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任何危險了?！?/br>
    我覺得這話就有點夸下?？诹税?。

    “please wake up?！?/br>
    醒來的話，會疼嗎？

    但mr.stark握著他肩膀的手特別特別暖，源源不斷地傳來溫度，將彼得的恐懼也都驅散。

    他沉沉地睡去，這一次終于不再有噩夢糾纏。

    ***

    彼得第四次醒來。這一回，他終于感覺自己對身體有一些掌控力了，但他沒有急著嘗試活動身體或者睜開眼睛，而像是請假太久不敢面對堆積的作業的學生一樣悄咪咪地感受周圍的環境。

    他能感覺陽光照在自己臉上，那個beep、beep作響的儀器也還在，空氣中有一絲咖啡的香氣，最重要的是他右手邊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他困難地轉頭，但在睜開眼后發現好幾分鐘的努力頂多讓自己的頭轉了個十度，因為他看到的仍然是白色的天花板，只有眼角處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

    但不用再次確認他就知道那是mr.stark，因為只有一個斯塔克會無視桌子上堆積的文件專心地拿著螺絲刀制造機器人，彼得甚至不想深究他是怎么把小半個實驗室都搬進病房的咖啡桌上的。

    他又努力動了動，mr.stark完全沒有抬頭。

    他張開嘴，嗓子很干很干。第一次他失敗了，第二次，他發出了讓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古怪沙啞的聲音。

    mr.stark從座位上蹦起來。

    他們的視線對上，彼得從未見過偉大的鋼鐵俠如此憔悴的模樣，黑眼圈重得像是淤青，平時精心打理的胡子亂糟糟的；他也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臉上看到這么復雜的表情，如此驚訝、如此喜悅，但同時還夾雜著恐慌跟擔憂跟不敢置信。彼得不喜歡后面的三種情緒。

    他第三次嘗試發聲，“……'m st'k……”

    mr.stark動了，不是彼得想象中感動人心的擁抱。他以比鋼鐵俠全速開啟四個推進器還要快的速度沖出房門，彼得甚至還能聽見他在喊，“他醒了！彼得醒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混亂。

    史蒂夫在，娜塔莎也在，但他們都呆在外面沒有進來。帕佩進來了，梅姨竟然沒有去上班，跟著帕佩一起沖進來。兩位女性握著彼得的手，都紅了眼睛。帕佩看起來有很多話要說，梅姨更多，所以彼得非常慶幸醫生來得及時，不然一會等母愛過了迎接他的就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雙人訓話。要知道復仇者公認最不能惹的人就是帕佩·波茲，而比世界上任何反派還能另蜘蛛俠戰栗的就是梅·帕克，彼得不敢想象她們倆加在一起會是什么樣。

    進來的醫生有兩位，彼得驚訝地朝熟人打招呼，“豪斯醫生，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哪里？”中年醫生陰沉地瞪著他。

    “ehhhhhh，i don't know.”彼得看向趙醫生，“復仇者大廈？”

    趙醫生朝他露出一絲微笑，“你的確在復仇者大廈，彼得。這里是五十三層的醫療翼?！?/br>
    “沒必要對他這么客氣，趙?！焙浪贯t生面無表情地打開病歷本，“你一旦回答他的一個問題他就有另外一百個等著你，最后你就會發現他把你寶貴的時間全都浪費在廢話上了?！?/br>
    “我猜你是在說，一旦你開始跟他交流就會忍不住對他好感上升，最后把他當你的侄子照顧?！壁w醫生憋笑著看了豪斯一眼。

    “我沒有侄子?！焙浪箯谋亲訃姎?。

    “我從沒看見任何一個病人讓你離開普林斯頓附屬醫院甚至同意被鋼鐵俠帶著飛穿大半個紐約?！?/br>
    彼得咧嘴笑了，豪斯醫生啪地合上病例，惡狠狠地瞪著他，“彼得·帕克！”

    “在！”

    “你的左小腿的脛骨和腓骨都發生了移位骨折，兩個月內不得碰地。你的第6、7、9肋骨斷裂，但萬幸都沒有刺進肺部。肋骨骨折不需要額外包扎，但是你最近這兩個月最好不要跟人發生沖撞，下一次也許就不會那么幸運了?！焙浪股舷麓蛄苛怂幌?，毫無起伏地說道，“雖然看你的樣子你也打不起來?！?/br>
    彼得翻了一個白眼。

    “之前肋骨斷裂處發生了腫脹壓迫氣管導致你的左支氣管塌陷，但是現在都已經好了。你的腎因為暴力遭到了一定損傷。你的四肢、腰背都有淤青。你的右肩脫臼過，給你接回來了，但未來幾天酸脹抬不起手很正常。對了，還有你的哮喘跟近視。你的嬸嬸把你用過的氣管舒張劑拿過來了，還沒過期，我就暫時不給你開新的了?！北说庙樦浪贯t生的視線看床頭柜，上面果然有一瓶熟悉的藥物?！爸劣谀愕慕?，你想戴眼鏡就眼鏡，想戴隱形眼鏡我相信斯塔克也有足夠多的錢給你安排?！?/br>
    其他的也就算了，哮喘跟近視...這些、這些都是他在被咬前的問題。

    假如這些病沒有消失，那是不是意味著……彼得想到蛟龍最后對他說的那些話，吞咽了一下。

    趙醫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不用擔心，你的蜘蛛基因仍然存在?！?/br>
    彼得的肩膀立刻放松下來。

    “但是——”

    damn it*，他就知道會有一個但是！

    “但是它在我們發現你的時候幾乎所剩無幾，這也是你的恢復力目前跟普通人一樣，舊的疾病也突然回來的原因?！壁w醫生朝他露出一絲鼓勵的微笑，“班納博士正在研究你身體上基因的變化，發現僅僅是昨天你的基因就跟今天有極微小的差別。我們認為，蜘蛛基因正在試圖自我修復，正在試圖驅趕其他被強行植入你細胞的那些基因，所以只要你耐心等待，我覺得總有一天你的那些能力會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