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榮華富貴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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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不僅在入宮前勾勾纏纏,等到德妃入宮后,司馬度已經明確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meimei,但還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欲望,選擇繼續和meimei沉淪。 …… 這樣駭人聽聞之事,其中細節已經超出不少自詡是正人君子之人的想象。若是拿不出證據,他們說不得就得大聲斥責全是一派胡言!所以證據得第一時間擺出來。 而皇上手里根本不缺證據。先不說宋鈺早早就破譯了前朝史官的密信,皇上手里還捏著不少“人證”,他們都是前朝宮室里的太監宮女,皇上想要什么口供都可以。 乍一聽到流言,司馬家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們被申屠賣給皇上了。 而申屠家主苦笑不已。 正如司馬家主的長子揣摩得那樣,世家的名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血月之后世人正盯著世家中的近親成婚,揣摩他們是否生出過怪胎,申屠家主再怎么想要挽回皇上的心,也不可能把惠帝時的德妃和司馬度之事捅出來。哪知道皇上竟然知道此事! 皇上究竟還知道多少事! 二十六日晚,皇上與申屠家主暗中見面。申屠家主蹭隱晦問過,如果司馬家同意談判,想從司馬家拿走什么?;噬咸岬角锾N書院。當時申屠覺得皇上這嘴張得太大。 現在好了,皇上確確實實是得不到秋蘊書院了。 但秋蘊書院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嗎? 司馬家這樁要命的舊事一翻出來,有哪個讀書人愿與之為伍! 第125章 安信侯府。 當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中, 安信侯府就越發顯得歲月靜好。 外頭越是混亂,府里越是不能出事。萬商干脆把大小主子們都喊到自己的院子里來,大家喝喝茶、聊聊天。免得有人獨自待著時忍不住東想西想, 反而嚇到自己。 金寶珠說:“我原以為世家那樣高不可攀……如今瞧著竟也像喪家之犬一般?!?/br> 在時人觀念里, 很多時候不僅是世家看他們自己高人一等;別人看世家,也覺得自己渺小而世家偉大。這是在過去千百年的潛移默化中形成的, 短時間很難去除。 萬商對此表示理解。讀現代史時,因為西方強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確實站在世界之巔,于是有些人看到白皮膚的就想當然地覺得他們“高人一等”。要知道此時人受教育的程度還遠不如后世, 也沒有那么多平等的宣言,所以金寶珠的想法并不奇怪。 靜華道人曾經跟著先侯爺走南闖北,哪怕只從先侯爺口中聽過只言片語, 如今也算是有些見識, 便說:“世家再怎么厲害,他們手里沒有能打的。以前皇上是沒有理由派兵圍他們?,F在血月一出, 理由是現成的。被這么圍著, 世家遲早會投降?!?/br> 木蕾一邊做著針線, 一邊點頭表示認同靜華道人的話。 金寶珠就問:“那為何世家不養兵呢?” 木蕾停下手里的針線,笑著說:“他們哪里是不養兵?雖然沒有冠以兵的名義,但他們養的侍衛護院之類的, 其實也能算是兵了, 一個個都強壯著呢。而且這些侍衛護院身上的鎧甲武器往往比軍中的制式還好,就是人數加起來比不過皇上的大軍?!?/br> 養兵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 讀以前那些朝代的史書,有時外族入侵了, 都知道要養兵, 把兵馬養強壯了,才能把外族趕走, 但還不是養不起來!世家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在一縣一府厲害,比不得一國之力。他們能通過姻親師徒結交人脈,但養兵?