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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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荷也低聲安撫耿舒寧,“主子別怕,回頭萬歲爺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您在這里受苦,定會想法子早些接您離開溫泉行宮?!?/br> 耿舒寧臉色雖蒼白,卻一直閉著眼睛沒搭話,神色也特別安詳。 其實忽略尷尬的部分,明顯更難受的是康師傅。 雖然但是,狠話的效果殊途同歸,命算是保住了。 康熙對大清國祚非常重視,即便她說的話有一分可能,他也不敢輕易對她用下作手段。 但老爺子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胤禛犯糊涂,在不合適的時候封她為后,影響跟準噶爾的戰局。 她用青中帶紫的膝蓋,勉強換回還算勢均力敵的僵持。 眼下她只需要放棄要臉,冷靜思考到底是在宮外做她的歲寧縣主,還是以皇后身份跟胤禛一起面對本可以避免的風雨。 貴妃她不會考慮,否則她當初何必折騰,這會子早在后宮耀武揚威,孩子估摸著都倆了。 只是在宮外,異地戀跟胤禛的矛盾也不好解決,以胤禛那掌控欲,很難說服他。 在宮內,一旦她成為皇后,就徹底跟老爺子對立,再無退路。 再加上前朝后宮會面臨的危機,如果胤禛御駕親征,她留在宮里就是個活靶子。 耿舒寧煩躁地搓了搓臉,康熙雖然不客氣,可今日的指點還是又一次叫她明白,自己過去想得太簡單了。 再等等吧,還有時間給她慢慢想清楚。 * 很快就進了臘月,朝中的爭執總算是告一段落。 胤禛在朝堂上下了廢后的旨意,索綽羅常在也被貶為宮女子,兩人同時被遷宮離養心殿最遠的景陽宮。 其實以胤禛的意思,烏拉那拉氏所犯下的罪過,足夠她被送去延春閣,跟以前那些罪妃為伴。 但廢后烏拉那拉氏雖然身子骨極其虛弱,說不準很快就歿了,張廷玉和陳廷敬等人反對。 廢后結果已定,在他們看來,皇上實在沒必要背負一個心狠手辣滅口的名聲,反倒是優容些,更能叫文武百官和天下人接受。 胤禛并未堅持,在烏拉那拉氏跟瓜爾佳氏聯手的那一刻起,胤禛就已經對她沒有了任何感情,在延春閣還是景陽宮都沒甚區別。 烏拉那拉氏有太醫吊著命,看起來比先前跟胤禛對峙時反倒好了些。 得知自己不用去延春閣,她竟生出了起身的力氣。 她以為皇上還是念著結發夫妻的情分,親自跟來宣旨的嵩祝謝了恩,捧著當年成親時與胤禛結發的匣子,安靜進了景陽宮主殿。 索綽羅常在這邊倒是麻煩了許多,升任禮部侍郎的齊崇安,差點叫寧楚格給撓了。 她披頭散發,狀若瘋癲地抱著二公主不撒手。 二公主年紀小,被嚇壞了,臉色漲紅,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時間嚇住了宮人們,沒人敢強硬叫寧楚格搬宮,僵持在了永壽宮后頭的翊坤宮后殿。 寧楚格見鎮住眾人,哭喊著要見耿舒寧。 “當初我能伺候萬歲爺,便是歲寧縣主使的計謀!” 齊崇安原本還在一旁老神在在看熱鬧,聽清楚寧楚格喊了什么,臉色立刻冷下來。 寧楚格生怕沒人聽見,大聲朝著窗外喊:“她要我害萬歲爺!