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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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身體一僵,喉結不自覺滾了滾,重重摁住她的造作。 “歲寧……” 耿舒寧以食指堵住他的薄唇,笑著繼續問:“叫我猜一猜,九衛其實一直都在林主事的掌控下監視我,對吧?” “唔,粘桿處應該也派了人盯著我,不然也不會那么快救下我,您還真是看重我呢?!?/br> “那您到的時候我被灌下催青香了嗎?”她蛄蛹著點火上前。 空出地兒來,好熟練地解開龍袍腰間的蹀躞帶,連著龍佩和荷包叮叮當當往龍床外一扔。 “催青香也無法叫人跟喝多了一樣斷片吧?我許是還喝了不少暖青酒?是佟家灌的,還是您灌的呀?” 她俯身,母豹一般穩準狠地咬住龍袍的盤扣,以舌尖推動,解開。 “聽聞審訊手段有能叫人吐真話的藥劑,您想知道我到底夢到過什么,直接問我也會回答您?!?/br> 龍袍一點點敞開,接著是里衣,最后長在冷白皮子上的紅扣,也被毫不留情擒住。 “還是您就想看我出丑,給我個教訓,好叫我再也不敢跑?您從來都沒信過我……” 胤禛倒抽了口涼氣,咬牙也忍不住渾身的燥熱和僵硬,驀地用力將這造作的小狐貍重新困回去。 他冷然看著耿舒寧,不想叫她發現自己的咬牙切齒。 那莊周夢里的孟浪手段是不是太多了些,忒不正經! 深吸了口氣,他沉聲解釋,“你了解朕的性子,朕也了解你的?!?/br> “你說朕不信你,你又何曾信過朕?” “你想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粘桿處自然會盯著你,原因朕早就說過了,跟你說的話你是半點不放在心上?!?/br> “既如此,朕不過順勢而為,用事實說話,叫你知道這世道到底什么模樣,你總會信朕從來不是嚇唬你?!?/br> 他用力堵住耿舒寧的唇,用不容拒絕的力道咬住她的舌尖糾纏著。 燭火氤氳,窗里窗外都泄露出些許銀光,勾起夜色也掩不住的水光,從口槍舌劍中溢出,晃動不休。 “催青香和暖青酒都是佟國維叫人灌的,朕沒到之前,林福沒動作,是怕打草驚蛇?!?/br> “朕要想剖開你的心肝兒,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br> 耿舒寧氣喘吁吁抓住他手腕,不想叫他勾出自己的欲念,不服氣地冷笑。 “不會用?您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少了嗎?” 胤禛這會子倒是沉住了氣,將她嬌小的雙手一只手控住,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去除太監衣裳。 他恨自己的舌尖沒有這混賬利索,只能用手,說話不自覺就帶上了點子刻薄。 “是,你既然總跟朕學,就該知道朕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也做不了皇帝!” 他恨恨地將藏青色的太監外袍扔到床下,用了些力道撕掉雪白里衣,總算叫唇舌派上了其他用場,百般啃噬。 “唔……不要!”耿舒寧感覺身上起了火,渾身軟得如龍舟下的江水一般,乍暖還寒,卻又涌動著不知名的潮熱。 胤禛品嘗著初春的櫻桃,還嫌不夠,那把子分水嶺似的細腰也漸漸剝去迷霧,幾乎要叫另一側的山水都見天日。 “朕沒必要騙你,吐真藥劑和審訊的手段不會對你用?!必范G聲音嘶啞,也愈發低沉,還帶著不經意的柔情。 “又不是不知道你多嬌氣,還動不動就炸毛,朕……舍不得……” 耿舒寧被他沁著酒香的低醇聲線勾得吞了下口水,嗓子眼嗚咽得發干,水潤的杏眸起了霧,帶著略空洞的沉淪顏色。 但很快,孽緣洶涌,沉重抵壓,龍袍下露出的長腿似要將她劈開,好去尋桃源,摩擦的細微疼痛,叫她又多了股子清醒。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干嘛的。 她突然摟住胤禛的腦袋,跟拔蘿卜一樣,粗魯地拔到自己眼前,只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嬌軟。 “爺,我話還沒說完呢!” 胤禛氣息不勻,噴出的氣息快要蹦出火星子來,原本銳利冷冽的丹鳳眸對上耿舒寧掉落了晶瑩的泛紅眼角,卻又無可奈何。 他恨恨地抱住耿舒寧,“說!爺聽著?!?/br> 耿舒寧善解人意地活動柔荑,替他解決當務之急,叫孽緣惡意稍減,也叫兩人之間的火更旺。 “阿瑪的罪名是為了保護他順利抵達京城,那我兄長被仙人跳算計,引得納喇氏登門求我去找太后和您求情,又是誰的手段?” 胤禛悶哼了聲,捏住她作孽的動作,卻無法利落阻止,只能由著她掌控這一瞬的權柄。 “你不想拿回你額娘……的嫁妝了?” 耿舒寧眼波流轉著媚色,輕輕蹭著他的下巴,“想啊,但您更想以我父兄之罪,以孝悌之道,逼我回御前求您吧?” 