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宋梓婧睜著小鹿般的眼睛,撲閃撲閃,“真的?” “真的?!?/br> 緊著的一顆心落了地,宋梓婧這才發現與皇帝說話間她腿間疼痛都忘了,如今相顧無言,那痛感又襲來。 見她擰了眉,韓琛悉心坐到床位,掀了一腳被褥,抬起她的小腿力道剛剛合適的揉捏。 宋梓婧大驚,忙起身制止: “皇上,使不得!” 韓?。骸疤上?!” 犀利的語氣讓宋梓婧無所適從,應他的話乖乖躺下。 揉捏之下,痛感不見了,幾夜未能安睡的宋梓婧眼瞼已經闔上,呼吸聲趨近平穩,連皇帝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 李福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提著暖黃的燈籠燈籠好久,皇上才從玉竹小榭出來。 他顧不得冷,拎著貂絨皮氅給皇帝披上,“皇上,不歇?” 皇帝瞥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龍攆。 “去明陽宮?!?/br> 李福才斂下心神,高聲喊道:“擺駕明陽宮!” 第9章 再撤牌子 皇帝到時,淑妃已經安歇下。香菊見他冒著寒風而來,顧不得拜禮,轉身進了寢房將淑妃叫醒。 淑妃睡得正好,浦一被叫醒,心情頓時不好,“香菊,你……” “娘娘,皇上來了?!毕憔盏椭^,小聲提醒。 “這都什么時辰了,皇上要來早該來了?!笔珏焕?,轉身背對著香菊躺下準備繼續睡。 焐熱的被褥被打開一角,淑妃還以為是香菊,轉頭怒視,不想對上皇帝那雙沉穩的眸子,被嚇了一跳,猛然起身,干澀開口:“皇……皇上,您怎么來了?” “朕乏了,睡吧?!?/br> 沒有要動她的意思,皇帝只著中衣和她躺在一張被褥里,這有些不合規矩,但皇帝已經闔上了眼睛,她也只能沉默著一同躺下。 剛側過身,皇帝的手搭在她的腰身,緩緩撫摸,不一會兒又撤下,不知是何意。 她本身很困倦,沒一會意識已經模糊,聽見皇帝問:“你與宋常在長得很像?!?/br> 淑妃閉目嘟囔著回道:“這是自然,阿沅與臣妾是一母同胞的親meimei?!?/br> “阿沅?”皇帝于黑暗中睜著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嗯,臣妾與家人都如此叫她,應是……乳名吧……”阿沅此名的出處她不清楚,只記得meimei出生后,父親母親都這般叫她,她也跟著一起叫,就叫習慣了。 “嗯?!?/br> “皇上,很晚了,睡吧?!贝藭r淑妃已經不清醒了,說完就沒了動靜,應是睡熟了。 皇帝也閉上眼,腦海里不時浮現一個人影,卻不再是身旁的淑妃。 *** 昨夜皇帝翻牌子去玉竹小榭的事,被德安房捂得緊緊的,一點風聲沒漏。漏出的不過是皇上半夜卻了淑妃處,惹了一眾大小嬪妃的嫉妒。 晨起皇帝離開后,殿內省端著好些東西進了明陽宮,其中包括前些日新來的雕桃七彩琉璃盞。至于連帶送去玉竹小榭的蜀中玉錦并沒有引起太大波動。 眾人都以為不過是皇帝看重淑妃所以愛屋及烏,給沒受寵的宋常在送了東西。 只有淑妃自己不這么覺得,皇帝絕不會是‘愛屋及烏’的,而且皇帝對她的情也遠沒有眾人所看到的那么深。 *** 來了宮里許久,宋梓婧都沒有多少新衣穿,恰好要入春,身上也不用穿的跟個圓球一樣,得了玉錦即刻就讓春若拿去尚衣局制成新衣去了。 那幾匹玉錦大多是她喜歡的顏色,除了一匹犯上的絳紫,她給留了裝入庫房。 紫乃龍鳳能穿,她一個小小常在如何能觸及? “還是大小姐得寵好,這下主兒吃穿不愁了?!贝喝魜砹藢m里也沒見淑妃幾次,提起時總是忘了改口。 宋梓婧白了她一眼,春若就是個小傻子,“春若,怎么還是忘了改口?在宮里要叫淑妃娘娘?!?/br> 縱然親姐妹,有些東西還是得分清。 思及此,宋梓婧憂愁的嘆了聲,如今她和jiejie都為一人后妃,雖然她如今在極力避寵,但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以后爭寵奪寵是不可避免,到了那時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哦,奴婢知錯?!贝喝粑嬷?,朦朧的說。 寒娟端著熱茶進來,放在宋梓婧面前的小幾上,轉頭戳了戳春若的大腦袋,不成器的說:“真是不知說你什么好!沒志氣!依靠別人得來的東西總是不長久,要真想衣食無憂還得小主得寵,知道嗎?” 春若揉著被戳痛的腦袋,委屈的小聲說:“可是得寵以后,這后宮百般陰謀,主兒怎么辦?而且別說得寵了,你看主兒什么都沒干,就差點殞命孫貴人之手?!?/br> 寒娟:“你也知沒得寵主兒就差點沒了命,若沒有寵此后不管是餓死還是被害死總有一種??扇羰堑昧耸?,皇上總會護著主兒一點,不至于像如今這般困難?!?/br> 她沒有春若小心翼翼,在宮里生存幾年,許多事情都看得通透。這宮里啊,每年都有無數年輕貌美的小主,得寵的有不得寵的也有,但死的最早的絕不會是得寵的,而是那些無寵的。她們沒有權,沒有寵,什么都沒有,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會去關注。得寵了,就什么都有了,皇上總會顧你兩分,那些后妃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她們倆爭辯得小臉通紅,宋梓婧適時笑著開口:“好了,別吵了。我自有打算,你們倆就別一直瞎cao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