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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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老四可不就是一頭小卷毛。 康熙腦子轉得快,又記起來一件事,應該就是胤禛出生那一年,乾清宮和奉先殿其實是有過地動跡象的。 康熙帶著滿宮的人到南苑避了幾個月,好在是虛驚一場。 他心里隱隱清楚,這怕就是耿舒寧說的平定亂世,真龍傳續了。 康熙眼神復雜看了眼垂眸沉默的胤禛,那時他認定只有胤礽才是他的傳續。 卻沒想到,老天爺定下的天子,竟是他不怎么上心的老四,那他的胤礽就該死嗎? 胤禛抬頭,溫聲安撫康熙:“皇阿瑪,歲寧所言也未必就是真的,朕叫她受戒禮佛,是想讓佛祖看著她一些,別叫什么魑魅魍魎鉆了空子?!?/br> 耿舒寧偷偷撇嘴,這是說她是鬼唄! 她拼命給這狗東西抬咖,他倒是敢pua她,給她等著! 但最了解康熙的還是自家兒子,康熙聞言,失笑搖了搖頭。 “真真假假也無妨,耿氏想起來的事利國利民,你也已經是真龍天子,無論做什么,你們都要謹言慎行,別辜負這份機緣就是了?!?/br> 康熙不愿意聽兒子廢話,轉頭慈善問耿舒寧,“剛才你說那什么高產稻谷是怎么回事?” 耿舒寧委屈摸了摸腦袋:“……您剛才賞奴才一顆棋子,奴才太激動,記不起來了?!?/br> 您給我打傻的,您自個兒想去唄。 康熙:“……行了,耿氏在溫泉莊子祈福一年,回頭還是到烏雅氏身邊伺候吧,慈寧宮也有大佛堂,不耽擱你祈福?!?/br> 無論如何,康熙是不能夠看著耿舒寧獨寵御前。 只是看在耿舒寧功勞的份上,沒必要拿出來說,回頭他自有辦法叫胤禛想明白。 康熙不動聲色想解決另一樁糟心事兒—— “你們趕路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著,過幾日烏雅氏千秋,叫老九……” 胤禛見耿舒寧叭叭將老爺子脾氣壓了下來,心里哭笑不得之余,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耿舒寧一個人掙扎。 他輕聲打斷康熙的話:“皇阿瑪,張鵬翮給您進密折一事,他特地告訴了朕?!?/br> 他微嘲輕笑,“就在朕告訴他,皇阿瑪和朕都知道耿氏的事情,并且耿氏有大用處,絕不可泄露半分出去以后?!?/br> 他定定看著康熙,“兒臣那日在龍舟上發作皇瑪嬤的人,甚至發作廉親王府還有老九、老十他們,不是惱羞成怒,是不得不為之?!?/br> 張鵬翮密折能送來御前,誰也保不準他身邊的人能守口如瓶,不會被人知曉。 明知道耿舒寧重要,明明被皇上再三叮囑,張鵬翮依然要給太上皇上密折。 這已經不是頭鐵的問題,他是絲毫不把胤禛放在眼里。 是挑撥太上皇跟皇上爭斗,讓其他人知道胤禛這個皇帝連個總督都管不住。 一旦傳出去,胤禛想留張鵬翮的命也是不能夠,除非他不要自己身為皇帝的威嚴了。 為了護住這個秘密,胤禛只能將所有人都發作了,暫時幽禁,引得人人自危,壓下泄露的可能,免得事態擴大。 康熙蹙眉,“治河一事暫時還沒人能替代他,過去朕將他從刑部貶到兗州做知府,就是因為他不知變通,他身子骨又不是多康健……” 一時之間,連太上皇都拿這小老頭束手無策。 耿舒寧恰到好處小小聲建議:“太上皇和皇上若是做什么,動靜太大了,不如叫張總督的家里人勸勸他嘛~” 康熙沒聽懂。 被耿舒寧吹了幾天枕頭風的胤禛聽懂了,眸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輕咳幾聲,輕聲建議:“張鵬翮給您上了密折,都是不實言論,若人人都如此,豈不是要累壞了皇阿瑪?” “可畢竟是密折,小題大做也容易叫人說嘴,皇阿瑪若是以密旨取消張家女眷的誥封……唔,反正張鵬翮對女子也不放在心上,對他也算大懲小戒?!?/br> 康熙:“……”再不放在心上,家里老子娘和夫人的誥命沒了,也得跟他拼命吧? 不過……反正是一家子在后宅里鬧,張鵬翮絕不會拿這種家宅不寧和丟臉的事兒傳出去。 康熙看胤禛和耿舒寧的眼神愈發復雜,這倆混賬玩意兒……倒是挺配,壞都壞作了一堆兒。 等兩人一前一后出去,在門口甚至都不避著他這老子,相視而笑,明顯是打了勝仗的樣子。 康熙莫名被撐得想罵人。 于是,在李德全從外頭進來,問主子要不要見其他幾位爺的時候,康熙冷笑。 “叫他們滾回去閉門思過!” 康熙越想越覺得叫耿佳德金這閨女出家,實在有點浪費。 人老成精,他不是看不出耿舒寧故作嬌憨的傻樣兒。 瞧那張嘴多會說,幾句話就把他們爺倆都哄得發自肺腑地高興。 想狠心收拾她吧,又拿什么高產稻谷勾著人,叫爺倆不得不護著她,好叫她早點想起來。 