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迷正在閱讀:別問,問就是都要、誰要做深情炮灰啊[快穿]、楚千塵顧玦、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楚千塵、重生后我老婆拍飛了游戲女主、豪門團寵:小撩精她野翻了、罰紅妝、星際第一療愈師(NPH)、請把脊骨雕成我的王座(高H、NP)、風象能別談戀愛嗎?(強制 np ntr)
甚至懶得再拿方才那個借口去敷衍徐述寒。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抬頭去看他,看見徐述寒那張神清骨秀的俊美臉龐上,終是有了一絲松動。 仿佛捉弄人的玩笑得逞一般,崔幼瀾方才還悶得慌的心口,竟是稍稍好受了些。 受用到她抿起唇笑了起來。 徐述寒也看見了她臉上的笑意。 他默了片刻,將自己的心神收斂住,又恢復往日那樣的波瀾不驚,才道:“隨你?!?/br> 說完便抬腳朝外面走去,崔幼瀾盯著他的背影看,不防他又轉過身來,她也不躲避,兩個人的目光直直對上。 “還有什么事嗎?”這次是崔幼瀾先開口問道。 徐述寒又往她這里走了幾步,停住后道:“這次我是因公差才去的那里,雪音過得不好,我對她有愧,便將她帶了回來,今日母親那里擺宴也是我的意思,讓她住在這里不至于太拘束?!?/br> 崔幼瀾不由地坐直了身子,她以為她這段時日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事,終歸不至于在徐述寒提起時過于失態,沒想到她還是沒能把持住。 原本身上搭著的那張白狐皮毯子也掉了下去,這回她已然忘了去撿,直到毯子落在炭盆邊上,很快被燎出了一個洞,徐述寒拾起已是來不及。 這張白狐皮還是去歲皇后賞下來的,今年入冬格外寒冷,才翻出來第一次用,沒想到便被燒壞了。 崔幼瀾的心頭劃過一絲惋惜,嘴上已道:“她在盛都不是沒有娘家,來鄭國公府又算什么呢?” “她出嫁前早已父母雙亡,當時又是那樣的情況,才被叔父們隨便嫁人,再回沈家又如何還有容身之地?”徐述寒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是再打發她一次?!?/br> 崔幼瀾笑了笑,重新靠回榻上的引枕上去。 她沒有再問徐述寒接下來打算如何,話已經到了這里,不必 再讓自己難堪。 她在盛都早已是個笑話,如今沈雪音回來,不過是讓她身上再多添一點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眼前的徐述寒一身玉色松鶴紋圓領袍,寬袍廣袖,更顯得他風姿出眾,實在是軒然霞舉。 他早就全然不似她一般了。 崔幼瀾暗恨頓起,卻也只能咬緊了一口銀牙。 成親七年,他到底把她當做什么呢? 兩個本不該有交集的人被湊到一塊兒做起了夫妻,她知道他心中有怨,可她又何嘗不是? 這世上盲婚啞嫁的不少,天長日久也能慢慢過下去,可偏偏徐述寒不是。 七年了,她一直想盡力抹去從前那些不堪,與他做一對尋常夫妻,努力地做著這盛都里每一位夫人該做好的事。 她挑不出錯,可徐述寒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仿佛不在乎她的任何事。 若是在乎哪怕半分,也不會將沈雪音直接接回來。 見她久久不說話,徐述寒便道:“這陣子時氣不好,聽說平哥兒又病了,我去看看他?!?/br> 崔幼瀾還是沒有聲響,徐述寒也不是非要她畢恭畢敬給一個回應的,只自顧自說完自己想說的,便往外面出去了。 留下崔幼瀾呆坐著,不知何時婢子們都已三三兩兩進來了,拂冬見那張白狐皮毯子已經被燒出一個焦黑的點,也不能再用了,連忙給崔幼瀾換了新的被褥。 天色漸漸暗下來,崔幼瀾既不去赴宴,外間便開始擺飯了。 崔幼瀾伸了個懶腰,走到外間,看著仆婢們一道一道地往桌上擺著飯菜,她便先去看了平哥兒,這會兒徐述寒早就已經離開了,平哥兒還在那里睡著,一張小臉尖瘦又蒼白,裹在厚重的被褥里面,讓人見了心便揪成一團,鈍鈍的疼。 她在平哥兒床邊坐下,也不忍心叫醒他起來用飯吃藥,只是用手輕輕地撫著他細細軟軟的額發,許久后才又回去,也沒什么心思用飯,喝了半碗香蕈野雞湯便停了筷子。 “讓小廚房把野雞湯留下溫著,平哥兒醒來可以用一些,茵姐兒也不知有沒有吃飽,回來或許也要用的?!贝抻诪懛愿赖?。 茵姐兒是徐述寒庶弟的女兒,在襁褓之中便沒了父母,徐述寒憐她孤弱無依,便把她抱過來養在自己這里,她比平哥兒沒小幾個月,如今也有六歲了,崔幼瀾自己沒有女兒,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養著,今夜也被抱了過去赴宴。 此時崔幼瀾又見外頭雪落得更大了,于是愈發有些擔心被抱出去的茵姐兒,著了風寒或是跌一跤可不是好玩的,本該是茵姐兒隨著她一塊兒去的,她卻避開了。 崔幼瀾左思右想到底不放心,便讓拂冬拿了斗篷披上,打算自己去將茵姐兒接回來。 快走到大夫人的梧霜院時,崔幼瀾才又想起自己今日本是想避開她們的,若是接茵姐兒去,便少不得又要見上一面了。 她停了腳步,想了想便對拂冬道:“你去把茵姐兒接過來,她們那里大概不會這么早結束,不過你不用管,只把茵姐兒接走便是,她小孩子家坐又坐不久,眼下雪大天冷,晚了出來恐怕更不好走,大夫人若是問了,你便把我說的這話說給她聽,我在前面過了月洞門的小花園等你們?!?/br> 拂冬應下,便繼續往梧霜院去了,崔幼瀾則是穿過前邊月洞門,這里說是個小花園,實則倒也不小,入眼反而天地開闊,嶙峋的假山石錯落有致,更從府外引一汪活水進來,積成了一個池塘,夏日時有荷葉荷花,如今早已枯萎,整個池塘空蕩蕩又黑漆漆一片,雪片落在池面也只剩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