我不肯,她仗著自己受寵一直想要我的命,我不得已才投靠皇后幫我撐腰!” 齊崇安怒瞪一旁的武嬤嬤:“愣著做甚!把這罪妃的嘴堵了,送去景陽宮!” 武嬤嬤稍稍遲疑的功夫,寧楚格豁出去了,想到熹嬪對她的承諾,嘶啞著嗓音喊得更大聲—— “萬歲爺要處置我,我不服!都是耿舒寧那賤人——唔唔!” 武嬤嬤在看到趙松露面的瞬間,眼神閃了閃,一點也沒有先前的遲疑,眼疾手快堵住了寧楚格的嘴。 為首的武嬤嬤低垂著腦袋,遮住面上的慌色,鈕國公府給的好處,拿著是真燙手。 萬一萬歲爺要給那位縣主張目,為了家人的安危,她們怕是活不成了。 趙松先笑瞇瞇給齊崇安見了禮,待得齊崇安半避開回禮后,轉向寧楚格,趙松才冷了神色。 雖然在蘇培盛面前,趙松一直都是憨頭憨腦的棒槌模樣,實則身為養心殿的二把手,趙松在宮里的威嚴并不比蘇培盛差太多。 他冷笑著,以陰柔的目光掃過眾人,叫永壽宮所有的宮人和武嬤嬤們都不自覺打了個寒戰,低下頭去再不敢打眼神官司。 鎮住宮人,趙松慢條斯理揮揮手,“一群沒眼力見兒的,連伺候主子都不會,還不趕緊將二公主送到慈寧宮去!” “萬歲爺吩咐了,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暫時由太后撫養,回頭收拾好了東三所,再請公主們住過去,方便進學?!?/br> 小成子手腳麻利從索家送進宮的婢女手里抱過二公主,一邊細聲兒哄著一邊小跑出門。 等二公主離開永壽宮,趙松這才眼神冷厲看向寧楚格。 “好叫索綽羅常在……哦不,索綽羅氏你清醒些,早在你爬床之前,萬歲爺就已經給你選定了體面人家,也跟索綽羅家通了氣兒,只差交換八字,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你拿來收買御前小宮女的銀子,是怎么通過佟府關系送進宮的,你當咱家查不出來?” 寧楚格臉色蒼白了一瞬,不可能,她跟佟思雅的關系明面上一直不好,玥彤死了以后,給她送銀子的變成了永壽宮的宮人。 如果萬歲爺能查出玥彤的事兒,那她幫著熹嬪暗中跟喜塔臘氏穆穎聯絡,叫佟思雅無法翻身的事兒…… 趙松并不意外寧楚格臉色的蒼白,“別以為你們那些陰私手段萬歲爺不知道,先前按下不發,你心里清楚是為甚?!?/br> 寧楚格瑟縮了下,她知道萬歲爺想辦佟家,不會為佟思雅張目,熹嬪也知道。 她們當初也驚訝于行事會那般順暢,后來才知道耿舒寧也在其中摻了一手。 這也是熹嬪一直警惕耿舒寧,寧楚格暗中交好耿舒寧的原因,她們是為數不多清楚耿舒寧跟皇上那些糾纏的人。 思及此處,她狼狽地抬起頭,唔唔出聲,瞪大的眼珠子里全是不甘。 若皇上查清楚,就該知道,耿舒寧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已經沒有以后了,為了索家的安危,耿舒寧也別想好! 趙松冷嗤,“你可別說你當初爬床是歲寧縣主逼你的,佟氏也是,你也是,說你們恩將仇報都委屈了歲寧縣主?!?/br> “歲寧縣主當初是為太后娘娘,為萬歲爺分憂,進了些能溫補身子、利于子嗣的方子?!?/br> “偏就是人往縣主身上潑臟水,搶縣主的功勞,還把縣主的添妝當成了爬床的本錢?!?/br> “你敢拿索綽羅全族的性命發誓,縣主逼過你們嗎?” 寧楚格拼命搖頭,不是添妝,那不是添妝! 陳嬤嬤分明就暗示她,那些方子是用來伺候皇上,用來邀寵的! 