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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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錢實則是小事,不是出不起這一千兩,可她實在不愿助長此等似騙似扯的風氣,就算救人再心切,也絕不能讓這賭鬼輕易占便宜。 她沉著眼, “兩百二十兩。 你若愿意,現在就銀人兩訖。 這兩個孩子立馬跟我走,今后與你再無瓜葛?!?/br> 此金額只能將將償還賭債,豈能讓那賭鬼甘心情愿?眾人的指指點點也頗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一時間被激起了賭性,認定了這人不會置身事外,所以露出貪婪的丑惡嘴臉,欺身到二人身前來,咧著黃牙有持無恐道。 “你莫不是覺得我?;ㄗ雍煤?? 沒有做善心菩薩的本錢,就莫要多管閑事!待會兒怡紅院的mama就要來,那可是個大方人,我大不了將她們盡數賣去怡紅院!就一千兩,分文不少! 你愛買就買,不買就有多遠滾多遠,莫礙老子的事兒!” 說罷,甚至伸出手來,欲將徐溫云往人群外猛力推去! 幸而還未觸到她的衣角,那只爪子就被人制止,整只胳膊都被猛力往后掰,那力道其大,使得賭鬼疼得面目扭曲,又聽得耳側傳來個冷沉男聲, “就兩百 二十兩,賣不賣?” “壯士饒命! 我賣!賣還不成么?” 眼前這個神出鬼沒,護她周全之人,不正是陸煜么?!虧得是他,才使用武力讓這賭鬼松了口,否則此人這般胡攪蠻纏,徐溫云指不定還要費上許多功夫,她顧不上其他,立馬讓阿燕掏銀子出來,雙方簽定了契書。 那個重獲新生,哭得淚流滿面的女孩兒,抱著嬰孩匍身哭倒在徐溫云與陸煜身前,她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太利索,只哽咽細聲道著多謝老爺多謝夫人,徐溫云立馬將那小姑娘從地上扶了起來,掏出巾帕擦去她臉上的污痕。 這兩個孩子的去處,徐溫云早就想好了。 她們尚小,而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并不好將人帶在身邊,否則耽誤辦事是其次,孩子們若受不了顛簸路上有個災病,那便不好了,所以她權衡之下,命阿燕將她們送去振威鏢局在潭州的分號。 振威鏢局作風正派,上下都有狹義之風,在潭州城黑白又都有些門路,她再讓馬鏢頭打聲招呼,鏢局必能好好看顧好這兩個孩子,今后為她們再尋父母也好,又或者是留在鏢局中學著看賬理事也罷,都自另有造化。 終歸無論如何,都比待在個賭鬼父親身邊,不知何時被賣去妓*院好。 與阿燕交代清楚后,又雇了輛馬車,將人送了上去,眼見車架緩緩駛遠徹底望不見,徐溫云才覺事情了了,略略松了口氣。 此時終于有功夫。理會這個一直伴在身側的男人。 “陸煜,你怎得在此處?” 男人執劍抱臂,還是那樣萬年冰山的模樣,薄唇輕吐,聲音冷冽, “碰巧路過?!?/br> 路過? 怎么可能這么巧? 徐溫云瞇起眼睛,露出些狐疑的神色來,將他上下觀察了番,緊而試探問道。 “你該不會是趁著今日休歇…… 特來羅吉巷尋花問柳,偷歡狎*妓吧?” 。 男人斜乜她一眼,面上浮現出些無語神情,卻并不解釋。 “就算如此,也與娘子無關吧?” ! 徐溫云睜圓了眼睛,情緒激動道, “當然與我有關! …你…你身上還當著鏢隊的公差,而我是花了銀錢的主顧,我身家性命都在你們這些鏢師手上,你們若是分心去嫖*妓了,耽誤了差事怎么辦?且你莫非不知那是藏污納垢的腌臢之地么?是個正經男人都不會踏足的!” 嚴格說起來,二人實則連雇傭關系都算不上。 可她這急惱跳腳的炸毛模樣,活生生就像個約束丈夫的妻子。 且自從昨夜同乘之后,此女的膽子著實大了不少,也不喚他為少俠了,只陸煜陸煜的直呼其名,對他的態度是又隨意又親昵…… 他越想,心中便越發生出些怪異來。 眼見她揣摩得不像話,只得又重復了一遍。 “確只是路過?!?/br> 。 不是? 這人怎得有話也不知好好說?害得自己白白擔心一場,莫不是故意激她的吧? 實在不怪徐溫云反應太過,她可絕不能容許自己好不容易相中的人選,是個沉浸歡場之輩,不過得到經由他解釋后,她不禁又生出了另一番疑竇。 就連方才那個稀爛賭鬼,都生了兩個女兒,可陸煜這么周全的一個人,卻絲毫不近女色?至今無妻無子?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總該不會她接連倒霉兩次… 這陸煜該不會與那鄭明存一樣,也是個身有隱疾之人吧?! 