,那樣莊重神圣的時刻,合該早在三年前,她被八抬大轎抬入鄭家時做的事情,現下卻因顆媚*藥推使著,蒙頭蒙腦著,要去與個相識不過幾日男人做。 此處偏僻,幽靜,若無入住者搖鈴召喚,船夫不會輕易上門攪擾,是個適合幽會私見的好地方,當然了,也同樣適合殺人放火,作jian犯科,徐溫云正這么想著……就望見水波繚繞的湖面上,一葉扁舟,隨水波搖曳靜靜漂浮而來。 夕陽余暉還未落盡,在湖面灑下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輝,空氣中水霧氤氳,透明朦朧一片,個身形高闊的男子,負手靜立舟上,輪廓若隱若現,氣質絕塵,仿若山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徐溫云認出來人,心生出些喪氣來。 雖說地方不錯,可奈何偏有個惹人厭的鄰居?有此人在,她還如何心無旁騖,與那裘棟行解毒之事?且都怪這人橫插一腳,馬鏢頭已提前給裘棟另派了晚上的活計,若想要事成,她難免還要再多花費番功夫。 新仇加舊怨,徐溫云愈發不耐得見他,抿了抿唇,就扭身往自住的院中去了。 但愿方才那番話他聽進去了,莫要再礙手礙腳才好。 陸煜平生,都未遭人如此不待見過。 主要前后態度落差太大,常人難以接受。 以往這寡婦見了他都是笑眼彎彎,熱情似火相迎,就如個牛皮糖般甩不脫也扔不掉,現在倒好,連個正臉都不給了,每每碰見了掉頭就走,只有背影。 他劍眉蹙起,心頭愈發煩躁,微抬了抬指尖,身后竄來陣風,影衛閃現在其身后。 “……方才交代之事,莫要耽擱。 今夜便抓緊時間辦了吧?!?/br> “是。 其余一切都已打點妥當,只待毒藥再淬煉提純幾次便可?!?/br> 這頭。 徐溫云回房之后,用過膳,沐完浴, 就開始裝扮自己,她揣摩著裘棟的喜好,挑了身適宜的衣裙,又細細敷粉上妝……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打點妥當。 現下天色漸晚,算算時間,那裘棟也快該休息了,她打算乘此間隙,出島尋他說說話,也好讓二人再熟稔些。 若當真時機成熟,她一咬牙一跺腳,干脆今晚便將事情辦了,免得兩日后,又攪鬧出什么臨陣脫逃之事。 畢竟那醉心碎魂丹的頭次發作,她就險些熬不下去,這第二次發作起來會是何滋味,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不過解毒的工具人罷了,是誰都行,她只再不想遭那樣的罪。 且論起來,世上這么多男人,總不會只有陸煜那根最好。 想起這個,徐溫云扭頭吩咐阿燕。 “你去對面跑一趟,同陸煜說此處安全得很,不必勞他大駕貼身護衛,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便是?!?/br> 時不待人。 阿燕出門之后,眼見天色漸晚,徐溫云便有些等不及,打算先自行出道,左右阿燕是個機靈的,回來見她不在,自會跟過來尋她。 對鏡自照,左右搖擺轉了圈,覺得一切無誤,這才提著裙擺,踏出門檻,朝擺渡處緩緩行去。 可才踏出院門,就察覺到了不對。 是她入住前未曾注意么? 這島好似被人重新裝飾過。 道路兩旁,半人高的紗幔宮燈排列有序,湖上的晚風習習吹過,燈光搖曳,翻騰紛飛,猶如星辰降落,串聯起點點光芒,像天空中閃爍著的銀河般,如夢又如幻,將整個島嶼都照耀得明亮且溫馨。 這營造了種難以言喻的魔幻氛圍。 好像每走一步,就都是在朝著美好前進。 這云水雅居果然財大氣粗。 由那宮燈燈罩的精致花紋,便知絕非凡品,再加上那些手腕粗的蠟燭燃點整夜……為了顧客有個好的體驗,實在是所費頗多,單論燭火錢都得不少。 她并未多想,只以為這是云水雅居晚上的慣常cao作。 作為個持家有方的主母,徐溫云實在狠狠rou疼了番。 那個纖瘦窈窕的身影,被交錯的燭光投射在地上拖長,顯得愈發婀娜多姿,她沿著夢幻般的軌跡,朝渡口而去…… 只見在這條清輝道路的盡頭,站了個穿著月白色闌衫的男人,身影挺拔如松,氣質內斂沉穩,在淺黃燈光的照耀下,有種海上生月的沉靜。 徐溫云的眸光在他身上微頓,緊而別開眼,與此人擦身而過,抬起指尖就要去晃搖船的銅鈴… 陸煜原還能鎮定自若。 可一想到她盛裝打扮,卻是去見除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他心中莫名生出些焦躁,在她觸碰島搖鈴韁繩的最后瞬間,抬手將那雙嫩白細膩的柔荑拽住,緊握在掌中。 “就留在島上。 不準去見旁人?!?