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可此毒物有解藥,但發現太晚,毒素侵入肺腑,已經回天乏術。 德盛皇后在痛苦中撐了三月有余,最后還是魂歸西天。 至于聯手的太后和容氏。太后乃先皇生母,不可大逆不道,僅讓太后前去靜安寺潛心禮佛,沒多久太后在一日夜里暴斃,是不是自然死亡,誰也不知道。 而容氏則沒有那么幸運,先帝和皇上恨毒了她,先皇原是賜下白綾三尺,后來皇上提議白綾三尺便宜了容氏,要以梳洗之刑懲處,卻點到為止不至要命,那時真的毀人心智。 先皇駕崩后,皇上繼位,將容氏關入廢殿,受風吹雨打之苦,以十八佛家人誦經,時刻提點容氏所犯罪惡。 宋梓婧打了個哈欠,有些乏困,強撐著問:“那燕王和齊太妃又是什么關系?” 那日燕王出現在廢殿總不會是巧合,只是剛好被皇后利用上罷了。 “燕王生母肅太妃與齊太妃是親姐妹,肅太妃離去時曾囑咐燕王多照看齊太妃,每月十七燕王都會去看望,皇上也是準許的?!焙贽D身去壁柜中尋了一床薄被給她蓋上,夏日午睡,腹部最易著涼,得小心看護。 “如此……” 便什么都解釋得通了。 昨日剛巧是十七,又是宮宴,燕王定會來行宮,這也就是皇上為什么會相信皇后所說的她與燕王‘私通’。 眼皮愈發沉重,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寒娟又扇了一會兒,見她呼吸漸聞,為她捏了被角,才輕手輕腳的出去。 房門掩上,春若便上前問道:“如何?” “小主倒未傷心,只是這以后的日子恐會難過了?!焙陣@息一口,拉著春若去拾掇還能用的東西,這以后可能就只看那些過活了。 畢竟這宮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必然不會有好生的東西了。 *** 宋梓婧僅是個貴人,貴人失寵在這宮里是常事,初始宮里人都覺是笑話,到處皆是言談。 可時間不停歇的走,這些笑談也散在風中不見了蹤影。各宮該如何依舊如何,從沒因為一個貴人而改變多少。 不過這事傳進皇城,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后。 淑妃撫著已經明顯的小腹,在廊下走動。有了身孕以后,她愈發的沉穩,渾身上下攏了一層光輝。時刻聆聽醫囑,每日散步,規律飲食,太醫來診脈也都說這個孩子是個健壯的。 她要保他健健康康的出生,她也要看著這個孩子長大,這樣,一切才有希望。 “這么說,阿沅復寵是沒有希望了?”淑妃看向香菊。 “嗯?!毕憔拯c點頭,“據說因為宋貴人和燕王有所牽扯,皇上發了好大火,復寵的希望渺茫?!?/br> 得知meimei失寵,淑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說是擔心,其中卻又帶著一點興奮,少了一個威脅的興奮。 總而言之就是五味雜陳。 “阿沅怎么會見到他?”淑妃開口時有些涼意,唯有涉及到他才會讓她有所波動。 眼看下了臺階,香菊適時撐開傘擋住那灼熱的日光,“依照奴婢所推測,當是皇后設計的,娘娘也知道,每月十七王爺都會去那兒看望太妃。好在皇上對王爺并未多言,也未對外宣稱私通之人是王爺?!?/br> “那便好?!笔珏闪艘豢跉?,向宮門外走去。 孩子滿四月時,皇帝就已解了她的禁制。 如今荷花綻放,她總歸是要去瞧上一瞧。 *** 六月飄然而過,快得人難以反應,七月兩山之間雨水漸多,有時四五日都見不到藍天。 沒了冰塊供應,整個屋子都是一片悶熱,山間蚊蟲多,窗戶也不敢開大。 宋梓婧著一件薄紗,倚著房梁吹著傍晚的涼風,這心里的燥熱愈發強烈。 重瑣搭在門上,一陣鐺鐺響,若不是澤芳居有腳步走動的聲音,都要讓人以為這是無人居住的荒涼地。 伶順儀與姜美人,哦不,準確來說是和芳儀并肩從桃園那邊一路走來。 自從宋梓婧失寵,皇帝突然又想起還有姜意這號美人在,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召幸她。只是每次侍寢時,姜意總能發現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因為什么。之后,皇帝便下旨越級晉封了,與伶順儀同階,賜封號和。 路過澤芳居時,伶順儀停下腳步,姜意也跟著停下,側過身子問她:“怎么了?” “都快成為一個荒園了?!绷骓槂x看著荒涼地,幸災樂禍的說,“多少人以為,這位宋貴人是下一位淑妃,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姜意未曾理會,只在伶順儀看向她時斂去眼中的神色,輕笑一聲:“jiejie以為,宋貴人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這是自然?!绷骓槂x揚起高傲的頭顱,異常自信,“宋貴人與燕王私通,僅這一項,皇上便不會在臨幸她?!?/br> 聞言,姜意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道:“私通一事,是不是陷害還說不準,萬一……呵……” 一聲冷笑激得伶順儀打了個冷顫,看向姜意的眼神深沉了些,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當日皇上便在現場,即使宋貴人有翻天的本領,也決不可能復寵!”伶順儀梗著脖頸,僵硬地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圓過去。 到了岔道,兩人的方向不一致,便分道揚鑣各自離去。 “花容,你且去找人查一查,那日宮宴燕王是何時進的宮,又是何時去的宴席?!倍⒅骓槂x的背影,姜意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記住,一定要準確到幾時幾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