世家并沒有這么大的實力。 金寶珠想了想,說:“那京城中的這個局勢豈不是沒有任何懸念了?” 按照jiejiemeimei的說法,皇上贏定了??! 萬商和思玉對視一眼,心說接下來就要看北堂手里有多少兵了。 北堂族地所處的位置太過優越,能產鹽,有金礦和鐵礦,同時還易守難攻。他們是世家中難得具備養兵條件并確確實實付之于行動的。他們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思玉看向萬商說:“今日流言出來,只涉及司馬,未涉及申屠和其他世家。我估摸著申屠他們已經和皇上達成默契了?!笔裁唇兴蚕⑷f變?這就叫瞬息萬變!京城中的這個局勢啊,別說一日一日得不太一樣,就是前半日和后半日都能差出去好多呢。 或許有人一不小心就表錯態了。 也或許有人一不小心就站對隊伍了。 木蕾停了針線,一邊聽著,一邊還分神照顧孩子們。她發現每當萬商和思玉說話,金寶珠生的那對雙胞胎姑娘,別管她們能不能聽懂,都豎起耳朵認認真真聽著。 但她生的兒子就不一樣了。見jiejie們的注意力被太夫人引去,他趕緊把毯子上的那只布老虎攏到自己懷里來,然后嘴里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好似威風得不行。 蠢兒子! 木蕾忍不住捂住臉。 萬商點著頭說:“申屠的選擇本來就不多。要么皇上,要么北堂?!蓖犊炕噬弦鲅?,投靠北堂一樣要出血。這就是自己手里沒兵的壞處,只能被迫去抱強者的大腿。 那自然還是投靠皇上更好。 因為申屠嫁女給皇上,北堂始終會懷疑他們的忠心。 即便北堂最終贏了,那時若申屠留申屠貴妃和二皇子一命,那直接就是告訴北堂,趕緊把我們殺了吧,要不然我們很可能會帶著二皇子造反。而若申屠找機會主動殺了申屠貴妃和二皇子,北堂也不會重用申屠,只會由著申屠越來越邊緣化。而且此舉還叫人覺得申屠無情無義,日后有什么事,北堂需要拿人開刀時第一個就找他們。 所以,還不如跟著皇上一條道走到底,哪怕皇上這條路依然不好走。 萬商和思玉卻不知道,申屠之所以選擇皇上,有個重要原因是老夫人中毒了。 要知道老夫人中得根本不是一般的毒。 四月二十六日,申屠府邸請了太醫。太醫們經過會診發現老太太在短時間內服用了多種藥物。不客氣地說,太醫們起先還以為是申屠家主在老夫人身上動了手腳。 后來,經過審問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嬤嬤才知道真相。 原來老夫人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已經茹素二十余年。她這般虔誠,當恩明在寶濟寺講法,又講得那么好,老夫人自然會去聽。她也聽得懂,越發喜歡找恩明論法。 不過,之后發生了菩薩顯靈等一系列事情,老夫人反倒是不怎么去找恩明了。因為老夫人對于佛法是有真正的研究的。她覺得過分追求“神跡”,反而是移了性情。 只可惜老夫人在佛法上頗有見地,身體卻不爭氣。 自打上了年紀,她的體內總有一些病痛。這種病痛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好的,因為嚴格來說這不是病,完全就是人年紀大了、身體老化了,是一種不可逆的衰老。 老夫人卻發現每當她和恩明論法,總會覺得身體舒坦了很多。 如果不曾享受過那種舒坦,那么在過去那么多年里,老夫人其實已經習慣了身體的病痛;但一旦享受過那種舒坦,老夫人忽然發現很多小疼小痛變得難以忍受了。 于是老夫人雖然疏遠了恩明一陣子,后來又忍不住繼續找他論法。 她也越來越信任恩明。要知道恩明在佛法上的見地確實不低。如果他不走歪門邪道,而是正經研究佛法,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大師。他慢慢地就叫老夫人偏了想法。 老夫人的心腹老嬤嬤沒跟著一塊兒聽聞佛法,只是覺得恩明自制的香很好聞,得知恩明還會給其他虔誠的信徒送香,于是想辦法偷偷找人換了幾支香。這樣一來,即便老夫人從寺廟里回來,只要他們夜間把香點燃,老夫人還是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血月發生后,申屠府邸被圍。 僅有的幾支香很快就用完了。 老夫人很快就這里痛了、那里疼了,竟是比以往更嚴重。心腹嬤嬤甚至還覺得老夫人性情都改變了。趕緊請了府醫來看,府醫說是中毒。