/br> 這話來的霸道又無端,照著徐溫云的性子,必是要出嚴譏諷一番,可或是聽出話中的幾分繾綣,難得多了幾分耐心。 她只將指尖由他掌中抽出來,面無表情道, “……陸客卿幾次三番如此,倒讓我有些不明了?!?/br> 。 若論不明,陸煜自己更加不明。 他原打定了主意要對她下殺手,可卻鬼使神差又想起了馬鏢頭的那番話…… 他極力說服了自己。 是因為她險些喪命,連番受驚,行事作風這才大改,顯得與以往判若兩人,也是因著那媚*藥做祟,為解毒活命,她才慌不擇路,想要去與其他男人接觸。 這一切絕非出自她本意。 他身為男子,合該對她海涵包容,甚至還當真鬼使神差地,去尋了些女子喜歡的物件,想要討她歡心。 眼見她還是這般不冷不熱的,陸煜便知她對自己還心有芥蒂,只先張嘴解釋。 “我知你惱。 可那日在洞中,我委實不想乘人之危毀你清白,女子名節大于天,你今后總要再嫁,若完璧之身,指不定還能挑揀個好的,而我現在前途未明,只怕承托不了你的終生……誰知后來查探一番,竟沒有其他能解之法?!?/br> 他迎湖負手而立,英俊非凡的面龐,在明暗交錯的燈光下顯得愈發濃烈誒,語氣不疾不徐,仿若能直觸心靈。 徐溫云的臉色松軟下來。 他若當真這樣想,那就是忍常人之不能忍,尚能算得上個君子,至少比起那些個趁火打劫的,是要遠勝許多,可理解歸理解,心里終歸還有氣。 “今昔不同往日。 陸客卿以為,我如今都火燒眉毛危在旦夕了,還有心思去琢磨那些舊事么?顧慮苦衷也好,堅守義氣也罷……其實你彎折曲繞的心路歷程,我實在一點都不想知道。不給我解毒就不解唄,我也不是那等癡纏不休的女子,話說清楚一拍兩散就是了,可陸客卿現下又來辯白這么一通,莫非是看我想要去尋旁人做解,又后悔了?” 。 確是后悔。 若那日在洞中直接順勢被她撲倒,以身作解,二人哪里會鬧到如此分崩離析的地步?都怪自己瞻前顧后,所以才會受這些慢待冷落,譏諷奚落。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好看。 著了身銀白色的衣裙,上佳的緞面,在清暉的月光下,散發出爍爍的光芒,在清淺淡淡的妝容下,精致的面容愈發絕塵,方才沿著宮燈娉婷裊裊而來,好似九天攬月的神女下凡……他見了尚且舍不得挪眼,更遑論旁人? 陸煜望著她出神幾瞬,復又回過神來。 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先遞上去個扁平的木匣,徐溫云帶著疑惑,打開一看,只見里頭靜置了根鑲金碎玉玔絲如意釵。 釵瞧并不華貴,可勝在工藝繁瑣,造型獨特,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式,所以徐溫云望見的瞬間,就喜歡上了。 “此釵是我為你特制的。 它瞧著不甚起眼,可你瞧釵針中前方的那段黑漬,上頭被澆淋了淬煉百倍的毒藥,如若見血,五息之內就能讓人倒地昏迷?!?/br> 徐溫云聞言眸光微亮。 此釵是個好東西,就因材質不太起眼,所以不會遭賊人覬覦搶奪,簪在發髻上,平日里可做裝飾,若遇上什么危險,還能打個出其不意。 若遭劫那日能有此釵,她又哪里至于以身犯險? “于身嬌體弱的女子而言,這世上再見血封喉的鋒利寶匕,也比不得這支化危機于無形的釵镮?!?/br> “而對唯有男女交*合才能得解的周娘子來說,比起鏢隊中的其他人,我,才是你目前最佳的選擇。 那日在洞中為娘子著想,我拂了你的一片心,現在既除此以外別無他法,那陸某…愿為娘子效勞?!?/br> 到底是金尊玉貴養出來,被萬人供奉的驕矜公子。 陸煜并不習慣服軟低頭,更不可能直言后悔??蛇@又是獻禮,又設身處地為她分析利弊……說了這么多,此女總該順坡下驢,見好就收,明白他的苦心了吧? 徐溫云落入耳中,卻實在是另外有番滋味。 “陸客卿這番話,聽著很有些勉為其難的意味。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選擇,憑何你說聲愿意效勞,我就必得笑納? 你還想要為我解毒?晚了?!?/br> “現在是競爭上崗機制,懂? 你若當真有心,又或對我有意,大可放平心態,和旁人處在同一起跑線爭上一爭,待到明日,我自會擇優選擇解毒之人?!?/br> ?! 爭? 天大的笑話。 他個皇親貴戚,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值當去那些個出身草莽的鏢師爭? 若說這世上能讓他傾盡全力去爭的,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