不行不行,若不將此事查問清楚,她當真是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眼見前頭就是個醫館,瞧那鋪面里頭,掛滿了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紅綢錦旗,徐溫云心尖一動,立馬就拽住陸煜的胳膊,將人往醫館里頭拖。 “陸少俠三番兩次為我出頭,我委實怕你這傷筋動骨的,折騰出個什么外傷內疾來,恰巧前頭有家醫館,正好帶你去看個平安脈…… 哎呦我這昨兒個夜里不也一直腿抽筋么?也該好好看看診,你權當作陪……走走走,咱們一道!” 陸煜未曾預料到她會行出如此推搡之事,顯得略微有些慌亂, “……大可不必…我好得很……我是讓別人傷筋動骨的那一個……周娘子你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可卻不知這女人是哪里來的這個大蠻力,在半推半就間,竟就將他趕鴨子般推進了那間醫館,死死按在了就診的位置上…… 也真是奇了怪了,為何所有事兒,但凡只要沾上這個寡婦,他好似就只有就范這一條路可選。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想著確也有許久未把平安脈,陸煜還是耐著性子,手心朝上,將腕搭在了塞了棉花的軟墊上。 頭發花白,面容和善的老郎中,經過望聞問后,開始闔著眼睛專心切脈,先是伸出左手搭脈探了探心肝腎,又換右手查了查肺脾腎,而后拂著花白的胡須,老神在在笑道, “不浮不沉,不快不慢,脈位居中,和緩有力……老夫已許久都未把到做這般好的脈象了,你以前有些舊疾吧?幸而后來將養得很好。 若實在要挑出些錯出來,就是近來有些饑飽無常,飲食不節,讓食材多多豐富些,好好注意就是了?!?/br> 可不是? 除了面餅,就未見他吃過別的,可不得營養失衡么? 不過她的眼光確實不錯,挑選出來的這幅軀殼真真康健得很,只是這些卻不是徐溫云最最關注的,有些事情不好當著他的面問,若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只能將人先支走。 她先將陸煜拽了起來,坐在了待診的位置上,緊而朝他道, “……女娘看診,你個大男人在旁杵著不像話,先出去候著?!?/br> 。 此言讓人無以反駁,畢竟若這小寡婦身上若有些不好與人說道的疾患呢?總是不好窺人隱私的,陸煜扭身就踏出坐診開方的醫室,甚至還將門關掩上了。 才朝外走了幾步,就聽得里頭傳來小寡婦急切的問詢聲。 “大夫,他那方面怎么樣? 不會不行吧?那啥…可以舉得起來么?” 第十四章 “大夫,他那方面怎么樣? 不會不行吧?那啥…可以舉得起來么?” 許是這話問得有些太露骨,問出口的瞬間,溫云又不禁有些腆然,只得繼續解釋道。 “咳咳,我也是實在擔心他。 祁朝如他這么大歲數的郎君,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按理說他也應著急傳宗接代才是,可此人卻至今都不愿成親,于是我便想著,莫不是他身子有恙……” 雖說徐溫云是男子裝扮,卻被老郎中一眼識破是個女娘,因著二人是一起來的,所以自然而然,老郎中認為二人約莫是已然訂婚的未婚夫婦關系。 他很欣賞小娘子這份不羈與直率,絲毫不像有些姑娘,是個男人蒙眼就嫁,絲毫不cao心未來的性*福生活。 好不容易遇見個這么有趣的晚輩,老郎中有心想要玩笑幾句。 先是捋了捋胡子,緊而唬著老臉,煞有其事道, “他那方面倒是無恙,不過娘子確實該好好擔心擔心……” ? 眼見這小娘子果然投來既憂慮又疑惑的眸光,老郎中倒也不賣關子,神色一松,臉上浮現出些慈愛的笑容。 “娘子與其擔心他不行,不如掉過頭來cao心自己受不受得住。 你那郎君吶,屬實是個天賦異稟的,腎強氣足,陽壯可舉,精壯耐用,經久不?!闳羯碜硬粷?,只怕經不起他幾番折騰……” 。 站在門外腳步頓停的男人,聽著屋內傳來的對話,眉頭越蹙越深。 這寡婦是吃了辣沒事做? 他僅是不愿耽于女色,卻被她質疑身子不行?什么傳宗接代,綿延子嗣,犯得著她cao心么?且她必是眼瞎了,他渾身上下何處透露出不行了?他行得很! 那老郎中也是,莫非老眼昏花了?他與那寡婦實則毫無干系,卻被生生認做一對,真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一個長舌八卦的婦人。 一個眼花耳鳴的老醫。 簡直無聊透頂,不知所謂! 罷了,不予理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