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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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過來作甚?” “沒事兒就不能過來看看你?”胤禛敲敲矮幾,“連杯茶都不給朕倒嗎?” 耿舒寧鼓了鼓臉頰,起身去圓桌上端過茶壺和茶盞來,給他滿了杯溫茶。 胤禛手里捏著她放在矮幾上的幾張紙,有整理過去做出來的東西的,也有對南地考察的計劃。 他心里更多了股子暖意,他為了大清的百姓們忙碌不已,這小家伙生著氣,也沒忘記要陪在他身邊幫他。 他柔聲問:“明日到達臺莊,你想不想下船去看看?” 耿舒寧搶過那些紙,將茶盞塞進胤禛手里,語氣更淡。 “萬歲爺不是說不干涉奴才做事兒么,您只管看結果就是,何必多問?!?/br> 胤禛無奈,放下茶盞,想拉她入懷,又怕她炸毛,干脆起身彎腰,將她困在軟榻上,弓著身子與她對視。 “朕那日罰你是氣著了,半點力氣都沒敢用,算朕的錯,若丟了歲寧居士的臉面,朕跟你賠不是可好?” “除了這一遭外,朕要是還有哪兒做得不好,你只管說出來,左右你也沒規矩過,別在心里生悶氣,氣壞了自己也是朕心疼?!?/br> 耿舒寧抬頭,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暖香味道,鼻尖被他抵著,吐出的氣息帶著淡淡薄荷和黨參味兒,薄唇吞吐著略清苦的guntang。 她壓著吞咽口水的沖動,雙手撐著軟榻往后傾,抬眼憊懶瞭他。 “萬歲爺還總說我狡言飾非,我瞧著,您也就這張嘴最會說話了?!?/br> “怎么說?”胤禛也不生氣,順著她后傾的角度不動聲色逼近。 耿舒寧繼續后傾,“我父兄的事兒,您還沒給我交代呢?!?/br> “佟家那邊的事兒明明可以避免,您說是想叫我吃個教訓,實則也是想叫我記住救命之恩?!?/br> “堂堂九五之尊,明明在外頭是雷霆萬鈞的閻王模樣,卻總在我面前裝可憐,叫旁人都以為是我虧欠了您,我不懂事,我恃寵生驕!” 說著,她沒忍住,抬起一只手,用手指一下一下戳回去。 “到底是誰虧欠誰!誰不懂事!誰恃寵生驕!” 胤禛憋著笑抓住她戳自己的小手,“嗯,是朕,還有嗎?” 耿舒寧使勁兒抽手,一只手撐住自己太累了。 “我前前后后從那夢里記起了多少好東西,剖了整個心腸伴您左右,若我是個男人,這會子三公九卿都當得,您說是也不是?” 胤禛眸光深邃注視著她,更溫柔應是,“能得歲寧輔佐,是朕的福分,朕現在知道惜福不晚吧?” 她心里冷笑,只會嘴上說罷了。 見胤禛不肯放手,她小臉兒都泛起了惱。 “我不盼著您惜福,也不盼著您按功行賞,起碼別把貪心當了衷腸,您怎么好意思罰我呢!” 胤禛突然松開手,耿舒寧還用著力呢,一只手沒撐住,直接哎喲一聲躺下去。 胤禛不動聲色托住她的后腦勺。 耿舒寧沒發現,只覺這狗東西比小學雞還幼稚,撲棱著就想爬起來懟他。 但還不迭起來,就叫胤禛給鎮壓住了。 窗外映著午陽的水光折射進來,映出了耿舒寧惱到晶亮的杏眸,還有胤禛眸底十二分的柔情蜜意。 他情不自禁親在耿舒寧起了深粉的臉蛋上,“是朕不對,但也不能只怪朕不是?” 他用啄吻,一下一下回應剛才她手指的戳弄。 “都說了咱們倆半斤對八兩了,朕以為你早該心里有數?!?/br> “你會算計朕,朕算計你不是很正常?你也不能太瞧不起朕這八兩?!?/br> 耿舒寧:“……”何止八兩,簡直千斤了這,屬王八的。 她偏開頭躲開他勾自己唇舌的動作,“反正我想好了,您若是還想叫我辦差,就別想繼續這樣動手動腳?!?/br> 吻落到了她鎖骨上方,引得耿舒寧打了個輕顫,有點惱羞成怒,用力推他,腿還要去踢踹。 “不然您就隨便封我個常在,扔我進后宮里去得了!躺平了每天吃吃喝喝的好日子,我又不是不會過,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兩個人貼得太近,耿舒寧動作一大,胤禛就感覺自己身上起了火,渾身硬得作痛。 他只得制住耿舒寧的動作,翻身躺到一旁,“你都知道朕是嚇唬你……” “別,我又不是您肚兒里的蛔蟲,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耿舒寧掙開他的胳膊,翻身下榻,坐到一旁整理自己凌亂的發髻。 “朕要動了真章,你這一路南下怕真就起不來床,只能養著了?!必范G頗有興致地坐起身,也不再過去招她膩煩,只轉著佛珠,目不轉睛笑看她。 