心腹嬤嬤想到了香,放香的盒子里還留有一點香氣,拿出來給府醫聞了,府醫表示自己認不出這香里有什么。但老夫人每日吃什么用什么都是登記了的,別的地方沒有問題,那只能是香的問題。 老嬤嬤提出要告知家主。老夫人卻不同意,她這會兒反倒是一心幫恩明說話,覺得自己中毒和他無關。但因為太難受了,只能叫府醫治治看。府醫確實盡了心力,只是不管用。最后實在沒法子了,只能想辦法讓老太太昏睡過去,以此來減輕疼痛。 再之后,就是太醫上門。 申屠家主問清楚了老夫人中毒的過程,搖擺不定的心思忽然就定了。 皇上再怎么無恥,還不至于給老夫人下毒,試圖通過內宅來控制申屠一族。 北堂這是想要干什么? 估計城內中毒的遠不止老夫人一人,那些虔誠的信徒中有多少是中毒的?只不過老夫人這一邊,因為老嬤嬤私底下換了不少香來,導致她聞到的毒氣更多,以至于忽然斷了香,就毒發了。而其他的虔誠信徒那邊控制得非常好,暫時還沒露出端倪。 北堂連這種小道都使出來了! 申屠家主又怎么敢寄希望于北堂得勢后,他們能得著好? 于是申屠家主當機立斷,二十六日當天就給皇上傳信,當晚就和皇上達成了共識,又以申屠的名義給包括司馬在內的其他世家送了信。這其中,有些小世家回信及時,都表示愿和皇上談判。司馬這邊,最后也回了信,但是信里似乎還有幾分猶豫。 按照常理來說,其實司馬的這幾分猶豫并不叫人奇怪,畢竟是大事,至少給人兩天的考慮時間吧?總不能皇上口里喊著倒數三個數,逼人在眨眼之間做出選擇吧? 如果皇上真的特別看重談判,那么他怎么也會給司馬至少兩天的考慮時間。但事實則是皇上同意談判完全就是給申屠一個面子,畢竟申屠這邊真的是主動低了頭。 這么一點稀薄的面子,司馬要是抓住了,那就抓住了。 要是沒抓住…… 四月二十八日,司馬丑聞傳遍朝野。 一些小世家心有戚戚,覺得皇上這一招是在殺雞儆猴。雖說當了“猴子”并不是一件光榮的事,但看著“雞”的下場,至少在此時此刻,猴子們還是慶幸自己成了猴子。 四月二十九日,司馬的丑聞愈演愈烈。 朝堂中,秋蘊書院出身的官員自然要想方設法把司馬的丑聞壓下去,使出一切手段、用盡各種辦法說這是胡編亂造的。但皇上手里最不缺的就是證據。你說是胡編亂造的,哪里編了?哪里造了?你說個具體的問題出來,我這邊自然有證據堵回去。 因為證據確鑿,秋蘊派越是掙扎,越能證明司馬家就是做了那些丑事。 朝中有秋蘊派,自然也有非秋蘊派。文臣們的嘴皮子比什么都厲害。又有官員想借機把秋蘊派搞下去,這樣朝堂上能空出不少位置,他們這一派系的人就能上了。 考慮到當年司馬度和德妃真的生出了為天不容的惡鬼,便有人說前朝氣運就是被司馬弄沒的。前些天的血月就是老天示警,為新朝氣運著想,趕緊把司馬滅了吧! 贊同這話的人非常多。 這里頭竟然還有屬于其他世家的人。 正所謂死貧道不死道友。司馬家反正已經這樣了,叫他們一家把血月扛了,其他世家就無辜了啊。若不然被皇上和百姓盯著,天天看他們和離不和離,誰受得了! 而司馬的府邸雖然被圍,但在這個時候,內外消息反而很暢通。外頭的消息被源源不斷地送進來。司馬家主知道,如果沒有皇上的許可,這些消息是送不進來的。 那皇上想要什么呢? 司馬家主長嘆一聲。 當日,也就是四月二十九日,司馬家主一封血書呈到了皇上面前。血書中稱,司馬氏這一輩的所有人都忠于朝廷,一心盼著天下安定,故而呈上北堂謀逆之證據。 皇上看完血書,直接叫茍太監拿下去叫群臣同觀。 五月一日,天狗吞日。 這次不用皇上引導,京城內外眾口一詞,皆稱:“北堂不臣之心引天道示警,當誅!” 第126章 昔日朝上客, 今日階下囚,這樣的事情在京城里多得是! 京城的百姓都對此見怪不怪了。 吉祥街的餛飩攤主陳平看得很明白,這皇城與其說是那些權貴們的皇城, 還不如說是他們老陳家的皇城。多少權貴煙消云散, 偏他們老陳家穩穩當當延續了幾代。 不過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陳平私心里還是盼著如今的這位皇帝能夠長長久久。 百姓雖然命如草芥, 仿佛什么苦都能受、什么災都能扛,但有機會能過更好的日子,誰不愿意過好日子呢?自打這位皇帝即位, 百姓實打實地受過朝廷幾分恩澤。 故而去年春夏時,先是血月當空,又是天狗食日, 不知怎么就開始打仗了, 當時陳平真情實感地為當今皇上祈過幾天福,盼著皇帝能把京城守住, 把逆黨都打掉。 那會兒, 陳平他爹還說:“要不然先關了餛飩攤, 咱們繼續躲回鄉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