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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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在這里的事情?!?/br> 說完這些話,似乎已用盡他所有力氣,他臉上的光彩消失不見,重新變得灰暗無光。 他閉了閉眼,數秒后又艱難睜開。 “落月,答應我,這些事你、你要做到?!?/br> “兄長……我答應,我都答應…… ” 盧筠清抱著他的手,埋下頭痛哭出聲。 嚴延之再一次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頭發,可那只手抬到半空,便重重落下,再也抬不起來。 “兄長?兄長?” 她喚他,良久,聽不到沒有任何響應。 盧筠清的肩膀劇烈抖動起來。 她知道發生了什么,可她不敢抬頭,仿佛只要不抬頭,就不會看見兄長合上的雙眼,不會確認兄長已經去世的事實。 她伏在他手邊,直到感覺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溫度漸漸流失,她才抬起頭來。 燭光下,兄長仿佛睡著了一樣安靜,病痛的折磨并沒有折損他的美貌,也未曾消減他的風度,他仍是羽朝最光彩耀人的謙謙君子。 他的靈魂,依然高貴不可侵犯。 透過細格窗,可以隱約看見行宮偏殿,又是一夜燈火通明,躍動的光在黑夜中鬼魅妖異,隱隱舞樂聲傳來。 她的兄長,死在異國破舊的木屋中,帶著一身屈辱和傷痛。 始作俑者,卻在盡情享樂,醉生夢死。 她的手暗暗握緊,指尖扎進柔軟掌心。 門外傳來葉笛聲,聲音凄婉低沉,仿佛一首安魂曲,是千里對她的無言撫慰。 她在笛聲中,漸漸松開雙手,拿起梳子,為嚴延之梳理頭發。 她的兄長,一向整潔端方。 身后傳來叩門聲,接著木門被推開,千里站在門口,“大俊把墨聞帶來了?!?/br> 墨聞一看見眼前的情形,就知道發生了什么,跪下膝行到床邊,重重磕了幾個頭。 他那僅剩的渾濁眼睛里流出的淚,重重砸在地上。 他并不十分清楚,嚴延之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他瘦如枯槁的身形,和腳踝上的金鎖鏈,足以令他猜到七八分。 墨聞不住地磕頭,他發不出聲音,屋里只有咚咚咚的磕頭聲。 盧筠清上前去拉他,他卻執拗地不起身,繼續叩拜。 千里拉住她的手。 “隨他吧?!?/br> 至此,已經大致可以拼湊出之前的事:遲國皇帝以墨聞的性命做要挾,迫使嚴延之臣服于他,殘喘于深宮,不得自盡。 他雖未取走墨聞性命,卻將他摧殘至此。 眼淚漸漸干涸,她的心里卻有一把火燒了起來。 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占據了她的心。 要報仇,她要為兄長報仇。 行宮后山的樹林里,一輛小小的木頭推車在幽暗的林間穿行,前頭拉車的是一個肩膀寬闊、強壯有力的男子,車后跟著一名更矮小的男子,男子身后,還有一個佝僂的身影,一瘸一拐,走得極為緩慢。 到了一處古柏環繞的草地,一行人停下來,拉車的男子彎腰掀開草皮,露出提前挖好的墓xue,矮小的男子則脫下黑色外衣,露出一身素白麻衣。 這正是千里和盧筠清,旁邊佝僂的男人,正是墨聞。 盧筠清彎腰,最后一次為嚴延之整理儀容,一卷薄薄的草席,鋪在他身上,露出一張如玉般的容顏。 君子端方如玉,盧筠清始終認為,長兄是最能詮釋這個詞的人。 一鏟鏟的泥土灑向墓xue,腿、手、胸口,最后連那白玉般的臉孔,也一并消失在棕色泥土下。 盧筠清紅著眼,把最后一鏟泥土撒進去,然后跪在地上,用手撫平最上面的泥土。 就在這時,數片輕柔的白,落在黑褐色泥土上,黑白分明。 盧筠清仰起頭,看見空中飄起漫天大雪。 六月飛雪是有冤情,如今不過五月底,便飄起這樣的雪,看來就連上天也為兄長哀慟,來送他最后一程。 一根簡易的木頭無字碑,插進土里,是羽朝名相嚴道之的九世孫、準駙馬嚴延之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抹痕跡。 第81章 手刃皇帝 她的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吃飯時,走路時,巡邏時,睡覺時,這把火無時無刻不在燒。 那是復仇的怒火,晝夜不息地燃著。 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為兄長報仇。 這一切,都被千里看在眼里。 當她第一次在燭火下抽出短刀,打量刀刃的鋒利度時,千里就看出了她的意圖。 他抽出她手里的短刀,那是她從禁軍的日常配置里挑選的,雖不是什么名刀,要穿透血rou之軀,已足夠了。 “宮中的每把刀,都有編號記錄在案,用這個?!?/br> 他取出懷里的短刀,遞給她。 這把沉甸甸的彎月形短刀,已經有些年頭了,她記得它,十多年前兩人初見,他用這刀,剜去小白傷口的腐rou。 她張開手握住刀柄,感受著皮膚下凸起的花紋。 她看向他。 “我以為你會阻止我?!?/br> 千里唇角微彎,“你做什么,我都會幫你,更何況,我本來也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br> 盧筠清定定看著他,點了點頭。 “就算你要攔,我也不會停手的……” 千里忽然抬手,一根手指豎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