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沒跟總裁談戀愛[娛樂圈]、在陌陌約到前男友的白月光、和他的十年、不可以叫mama哦[娛樂圈]、跟班選他,他超會談戀愛、病態修羅場,但七重人格、顧斟真修仙回憶錄、隔壁王爺有空間、空間農女:嫁個獵戶寵翻天、固金甌[科舉]
“明娘子到底想說什么?”嚴觀沒有急著上馬,步伐也慢。 “誰家的莊子要強買游家的田?我認識嗎?”明寶清還是問了出來。 嚴觀望著不遠處的正緩緩落下的夕陽,側過臉來看明寶清的時候,一半灰,一半金。 他點了點頭。 明寶清的表情顫都沒有顫一下,繼續問:“誰家?” “明娘子要知道這個做什么?”嚴觀問。 “游郎君是自盡的嗎?你描述他死因時的那句話很別扭,‘陶片割喉,而亡’,”明寶清蹙眉想著,“不是應該說‘用陶片割喉自盡’更順嘴嗎?還是說嚴帥心中另有一層想法?” “明娘子慎言,某還是那句話,明娘子要知道這個做什么?你眼下連自己都顧不好?!?/br> 嚴觀這話有些令人發惱,但明寶清并不生氣,只苦笑了一下道:“就當我是好事之徒吧?!?/br> 見他皺個眉頭還是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明寶清有些不解,“這有何不能說的,我問游老丈也會知道,只是不想撩他們傷心?!?/br> 聽得這一句,嚴觀眉心鎖得更緊,別開臉吐出兩個字,“邵家?!?/br> 明寶清一怔,道:“邵家在青槐鄉上有莊子?何人的莊子?” “邵家又沒分家,是誰的莊子有區別嗎?”嚴觀見她急急追問,哼笑一聲,道:“哦對,明娘子與邵家關系親厚,是覺得人家不會做出這樣強買的事情?” 明寶清微有些困惑地看他,道:“我與邵二娘子相交,只敢說信得過邵二娘子為人,卻不敢打包票說邵家門風有多么敦厚清正?!?/br> 嚴觀沒有再說話,因腦袋還疼得很,翻身上馬的動作少了些流暢。 明寶清心里沉甸甸的,也不再追問關于‘陶片’用詞,她承認嚴觀說得對,她眼下連自己都顧不好,還刨根究底做什么? 她轉身往院里去,看著搖搖晃晃破落的籬笆院墻,又望向矮矮石墻,不禁蹙眉,心道,‘還是得修繕一番,若不好改動,也要做幾個機關來保全meimei們,別動不動什么人都能進來?!?/br> 嚴觀縱馬慢跑了一段路,拽了拽韁繩轉首望去,只見竹影婆娑如夢。 第019章 竹屑小雨 這天夜里,明寶錦總聽見沙沙聲,像很小的一場雨。 她模糊感覺到藍盼曉披上衣衫出去瞧了一趟,很快又回來了,沙沙又持續了很久,直到周家的雞叫了,才算停了。 明寶錦起床的時候,外頭地是干的,她摸摸草芽葉片,也是干的,昨夜并沒有一場雨,有的只是堆做一攏的尖尖竹片。 明寶清昨日同明寶盈去山邊拖了一根野竹回來,說要修繕籬笆墻。 她們拖回來的時候天就黑了,在院里弄了好幾個時辰才拆分成長長短短的竹節,填補進籬笆院墻的破敗處。 “內院的這道墻太矮,要再壘高一些才好?!泵鲗毲搴懿粷M意地看著那堵矮矮院墻,又道:“眼下莫說糯米漿,就是石灰也不好分出幾個錢去買,自己煅燒煉化又無窯?!?/br> “大娘子怎么說到燒石灰上頭去了,你這腦瓜瓜也是奇怪?!崩厦缫逃行├哿?,打著呵欠說:“那就曬泥塊吧,用黏泥壘墻頭,湊合先用一陣。要是覺得不結實,熬一鍋黃麻、苧麻之類的漿子倒進去,就算不比糯米漿子,那也能牢固不少?!?/br> 明寶清是頭回真正端詳老苗姨,她托著臉仔仔細細地看,眸子睜得大大,難得有些孩子氣,“您怎么什么都會呀?!?/br> “那可不是?以前那宅院里是你們的地頭,可這鄉野地,是到了我的地頭啦!”老苗姨踏了踏地,赤著一雙粗糙而寬大的足。 不知道為什么,長姐和庶祖母昨夜的這番對話令明寶錦覺得莫名安心。 明寶錦 站在晨光里四下瞧了一圈,老苗姨在前院苗圃拔雜草,明寶珊臥在席上歇息,明寶盈坐在廊下用尾指上的長甲替藍盼曉劈絲,朱姨在用小缽煎藥,藍盼曉在廚房里做黍米粥,她腳邊有神奇而稚嫩的啾啾聲。 明寶錦垂下眼,不可思議地瞧著灶洞邊暖著的一缸子小雞崽,它們的絨羽已經蓬開來了,雞喙一點嫩黃,可愛極了。 藍盼曉說小雞骨頭還嫩,不能太攥在手里摸來摸去,明寶錦乖乖趴著缸邊看了一會,問:“大jiejie還沒醒嗎?” 黍米是她們昨日自城中買回來的,明寶珊的藥錢一付出去,藍盼曉覺得手頭那幾個錢都要滑溜得握不住,黍米要比稻米便宜些,熬粥也糯,改吃黍米,能多吃幾頓。 “那夜驚心,你大jiejie落下點心病,夜里躺下心頭就突突跳,干脆起來削竹片,等咱們都醒了,她就好睡了?!?/br> 藍盼曉留了一碗黍米粥溫在鍋里,把剩下那些端到堂屋里去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和手腳都很輕,怕擾了明寶清。 朱姨自顧自在廚房里剁臘rou,她剁得很細很細,在鍋里一熬,所有的肥油都出來了,煸出來的rou渣咸香,再用肥油煎一顆蛋,因明寶珊病中口淡,所以朱姨下了多多的鹽,這樣明寶珊隨粥才能吃得香。 朱姨連著藥一起端過去的時候,藥氣都壓不住那股子油rou蛋香。 明寶錦忍不住盯著看,低頭看看自己的黍米粥,總覺得寡淡無味剌嗓子。 不過明寶珊是病人,就是年歲最小的明寶錦也覺得應該給她吃好的。 夜里那一劑藥下去,明寶珊的燒已經退了,只是身上還有些發軟,朱姨說她是虛透了,被虧待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