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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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毫不猶豫地打斷。 他要的是王忠嗣狀告李靜忠,為的是李亨對王忠嗣心生芥蒂,反目成仇,又不是為了給李亨一個機會。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 王忠嗣微微皺眉,道:“我說這些,非因棧戀權柄,實憂慮邊鎮……” 薛白問道:“王將軍若憂慮邊鎮,何惜一個惡毒宦官?” “可真相如何?”王忠嗣道:“你所說那些秘事,我查證過,結果得知,裴冕是你派人殺的?!?/br> “好吧,就是我?!毖Π谉o所謂的態度道:“不論李亨說了什么,我大可承認,我是薛銹之子,收攏了隴右老卒殺人,王將軍既知道了,大可與圣人明言?!?/br> 他擺出的是與李亨全然不同的態度。 王忠嗣深深打量了他一眼,根本不去糾結那所謂的真相,道:“老夫看得出,薛郎心中有蒼生社稷,可否讓一步?” 薛白顯出些許不耐之色,道:“只有這一次了,若太子愿向圣人自罪,以示悔過,我會請國舅出手??扇羰翘拥阶詈笠膊辉赋袚熑?,又如何?” 王忠嗣道:“我會與殿下陳述利害,他會答應?!?/br> “好?!毖Π椎溃骸澳潜闶媚恳源??!?/br> 第158章 一念之間 屋子里掛了一條紅綢。 青嵐抬頭看了好久,心里美滋滋的。 但想著想著,她莫名有些擔憂,小聲問道:“郎君,若是納了妾……會影響你娶妻的吧?” “會影響嗎?” 薛白對此也有些疑惑。 兩人正對著屋中的裝飾發呆,忽聽得院子里有動靜傳來,卻是明珠匆匆趕來了。 青嵐一見這是虢國夫人的貼身婢女,心里就忐忑起來,擔心這是虢國夫人來阻止薛白納她為妾了。 她見識不多是真的,卻不會被薛白那“義姐”的謊言給唬住,早猜到他們是何關系了。 “薛郎,出事了?!?/br> 明珠語氣匆匆,湊在薛白耳邊,低聲道:“今日,雜胡又到興慶宮耍渾賣乖,哄得圣人很高興,又提出要拜貴妃為義母,要認你當小舅舅了?!?/br> “嗯?” 薛白略略一頓,問道:“圣人是何態度?” “圣人被逗得很開心,想招楊家諸人到宮中去認親?!泵髦榈吐暤溃骸艾幠飺拇舜沃慌率菙r不住了?!?/br>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玉瑤,見機行事就好?!?/br> 明珠萬福而退,薛白則皺眉沉思。 他在想的卻不僅僅是安祿山認母之事,低聲喃喃道:“河東節度使?!?/br> 果然,不多時,宮中來人相召,要他往興慶宮赴宴。 薛白答應下來,應道:“敢問國舅是否已進宮了?” 那內侍自然知道他問的是楊銛,答說國舅正在宮中。 薛白微微皺眉,又問了幾句,得知楊釗還未入宮,也不換衣服,徑直趕往興慶宮,等楊釗。 “阿白已到了?”楊釗遠遠看到薛白便驅馬上前,湊近了壓低聲音道:“雜胡猶不死心,還想認母,好不要臉?!?/br> “阿兄可知雜胡為何如此?” “為何?” “認母不是目的,升官才是?!?/br> 楊釗不由著惱,道:“我已與王鉷說定,誓不讓雜胡得了御史大夫之銜?!?/br> “雜胡不僅想要御史大夫,還想要河東節度使?!毖Π椎吐暤?,“昨日傍晚,王忠嗣已找過我,表示已有轉投大兄之意……” 楊釗聽得眉毛一挑。 他亦是楊黨的核心,若楊黨能得到王忠嗣的依附,勢力必然要大增一分。 薛白繼續道:“王忠嗣不敢奢求四鎮,只希望大兄幫忙保住河東節度使一職。