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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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正給水缸卸車的文無盡一聽就想過去瞧瞧,陶二郎扛著水缸,被壓得一陣‘哇啦哇啦’叫,文無盡趕緊伸手拖住缸沿。 “文先生?您內急???” 孟老夫人伸長了脖子,問:“他回來啦?上官給他的差事了結了?” “嗯,不過郎主說自己乏了,要歇歇,叫我別去打攪?!?/br> “他吃了嗎?” “郎主說他不餓?!?/br> “那讓灶上婆子給多做點吃食,做點粥水湯餅什么的,等他醒了問問他想吃什么?!?/br> 孟老夫人點了點頭,重新坐定,看樣子是還沒跟老苗姨聊盡興。 明寶盈瞥見小草邊笑邊說,沒有一點驚慌的感覺,雖清楚孟容川應是沒有大礙的,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抬眸便與藍盼曉對上了一眼。 藍盼曉沖她幾不可見一頷首,側身笑盈盈對孟老夫人說話,明寶盈瞅準了這個空,往孟家去了。 第125章 三畏 孟容川開門時似乎沒料到來人是明寶盈, 一見她就側身垂首避了避,猶豫了一下才敞開了門,又敞開了窗, 還叫小草進來奉茶。 明寶盈上上下下打量他, 見他面容憔悴了些, 但還算得上行動自若, 甚至還穿回來一身符合他官階的青袍,不知是誰給他準備的。 孟容川已經擦洗過了,那身被明寶盈看在眼里的官袍就扔在椅背上, 書案上攤著一本書, 像是明寶盈來之前他就坐在那看。 書頁被風吹得胡亂翻飛著頁角,但因為被鎮紙壓著,始終翻不過這一頁。 “你還好嗎?”明寶盈輕聲問。 孟容川立在窗邊望向她, 目光漸漸從凝聚變得縹緲, 顯然是出了神, 但他又連聲說:“很好, 我很好,進了三月了,馬上就要考試了。等文先生出了孝期, 也好堂堂正正考一回了?!?/br> 明寶盈點了點頭, 道:“你身上可有傷處?需不需睡一覺?” 孟容川苦笑了一聲,說:“我沒有受傷, 這幾日被軟禁著,除了睡覺無事可做, 我睡夠了?!?/br> 他想起了什么, 又問明寶盈,“除了秦主簿以外, 還有沒有其他人遇難?” “有個年邁體弱的老學究也死了,不過是放出來后聽說了秦主簿的事情,悲痛致死的?!?/br> 明寶盈在書苑里聽了不少消息,比街面上那些空xue來風的消息要準多了,她知道還殘了兩個人,只怕往后也不能入仕了。 聞言,孟容川望向庭院里的春色,看著樹梢新發的嫩芽,又轉回目光來,望著眼前人那雙美若柳葉的眼里滿是擔憂,他勉力笑了一下,道:“三meimei,你別擔心我,我怎么可能會浪費他用命換回來的這場考試呢?!?/br>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又重若千鈞。 明寶盈只是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又很輕地說:“我知道,就算是為了不讓孟老夫人擔心,你也會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來,逼自 己吃東西,逼自己看書備考。但只怕有些心思不是強忍就能按下的,我也知道你有顧慮和抱負,你若有什么不能對我說的,就寫吧。咱們還是寫信,好不好?” 孟容川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在撲向她,擁抱她,甚至親吻她,但他的軀殼卻如朽木般站在這里,直到明寶盈邁出門去,他的魂魄才回到了他的身體,逼他緊緊抓著窗沿對她說:“好!” 明寶盈在滿院春色中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過來,對他微微一笑。 男與女似乎密不可分,但又天然隔著壁壘,即便面視對方的痛苦,但大多時候也好似隔岸觀火,瞧個熱鬧。 只不過大多時候女娘被教養的太柔善,一顆心總忍不住為這個為那個難過擔憂的。 那些國子監的平民學子前不久還反對女娘參試,看見他們此番受難,就算是陰損了些,在心底偷偷樂上一樂也無人知曉,但大多人還是覺得他們也可憐,尤其是那些出身也平平的女娘們。 大抵是因為世上除了男女之別外還有門第之別,總有一項東西能把一個人限制住,不論是出身還是性別。 每當這種無理的限制被打破時,其實人人都是得益者。 “他們如今能想到這一層嗎?那時候退了一步,算幫了我們,其實也算幫了他們自己?!?/br> 明寶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正躺在新家馨香松軟的被褥里。 在新家住的頭幾日,明寶清、明寶錦和明寶盈都是一起睡在正屋里的。 明寶錦正在桌前認真臨一本字帖,兩個jiejie倒是閑躺在床上聊天。 但明寶清這一日在官坊里奔波,明寶盈去梧桐書苑替先生代了一日的課,兩人都累了。 明寶清正想回答,就聽見老苗姨的聲音貼著窗戶傳進來,“三娘,那忍冬花茶你喝了沒?” 明寶錦知道明寶盈今日說了太多的話,就替她回了話,“喝完啦,阿婆,你給文先生送去了沒,文先生今日也說了好多的話?!?/br> “他的份用得著我來送?”老苗姨的聲音都聽得出笑,“明早帶一壺去書苑喝?!?/br> 明寶盈輕輕說了個好,明寶錦就道:“誒,三jiejie說好呢?!?/br> 等老苗姨的影子從窗上移開了,明寶錦才定了定神,繼續臨最后幾個字。 光亮全在明寶錦的書案上,床榻里頭昏昏沉沉的,軟乎乎的,透出一陣潔凈好聞的女兒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