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沒跟總裁談戀愛[娛樂圈]、在陌陌約到前男友的白月光、和他的十年、不可以叫mama哦[娛樂圈]、跟班選他,他超會談戀愛、病態修羅場,但七重人格、顧斟真修仙回憶錄、隔壁王爺有空間、空間農女:嫁個獵戶寵翻天、固金甌[科舉]
走過兩道門才到了內院,沿著回廊下縹緲昏黃的燈光一路到了屋里。 王氏正靠在憑幾上,似乎精神不是太好,用指尖輕輕點著額頭。 明寶清本以為今日能見到外祖母卓氏身邊的邱mama,但屋里伺候的婢女都是王氏身邊的人。 ‘如今岑府已經不是外祖家,而是舅家了?!泵鲗毲迥X海中清晰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而且還是隔了一房的舅舅。 明寶清的外祖父雖是上一代的家主,但因為膝下無嫡子,庶子才華平庸,所以這一代的家主之位就交給了隔房的岑石堂。 岑家雖不似李、崔、盧、王幾大世家那般樹大根深,但也兩代為官,人脈情面總有積累。 即便明寶清入了奴籍,等風波稍平,再救她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岑石堂原本打算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為外甥女尋求出路。 可卓氏覺得自己命不久矣,若是死了就什么都辦不了了,更聽不得岑石堂左一個等,右一個等。 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入了奴籍,就算再救出來,那也是泥水留痕,難以洗凈。 所以卓氏不顧阻攔,拖著病體入宮求情。 這對明寶清而言自然是舐犢情深,可也對于整個岑家來說卻不是好事。 雖說王氏現在看起來態度還算平和,但明寶清心里清楚,自己在她跟前沒有多少可供斡旋的余地了。 第005章 留在長安 卓氏的喪事才過去沒多久,她膝下養著的庶子只在集賢院里做一個小小校書郎,娶的夫人門第也不高,所以人情面上的cao持都是王氏來張羅的,連日忙下來,實打實損了精神。 “拜見舅母?!泵鲗毲褰o王氏行禮,明寶錦也學著jiejie的樣子照做。 王氏示意她們落座,瞧著明寶錦道:“四娘也來了?她和小七是同年生的吧?看著比小七要矮半頭?!?/br> 明寶清還記得明寶錦的生母容貌姣美,身量嬌小,明寶錦很像她。 掐斷飄來的念頭,明寶清柔聲道:“舅母高挑,小七個頭高是像了您的?!?/br> 寒暄了幾句,王氏換了個姿態讓自己靠得更舒適些,又讓婢女將明寶錦帶到屏風后的茶桌上吃點心去。 “你這兩日可好?”這話問的有些戳人心窩子,但王氏就那么望著明寶清,似乎是擺好了架勢,等著她急不可耐地抱怨一番。 “有瓦遮頭已經是福氣了?!泵鲗毲孱D了頓,道:“舅舅近來可安好?” “他有什么好不好的,到底是挨了御史臺幾次奏,幸而你舅舅素來是埋頭苦干事,對得起社稷良心的,那些個奏本上全是捕風捉影的牽強罪責,圣人明察秋毫,薄斥了幾句?!?/br> 王氏這話聽起來都是往輕了說的,但語氣卻有些扭曲怪異。新帝登基,且還是那樣狠辣的手段,誰不怕做了那只儆猴的雞? 明寶清若是王氏,只怕也恨明侯這種腦子不清卻又膽大包天的姻親。 “也虧得是在國子監那地方當差,說破天也只是做個教書郎,勾心斗角的事兒總比別的衙門少些。司業一職定例上是有兩人的,前日補了個小郎君進來,同你舅舅平起平坐?!蓖跏侠浜吡艘宦?,見明寶清面色難堪,又緩緩道:“但怎么說,也算圣人有了示下,你舅舅夜里也能多睡兩個時辰了?!?/br> 明寶清啟唇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愧怍,王氏卻繼續道:“本想理清了自己這頭再顧你那頭,沒想到你的日子這樣難捱,讓個阿姨跑來叫門。你舅舅想著你金尊玉貴的日子過慣了,受不住了,特叫我今夜來,好叫你安心的?!?/br> 別人肯伸手,幾句含刺的話又算得了什么?明寶清輕吐一口氣,道:“多謝舅舅、舅母費心?!?/br> 王氏一頷首,正要說話,就見婢女從屏風后走出,問:“夫人,小娘子有些困了,奴婢先帶她去沐浴就寢吧?” “去吧?!蓖跏鲜栈啬抗庥挚聪蛎鲗毲?,良久才道:“林家三郎可有音訊?” 明寶清的眸子移開一瞬,又故作堅定地轉回來,道:“十日前,邵家二娘轉交過他的一份書信?!?/br> “信中怎么說?”王氏看著明寶清微抿的唇,猜度著,“是不是說會設法周旋,最不濟,也會帶你回河東?” 明寶清交疊著的手緊了緊,輕輕點頭。 “你怎么想?”王氏知道明寶清是個聰明人,不會頭破血流地撞南墻。 明寶清挺了挺背脊,道:“他是林氏嫡房嫡孫,雖不是長孫,但我與他之間,再無可能了?!?/br> 王氏深表可惜地嘆了口氣,兩人雙雙沉默了一會,最終也還是王氏先開口的。 “你舅舅的意思,覺得還是替你安排一門婚事為好。你英嫂嫂娘家有個表弟,聽說模樣端正,家中經商,算得上富庶?!?/br> 明寶清身上還帶著重孝,哪有心思婚嫁,她心頭絞痛,胸口堵得厲害,開口還是一派冷靜口吻,問:“表弟?可我聽說英嫂嫂的母親是獨女,只有兄弟,沒有姊妹?!?/br> “是表妹?!蓖跏隙似鸩鑱磬艘豢?,道:“雖是隔了兩層,但她們兩家人同在幽州,關系親厚。人在故土,總歸是有了根系。我聽說那小郎姓鄭,比你大了三歲。幽州雖離京城不算近,但也不算遠,百里路罷了,他們家買賣多,一年往返京城好幾次,往后你若有個什么委屈,也不怕沒人為你撐腰?!?/br> 這是客套場面話,岑石堂對明寶清的責任,恐怕只到她嫁人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