胤禛的呼吸更加混亂,用了力道拍她一巴掌,“輕點!” 痛呼出聲的耿舒寧:“……”艸了,真是恨不能閹了這貨! 她時快時慢地威脅他:“那爺說??!” “您故意放縱佟家跟納喇氏聯系,見我不上鉤,又縱容他們對我動手,總歸是想叫我心甘情愿回到御前,是不是?” 胤禛顧不上回答,恨她總是這樣聰明,急迫地翻身,用力吻住她太過冷靜的小嘴兒,只想叫她一起在這方寸之間的明黃里沉淪。 趙松和小成子在外頭伺候著,巧荷也在。 三人聽到里面響起很久沒有聽到的熟悉動靜,都微妙地松了口氣,甚至有些歡喜。 只要是成了事兒,往后這兩位祖宗再吵架,也多個比較解氣的吵架方式,總不會再連累到他們身上了吧? 豈料高興了還沒一炷香工夫,就聽到里頭傳來萬歲爺惱怒的叫水聲。 三人都迷茫萬分,這……敦倫還能出岔子??? * 趙松和巧荷親自提了水進去伺候,只有一個衣衫不整的主子躺在龍床上,以手背覆面,也遮不住鐵青的面色。 屏風后正在收拾自己的耿太監,心里嘖嘖出聲,太久沒那啥的男人實在是經不住激啊。 她笑著接過巧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自己掉落水珠的手。 等收拾利落了,耿舒寧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格外冷淡地繞出屏風,利落打了個千兒。 “勞煩萬歲爺百忙之中還要抽出空來算計奴才,是奴才的不是,往后您叫奴才在哪兒,奴才就在哪兒待著?!?/br> 胤禛由著趙松伺候穿好了新取過來的龍袍,黑著臉大跨步過去,拉著她回到圓桌前。 他冷冷看耿舒寧:“再不跑了是吧?” 耿舒寧雙手捧著酒杯,輕輕碰了下他的,認真保證。 “再也不跑了!” “奴才經前面幾番教訓已經充分認識到,外頭的日子沒那么好過?!?/br> “在您身邊伺候,有太后和主子爺撐腰,奴才又受戒成了居士,不會被后妃忌憚,端的是前途無量,誰跑誰是傻子!” 她干掉杯中酒,再次給自己滿上,繼續雙手捧著訴衷腸。 “奴才敬萬歲爺一杯,多謝您前面幾次救奴才性命,往后奴才定跟蘇總管和小趙諳達學著,好好伺候……” “你打??!”胤禛大手覆住她的杯口,冷厲眼神掃了趙松一眼。 趙松立刻帶著人全都退出船艙去,雖然剛才龍床上沾染了那啥,可主子爺這分毫沒有疏解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又要神仙打架了。 但凡跑得慢一分,都是他干爹教得不盡心。 * 等到屋里沒了人,胤禛沉著臉將人又拽自己懷里,在耿舒寧坐下之前,到底沒忍住,又給了她一巴掌。 耿舒寧腚上一疼,想把酒潑他臉上:“萬歲爺不想好好說話是吧?” 胤禛冷笑,“要是你今兒個沒來小日子,你也不會在龍床上以下犯上是吧?” 雖然那雙恨人的小手靈活過了頭,他要的卻不是單純疏解,他想要這小東西成為他的! 豈料這混賬什么事兒都敢做,點完了火又無辜用小日子制止他。 要說她不是故意的,他直接把她腦袋剁下來當凳子坐! 他用力掐得耿舒寧痛呼,聲音更冷,“少拿那些虛與委蛇的話來敷衍朕!” “佟貴太妃做過居士,宮里后妃信佛的也不在少數!” “朕本以為你想清楚了,豈料還是這豬油蒙了心的蠢材模樣,嘴里就沒一句實話,那朕也不必守著承諾!” “朕想叫你下不了床,誰也攔不??!這次回宮就叫你……” 耿舒寧趕緊捂住他這張金口玉言的嘴,拿圓滾滾的杏眸瞪他。 “只許您耍手段,只許您算賬,就不許我一個小女子跟您算賬了?” 胤禛冷睨回去,薄唇抵著她掌心吞吐刻?。骸半薷闼阗~,是叫你欲.火.焚身,管殺不管埋?” 耿舒寧下意識懟回去:“那您算賬哪回沒把我算躺下?” 胤禛:“……” 耿舒寧說完,才發現懟得曖昧了,叫那孽源又有要收拾她的架勢。 耿舒寧手腕兒還酸著呢,立刻就要蹦起來。 胤禛捏了捏額角,沉聲低喝:“別動!” 耿舒寧乖乖誒了聲,胤禛睜眼看她,四目相對,好一會兒都突然笑了出來,倒叫劍拔弩張的船艙內多了股子溫情。 胤禛無奈親了親她眉心:“你就這么嫌棄朕?” 耿舒寧額頭蹭著他薄唇輕搖:“您要是只有我一個,有什么好嫌棄的,只是不合適?!?/br> 她抬頭看著胤禛,到底說了實話。 “三宮六院就在那兒擺著呢,四阿哥的身子也不算康健,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不會允許您獨寵的?!?/br> 年前,胎象不算好的蘇常在早半個月生下了四阿哥,聽巧荷說哭聲還沒貓叫聲大,看著不像個長壽的。 身子骨一直被皇后護得特別好的索常在,倒是在正月里足月生下了個康健的皇嗣,卻是二公主。 耿舒寧:“除了太子……您眼下只有兩個阿哥,叫那么多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獨守空殿,也太殘忍了些?!?/br> “但跟人分享,我心里又不樂意?!惫⑹鎸幤财沧?,“更別提還要跟人爭風吃醋,有那個時間我不如多為百姓謀些福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