阿兄伱想,如此一來,鹽稅、兵餉、戰俘……其中有多少利益?” “講妥了?” “沒有,安祿山動作更快?!毖Π椎溃骸鞍⑿智铱?,他今日認了義母,明日勢必要搶先一步,奪河東節度使之職?!?/br> “到時我們如何榷鹽?” “豈還有到時?!?/br> 此時不便多談,楊釗面露慍怒,道:“看我到御前阻了這雜胡?!?/br> *** 延壽坊,王宅。 “圣人還未召見阿爺?” 王韞秀憂心忡忡地問了,只見王忠嗣點了點頭。 圣人以體恤之名義,將剛攻下石堡城的義子召回卻置之不理,每日只召見更順著圣意的安祿山。 此舉看似出于猜忌,但王韞秀已聽元載說過,這其實也是圣人給了王忠嗣一個機會。 “阿爺,你就上書表態可好?” “下去吧?!?/br> 王忠嗣似乎在等人,沉聲喝退了喋喋不休的女兒。 目光看向堂外,等了許久,才終于見一婢女匆匆趕來,到了堂上,萬福道:“我家二娘命我遞話,殿下答應,將裴冕案結果呈于三司,諸事已了,將軍不必再掛慮?!?/br> “既如此,我亦有過錯,為何無人前來問話?” “這奴婢便不知了,只聽殿下對二娘言,‘絕不牽連義兄’?!?/br> “長源如何說?” “李先生在宮中待召,還不知此事……” 相比與李亨一起向圣人請罪,這種“絕不牽連”反而讓王忠嗣感到有些不安。 下一刻,身穿淺綠官袍的身影出現在院中,元載快步趕來。 “丈人,小婿聽到消息,安祿山在興慶宮,要再拜貴妃為義母?!?/br> 王忠嗣聞言,眉頭一皺,審視著元載。 元載知道,不論自己如何說,王忠嗣還是會認為他別有用心,干脆坦白了站在楊黨一邊的立場,反倒顯得真誠而從容了些。 “小婿不妨再告訴丈人一件事,今日安祿山入宮前曾拜會過國舅,送了豐厚的大禮,希望國舅能支持他擔任河東節度使,稱往后必有重謝,此次認母,便是他表達誠意的一步?!?/br> “未免太急了,老夫還在四鎮節度使任上!” 王忠嗣一聲大喝,威勢凜然。 元載深深行了一禮,退到了一旁,竟也不再多勸。 王韞秀聽得動靜,已重新趕到堂中,拉過元載,輕聲說著話。 元載無奈地搖了搖頭,拍著妻子的手,道:“多說無益,讓阿爺自己決定吧?!?/br> 說話間,王忠嗣已大步走了出去。 “阿爺?” “都別跟來!” *** 馬蹄揚起地上的積雪。 “吁!” 王忠嗣翻身下馬,再次闖進了少陽院。 披甲執戟立于臺階上的衛士想來攔,被他一把推開。 “讓開,我要見太子?!?/br> 喧鬧之中,李靜忠再次從長廊那頭趕來,一見王忠嗣,連忙上前勸說。 “王將軍?怎又來了?雖說殿下病了,將軍關切,可……” 話音未了,他整個人竟是已被王忠嗣提了起來。 “這……” “啪!” 一聲脆響,李靜忠的脖子“嗒”的一聲,竟是被抽得偏了腦袋,稍有轉動就是一陣劇痛。 他痛得眼中滿是淚水,歪著頭看向王忠嗣,震驚道:“將軍為何打我?老奴……” 三次開口,一句話也未能完整地說完,王忠嗣已將他丟在一旁,直接闖進了李亨的屋子。 “義兄……” “殿下既與我說人是薛白殺的,為何以裴敦復麾下已死散的部將結案?”王忠嗣開口便問道。 李亨一愣。 王忠嗣道:“我已去過大理寺,殿下猶在病中,卻把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了?” “咳咳咳……罷了吧,此案就此了結,莫再牽連旁人,引得朝局動蕩?!?/br> “殿下當圣人糊涂了?還是殿下糊涂了?不明白案子越簡單地了結,圣人的猜忌越重?” 李亨反問道:“這猜忌,是我的錯嗎?” “殿下多少總是有錯?!蓖踔宜玫溃骸拔乙嘤绣e。錯了便認,有何大不了的?” “有何大不了的?因為他不給我認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