耿舒寧叫他看得惱火更甚,這人進來就耍流氓,一句有用的回答都沒有,什么保證也沒給。 反正就是她氣她的愚蠢,他耍他的流氓,驢頭不對馬嘴,沒法聊了。 她起身往外走,“萬歲爺既然愿意在這兒歇著,那您歇著吧,奴才換個房?!?/br> 胤禛趕緊拉住她,“朕走就是了,你不是還養傷?” 他也不知怎的,明知道該順毛捋,偏偏滿心思都想逗她炸毛。 他攬著她細軟的腰肢,意味深長敲了敲她腰下,“要是你不想出門,也不想見朕,想一直養傷到江南,朕可以幫你?!?/br> 耿舒寧雖然沒發現他的目光,卻下意識捂住了腚。 聽到胤禛忍俊不禁的笑聲,她才反應過來,火一上頭,抬腿就想踹出去。 胤禛布庫房里練的躲避功夫可比她迅速多了,輕巧躲開她的惱恨,笑得更大聲。 還扔下一句帶笑的吩咐:“明兒個用過午膳等著朕,換上漢家衣裳,朕帶你出去看看?!?/br> 耿舒寧鼓著腮幫子,瞪了門扉好一會兒。 巧荷一進門,就見主子這香腮滴粉,杏眸含春的嬌俏模樣,再一想皇上剛才出門時的大笑,心里直咋舌。 還從來沒見主子爺這樣笑過呢。 估摸著蘇總管都少見,還是主子有本事,總能叫萬歲爺情緒起伏這樣大。 她剛要調侃幾句,耿舒寧搶在了她前頭,“你們今兒該做的訓練做完了嗎?該整理的消息整理好了嗎?等著挨餓是不是!” 巧荷趕忙低頭扭身往外去,“奴婢這就去看看,待會兒再來給主子稟報?!?/br> 看樣子皇上的高興是拿主子的不高興換來的。 嘖嘖,這種時候不跑是等著挨揍呢。 * 等船艙里沒了人,耿舒寧這才慢悠悠地斜倚回軟枕上,從軟榻姜地色黼黻紋的墊子下,抽出一張紙。 上面只有三行字—— 「進度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進度二:剖白心腸嚴明底線 進度三:失去……才會明白擁有的可貴」 她含笑托著腮,在第一行字上輕點。 胤禛說的話,她早就猜到了,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只看誰手段更高明好了。 這種過招的感覺,仔細回味起來,竟比上輩子的小狼狗還帶勁兒。 她眸子里全然沒有先前的憤怒和氣急敗壞,非要說的話,是比在圓明園里看完佟思雅出來那次還要高漲的興奮。 她從來都不會內耗,既決定留下,清楚前路該怎么走,她就會盡百分之一千的努力,去獲得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 無論任何時候,即便她不是旁人的非我不可,也要讓自己過最好的日子。 將來有一天到了地底下,她也能驕傲對所有她愛過的人說一句—— 沒有你們,我也過得很好。 * 翌日,耿舒寧一睜眼,又是大太陽曬屁股了。 不是形容詞,她船艙的窗戶是真的打開了。 床上的幔帳也被掀開,在水面瀲滟的陽光溫柔落入船艙在,沿著她半掩在被褥里的嬌軀送上溫熱。 巧荷聽到動靜,笑著過來伺候,“蘇總管特地給您送了衣裳過來,用過午膳,萬歲爺要帶您微服出行呢?!?/br> 耿舒寧打著哈欠坐起身,看到一旁那身天青色的雙開襟褙子和馬面裙漢服,裙擺上繡著顆石榴樹,樹下落著幾個葫蘆。 她起身洗漱的動作頓了下,這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只有已婚的婦人才會這么穿。 “皇上……”她剛要開口問什么,就聽到船艙外傳來山呼海嘯的萬歲聲。 耿舒寧下意識看向窗外。 十米開外的岸邊,黑壓壓跪了一地,只有打著明黃頂蓋的遮陽傘下,一抹昂藏身影彎腰去扶人。 她三兩下擦干臉上的水,沒著急梳頭,取過瞭望鏡看出去。 胤禛扶起的是一個臉膛焦黑的老農,褲腿還挽著呢,腳下一雙草鞋全是泥巴。 但胤禛沒有絲毫嫌棄,還替對方拂去了膝上的土,掛著溫和的笑低頭詢問什么。 對面的老農激動得眼淚都落下來了,胤禛往后一伸手,蘇培盛立刻就奉上帕子。 胤禛含笑將帕子塞進了老農的手里,引得周圍更多人拿袖子揩起了淚。 耿舒寧輕嗤,這狗東西裝模作樣的時候,確實特別能唬人。 尤其是知道他本性的時候,更容易抵擋不住。 眼看著明黃華蓋向著人群里移動,耿舒寧懶洋洋坐到了梳妝鏡前。 她問晴芳:“蘇總管吩咐你們給我梳婦人發型?” 晴芳毫不遲疑低頭:“是,但奴婢沒應,只說聽主子吩咐?!?/br> 前面莊子里那幾個月生不如死的訓練,讓九衛現在已經習慣了有什么說什么,一切以主子為先。 他們現在的主子是耿舒寧,別說是蘇培盛,就是皇上吩咐他們也不敢應下。 畢竟主子發起飆來,連皇上都頂不住,他們不會去嘗試自己脖子夠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