但趙松命人將堵嘴的帕子拿開,寧楚格也不敢發誓。 不管佟思雅,還是熹嬪,還有她,其實心里都清楚,甚至包括瓜爾佳嘎魯代那墻頭草在內,她們都承了耿舒寧的情。 甚至她們能伺候萬歲爺,說不定都是看在耿舒寧的面子上,越是知道內情,她們心里就越不甘。 憑什么,憑什么她們渴望的前程那狐媚子不屑一顧? 憑什么為皇上生兒育女的是她們,卻是那狐媚子能輕易牽動皇上的情意! 有耿舒寧在,誰也沒有出頭之日,她必須死,欠下的情分,等下輩子再還便是! 寧楚格深吸口氣,欲趁著武嬤嬤不備大喊:“我有耿舒寧謀害皇——” 趙松利落一腳踹在了寧楚格肚子上,直接將她踹暈了過去。 “還不帶走?等著咱家送你們進慎刑司嗎?”趙松惡狠狠掃視周圍一圈。 “別說咱家不提醒你們,今兒個聽到的話都給咱家爛到肚子里去,若是敢有人胡說八道,可要掂量清楚,你們一家子老小的皮能不能留得??!” 再沒人敢亂說話,武嬤嬤架著昏迷的寧楚格,推搡著收拾出了小包袱的貼身婢女往外走。 齊崇安眉頭緊皺:“趙諳達,今日索氏所說的話……瞞不住?!?/br> 雖然沒叫寧楚格說完,可最怕的就是有人添油加醋。 若是耿舒寧被壞了名聲,還添上了不利于皇家的傳言,又有惑星一事……他外甥女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趙松也后悔叫寧楚格又補了一句,但是面上并未露出異樣,只笑著道—— “歲寧主子有萬歲爺護著,聽聞太皇太后也格外喜歡歲寧主子,日日帶在身邊?!?/br> “連太上皇對歲寧主子也贊賞有加,那起子糟心的想拿歲寧主子做筏子,也沒那么容易?!?/br> “接下來朝堂上的動靜怕是不小,萬歲爺吩咐奴才跟齊大人叮囑,千萬約束好自家人,跟耿家族長通個氣兒,別從自家門兒里鬧出動靜來便是?!?/br> 齊崇安雖迂腐,卻比自家外甥女對官場上這一套了解得多,聽出了趙松的話外音,立馬就想到耿家現在的族長夫人納喇氏。 說起來,耿家可還有個嫡女。 若是耿舒寧沒了,反倒是她女兒的機會。 偏偏耿佳德金不在京城……耿舒寧的大哥是個混不吝的,耿府如今是納喇氏當家。 不行,齊崇安顧不得多言,下值后匆匆往陳家去。 得盡快跟耿佳德金傳個信兒才是。 * 如趙松所言,廢后的第二日,就有人在朝堂上借著耿舒寧做筏子,爭搶起了新后的位子。 鈕國公阿靈阿最先開口:“萬歲爺明鑒,雖說廢后行事荒唐,可她所圖不過是大阿哥的身后名!” “謀害皇嗣于廢后無益,此事定有蹊蹺,還請萬歲爺明察!” 禮部尚書嵩祝也站出來:“臣附議!先前外頭已經多有對皇家不利的傳言,言說惑星現世……蠱惑陛下與,與命婦不清不楚……” “這實在有傷皇家顏面,還請陛下為了皇家顏面和大清的江山社稷,處置惑星,還后宮一個安寧!” 工部侍郎王澤宏:“三阿哥和四阿哥年幼,皇嗣空虛,選秀也已經停了四年有余,已經引起江南學子的諸多議論?!?/br> “陛下萬不可輕忽社稷穩固和子嗣傳承,還請陛下三思,盡快選秀啊陛下!” …… 宮里議論得正熱鬧的功夫,耿舒寧正一臉平靜陪著太皇太后……躲在膳房偷吃烤rou。 主殿和偏殿都挨著溫泉,還有地龍,太暖和,沒有玲瓏爐的用武之地。 用來烤rou的玲瓏爐,是從烏云娜屋里搬出來的。 至于rou……耿舒寧吸著鼻子看著手里的五根五花rou串,眼眶都快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