康熙摩挲著下巴思忖,這丫頭要生個小阿哥出來,說不定比弘皙還叫人稀罕。 正好,不是跟愛新覺羅有緣法嗎?康熙心里哼笑。 他叫李德全回來,低聲吩咐:“叫人傳消息給烏雅氏……” 第73章 御駕六月初八歸京,滿京城的權貴都知道皇上入了暢春園,都袖手瞧熱鬧。 在眾人看來,皇上雖已御極幾年,皇位愈發穩當,但大多時候行事都太莽撞,完全比不上太上皇。 身為皇帝,御下過于嚴苛,叫誰都討不了好,動輒還會打別人臉,掌握部分權柄的皇親國戚怎能不一直跟皇上作對。 倒是沒人敢抗旨,可廉親王府與安郡王府關系親近,安郡王掌正藍旗。 九貝勒是鑲紅旗的旗主,敦郡王是正紅旗的旗主。 剩余鑲黃旗在太上皇手里,正白旗正黃旗在皇上手里,正紅旗在簡親王手里,鑲白旗在誠郡王手里,鑲藍旗在恒郡王手里。 簡親王和恒郡王都跟九貝勒親近,誠郡王則聽太上皇的,可心里對自家四弟這個新帝也不服氣。 這相當于皇上以兩旗之力,一下子得罪了三個旗主,實則對抗四旗。 周邊準噶爾和云南土司還虎視眈眈,一個不小心,導致八旗不穩,江山都有可能丟在皇上手里。 眾人篤定,這回皇上定討不了好。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翌日一大早,暢春園里就出了數道諭旨。 康熙取消了張鵬翮家眷的誥命,且并未以密旨的形式,反倒光明正大以張鵬翮治家不嚴的罪過,下了申斥旨意。 同時,康熙還諭旨五臺山、廉親王府、九貝勒府、敦郡王府四處,剝去他們的一切差事,令其好好反省。 諭旨沒那么正式,只叫梁九功帶著太監們以口諭形式傳達,可康熙的刻薄勁兒分毫未變。 新任廉親王弘旺被訓斥得痛哭流涕。 允禟和允俄兩人滿頭霧水,被訓得面紅耳赤。 連五臺山一直靜心禮佛的郭絡羅氏,不解之余都沒忍住敲碎了好幾個木魚。 最傻眼的是張鵬翮。 他滿心以為太上皇會警惕紅顏禍水,萬萬沒想到被皇上罵一頓還不夠,又叫太上皇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埋汰了好一通,家中老母和夫人的誥命都丟了。 當地還有其他誥命夫人,平日里都捧著張家婆媳倆呢。 這回眼睜睜看著暢春園太監將誥命服侍抬出大門,張老夫人當時就氣暈過去了。 太監還沒忘了私下告訴張夫人,她夫君都做了什么蠢事。 特地強調,皇上此次南下欲行利國利民之舉,卻因手下人救了張總督,張總督恩將仇報,于太上皇面前挑撥,差點皇上壞了大事,導致朝廷要用更多時間才能完成這一舉措。 太上皇念在張總督于治河有功的份上,小懲大誡,若將來張總督治河有功,誥命還能回來。 張夫人知道是自家老頭子犯了蠢,臊得想跟婆婆一樣暈過去,奈何她身體太好,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伺候在婆婆跟前。 等婆婆醒過來,張夫人立馬把自家夫君做的蠢事,恨恨跟婆母說了個一清二楚。 夏季正是治河的關鍵時期,張鵬翮差事忙碌,天上下刀子那也得在張伯行的督促下去衙門和河堤當差。 很快就有人發現,在張家的誥命沒了以后,及至夏季結束之前,好一陣子,張總督臉上脖子上總有些抓撓痕跡。 最嚴重的時候還有巴掌印兒,瞧大小怎么也不可能是男人打的,叫屬下臣工和河畔的兵吏看了一整個夏天的熱鬧。 這樣光明正大鬧了一出,張家態度又格外愧疚,消息不免就傳到了京城消息靈通的耳朵里。 太上皇和皇上態度都強硬,知內情的不免紛紛猜測,皇上南下到底辦了什么了不得的利國利民之舉,心生忌憚,反倒不敢鬧事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 * 耿舒寧從暢春園出來后,一點沒表現出對熱戀男盆友四大爺的眷戀,拍拍屁股就回了溫泉莊子。 好不容易把康師傅敷衍過去,這會兒膩歪就是頂風作案,她還不想那么快入宮。 她忙著呢。 回到溫泉莊子,耿舒寧先將巧荷和晴芳安置妥當,叫巧靜收拾出了東偏院的側房,給老梁氏祖孫倆住。 九衛死傷不少,耿舒寧也去了一趟附近給暗衛供奉香火的寺廟。 內務府的盈利一直有她的半分利,她額娘的嫁妝鋪子,還有那些情報鋪子也都有她的分紅。 她現在手頭不缺錢,給暗衛上過香后,耿舒寧大手筆地添了好些香油錢,請廟里師父給她記得的那些暗衛都點了長明燈。 既然有穿越,應該也會有投胎吧?只盼著這群忠心為主的暗衛下輩子投個好胎。 回到莊子上以后,耿舒寧忙里抽空,還抄了《往生經》,供奉在西院里。 林福給九衛補充了一個藍翎衛的人過來,但這部分人還得先訓練,她無法放心讓他們近身伺候。 她只能叫先前的老人在身邊護衛,讓巧靜帶人南下,去尋老梁氏的兒子梁辰。 順路可以將齊溫澄給找回來。 玉米已經不用找了,土豆和番薯還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