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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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到那幾天,好似黃沙過境,出去一趟再回來,能洗下一身的糠土。 “是從這里將舂碾后的谷糧倒進去?” 明寶清望進風扇車頂部的錐形入口,摸到底部斜面沒有封口,斜的角度不大,一次漏下去的谷糧不多,可以被葉片轉動而產生的風充分吹分開來,葉片的風量被設計過,吹不動簌簌而下的稻米,而那些糠殼塵土卻可以順著風扇車側面沒有被完全封上的部分直接被吹出去。 錐形入口直下有一處裝稻米的凹槽,裝滿一槽,底部的隔板是可以抽拉掉的,稻米就可以直接掉進麻袋里。 明寶清盯著看了一會,道:“這里為什么不做成斜面的,直接可以讓稻米滑進麻袋或者籮筐,這樣直上直下的,麻 袋籮筐就要擺在風扇車正下面,要看不見了?!?/br> “反正也是裝袋裝籮筐…… 宇文主事雖是這樣說,卻已經順著明寶清的意思在想象了。 “推進車下邊還是空袋子、空籮筐,可拉出來時就是滿糧的,也重啊?!泵鲗毲逑肫鹱约汉兔鲗氂黄鸢鸭Z食抬進倉房時耗費那些力氣,就說:“能省的力氣要省。再者,做成一個不那么陡峻的斜面,谷糧滾落時還能自然分散開來,若有石子稻草之類風吹不走的東西,就能及時揀出來了?!?/br> 宇文主事聽得頻頻點頭,想起自家弟弟出的那個主意,他咂了一下嘴,道:“明娘子,要不要來工部司做事?就在我手下?!?/br> 話頭轉得太快,明寶清卻很快反應了過來。 宇文主事說話從不彎彎繞繞,但他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是很清楚。 在他手下做事?官職是不可能這樣輕易允諾的,那么,做個書吏?好像也不太符合。 “主事的意思是,在您手下做幕佐嗎?”明寶清斟酌著問。 幕佐沒有品秩,即便有出身好的子弟,暫居幕佐這一職,也就多個虛銜,除非是真正兼得了一個官,例如校書郎、評事、協律郎之類的官職。 “可以這么說,我手下還有一個佐吏,四個堂吏,你也可以調配?!庇钗闹魇嘛@得很有誠意:“俸料錢同正字,如何?” “正字雖是九品下的官階,可俸錢一年有八千文,再算上祿米,都能給我?”明寶清有些不可置信。 宇文主事看著她,又看看嚴觀,問:“她,到底是有心眼子,還是沒有心眼子的?” “全是好心眼子,”嚴觀說:“只是她眼前站著的人是您,一下也沒想到別的?!?/br> 幕佐雖沒有官階,但戶部侍郎也是宇文,宇文主事說了俸料錢同正字,自然有錢袋子給的底氣,難道還會欠明寶清這三瓜倆棗的不成? 可為什么呢?為什么要給她這個好處? ‘在投石問路嗎?’明寶清心想著。 他們已經出了工部司的官署,沒有走承天門街,而是沿著東側高墻往東門去。 這里來來往往的官員、書吏、仆役也很多,明寶清和嚴觀前頭正有兩人扛著一張案幾走著,時不時有一兩人夾抱著公文從他們身側擦過。 那張榆木的案幾轉進一間偏門里,然后明寶清聽見搬抬著的仆役恭敬道:“少卿?!?/br> 明寶清瞥了眼,見是邵階平從太府寺出來,他明明是要出門,卻立在階上不走下來。 兩個仆役小心翼翼騰挪著沉重的案幾,還得遷就他的站位。 “明娘子怎么會來這里?” 明寶清面無表情地從邵階平跟前走過,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她哪有心情理會他這種玩意? 邵階平的面孔上有了一絲波紋,他垂眸往邊上讓了半步,兩個仆役又是連聲‘多謝’‘勞煩’。 他終于沒有被無視下去了,可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居然要從下人身上找? 做了安王妃的邵棠秋對他已經不掩鄙夷之色,回來一趟,居然還學會了敲打他,也不知她同邵九郎說了什么,平時一貫對他言聽計從的邵九郎近來也學會了敷衍。 褚令意自從那日在射紅場上落敗之后,對他就顯得愈發冷淡,不肯再同房。 更可惡是明寶清,無所依憑的一個女娘,居然屢次甩臉色給他看。 除開幼年時被冷漠對待的那些年,邵階平覺得他有能力自保后的人生都還算順遂。 他樣貌不錯,自認脾氣也算好,又知情識趣,畫眉描唇染指甲之類的閨房樂事,他也信手拈來。 從前只要稍稍示意,那些女娘就會自己倒進他懷中,風月場上是這樣,家中婢女也是這樣,交際場上也有膽大豪放的貴女對他青眼有加。 只不過他那時看上了褚令意,未有回應而已。 苗娘子是個意外,也是個很容易修正的意外。 若不是明寶清橫插一腳,褚令意婦人之仁,這事怎么會弄得拖拖拉拉,貽害無窮? 邵階平看向明寶清的背影,卻被一雙利目敏銳地捕捉到。 “怎么了?”明寶清問:“他在看咱們?別理他了?!?/br> 嚴觀收回目光,等出了東門才道:“褚大娘子與他之間嫌隙漸生?!?/br> “這是自然,可你怎會說這話?”明寶清有些不解地問。 “東市里有一間可印賣日歷、農書、醫書的店肆是褚大娘子的嫁妝,前日這店肆連夜賣了一個奴仆,那奴的生父是先太子門下臣,但因為是家中新羅婢所生,所以沒有上族譜,倒是留了一命。他被賣到人市是在夜里,買的人牙是走潭州、桂州一路的,已經上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