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蘇郁芒瘋了
書迷正在閱讀:碎瓊探玉、穿成知青去種地、假千金被讀心后,炮灰們人設崩了、吸血惡魔暴力妞、穿進國風乙女游戲、匹配到五個老婆的我當場跑路了(百合ABO)、萬人迷男主飼養手冊(系統 快穿 高H)、[綜漫] 靈媒偵探諸伏meimei、[海賊同人] 白團養崽日常、[東邦同人] 我在你身邊
“你放屁!”老張掄起拳頭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下,道士被打的鼻血長流,發髻散亂,“這是佛門清凈地,怎么會有妖孽?!?/br> “你不會是懷疑我吧!”神棍哆哆嗦嗦地往后退著,一只手止不住地抹著鼻血,一張臟兮兮的臉涂了彩,整個人更顯得狼狽不堪。他驚恐地望著老張,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哥饒命啊,小道就是個混江湖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邊求饒著,一邊順帶將鼻涕眼淚使勁地往老張褲腿上蹭。那猥瑣模樣連老張都看不過眼去了。 這時床上傳來一陣*,蘇郁芒捂著頭,,悠悠醒轉。 “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問著我們,兩眼空洞無神地四下打量著。突然,他看到了我,發出一聲慘叫。 “鬼??!”他指著我嗚嗚地嚷道,“女鬼!” 天邊泛出了魚肚白。這一夜寺廟里的人算是被鬧了個人仰馬翻。 真沒想到,蘇郁芒膽子這么??!還外交官呢,還世家子弟呢!自他睜眼的那一刻,之后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惡魔再造。 這家伙先是拽著我說是女鬼,被我驚慌之下用枕頭打了好幾下。見他手臂上鮮血橫流,高瘦和尚好心地要給他包傷口。他倒是老實了一會兒,待到人家找出繃帶,他突然兩眼發直,嗷的一聲把繃帶搶了過去。 還沒等大家伙反應過來,這貨居然把繃帶往房梁上一丟,把著個繩套要上吊!嚇得些和尚忙不迭地去奪。他見大家圍上來,倒是不鬧了,突然哈地一笑,光著腳跑了出去! 這又是發哪門子瘋! 一個人但凡神志不清,就仿佛老天垂憐似的,把他智力上的負分硬加到體力上。這會子的蘇郁芒,就是十個壯漢都攔不住。還沒等我們出屋,院子里就響起了巨大的鐘聲。 漫天繁星如湯煮,只一味地喧鬧不休。蘇郁芒把個撞鐘木摟在懷里,一下下地撞著鐘。這山廟占地極大,當初鑄鐘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一點,因而敲起來也特別地響。樹上睡著的夜鳥尖叫著飛向夜空,遠處,幾點燈火也影影綽綽地亮了起來。 “諸惡莫作,諸善奉行,法界蒙熏,諸佛現真身——”蘇郁芒使著蠻力,嘴里猶自還唱著佛號,那樣子真是比個濟公還瘋。哼,還法界蒙熏呢,真沒看出來,這家伙對佛學還有點研究! 遠遠地幾點火光一閃而過,接著就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萦X主持領著僧人們出現在了院門口。 見到蘇郁芒這個瘋樣子,惠覺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好脾氣地問道:“施主半夜敲鐘,有何吩咐?” 還有何吩咐呢,我要是方丈大人,定要給他幾個大耳瓜子,大半夜的自己鬧也就算了,這下好,全寺的人都醒了! 雖然是佛門中人,眾人也對這瘋漢有所畏懼。終究最后幾個強壯僧人,把蘇郁芒從鐘樓上拖了下來。 折騰了整整一宿,我和老張是徹底地沒了睡意。 “師父,你為什么不讓他們把道士抓起來,”剛在臺階上坐下來,我就迫不及待地說出心中的疑問,“他的手上分明有血。。?!?/br> “你覺得就是他嗎?”老張反問道,“有血就一定是他嗎?剛才我趁亂哄哄的一片,去屋里拿了蠟燭?!?/br> “蠟燭??”我重復道。 “你該不會真的覺得,是自己把蠟燭給撲滅的吧??”老張把蠟燭掉了個頭,給我看它尾部粗粗的白色燈芯,?“佛前供奉的香燭最忌被風吹滅。所以凡是寺廟蠟燭,首要便是燈芯浸油,不易腐壞,尤其不容易被吹滅。 “別的不說,就只說這蠟燭芯,?”猝不及防地,蠟燭被他掰成了兩半,?“你自己仔細看看。?” 我迷惑地拿過蠟燭。這是一支胡蘿卜粗細的紅色香燭,外面連個花紋都沒有,樣子極為普通。蠟燭芯?蠟燭芯又怎么了?我翻來覆去地看著它,突然發現了挺蹊蹺的事。 那芯只有半截。不會吧?我把那一小截蠟燭又掰成兩半,果然,蠟燭芯比燭身斷了半截。 “這廟里有人作怪。?”老張斷言道,?“定是那人在造蠟燭的時候就事先將燭芯剪成一段一段,這樣點燃的時候,由于芯本身就比蠟燭短,不一會就會熄滅。猛然處在黑暗中,什么人都會變成瞎子。反之也是。?” 這樣,就有了兩次行兇機會?我驚恐地望向老張,后者則繼續說道:?“驟然進入黑暗,人人都會警覺,面對光明,那可就難說了。?” 我一想到那人竟然在黑暗中捏著我的手寫字,簡直是不寒而栗。突然慶幸那一刻的光明并沒有讓我看清他的臉,真要看個明白,那么近的距離,還不得給嚇死? 如此心思縝密之人,怎么會貿然在袖口留下敗筆? 太陽慢慢地升起來,我疲憊地扭動著脖子,突然想起蘇郁芒還在屋里躺著。 “咱們拿他怎么辦??”我有些憂愁地指著他問道,?“還沒正式交手,咱們就折了個人手。?” 老張輕輕一笑,上前推了一把蘇郁芒:?“你小子別睡啦,都走了。?” 這又搞什么?我驚疑不定地回過頭去,只見蘇郁芒像聽到趕尸咒的僵尸般,噌的一下就從床上彈跳起來。 “怎么樣,我裝的像吧!?”蘇郁芒神氣活現地看著我們,?“真沒想到那鐘那么沉,幾乎把哥哥我的腰折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家伙。只見他眼神明亮,面色紅潤,和半夜里那瘋癲模樣完全不是一個人。就是巫婆做法也沒好得這么快的??!扭頭見老張只是站在那里微笑,我心里明白了。 “你倆是合著伙騙我是吧??”我怨氣滿腹地嚷道,?“你們也太缺德了!?” “事發突然嘛。?”蘇郁芒低頭看著他的手臂,血已經止住了,嚴嚴密密地裹得像個石膏筒子??粗膫?,我便住了口。昨晚幸虧他那一推,否則今天他倆只好在這里為我超度亡魂了。 “裝瘋有好處,?”蘇郁芒歪在椅背上,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那人既能喬裝打扮,定然是這寺廟里的人。我要不將佛寺里的人都鬧起來,說不定他后半夜接著來襲擊第二回。正好我也借這個機會,看看哪些人缺了場。 “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啊,這廟里加上燒火的不過二十六人,竟然齊刷刷地到了個全場。只除了一個人?”他說到這里,眼睛微微一瞇望著我,?“就是老跟在你后面的那個小沙彌。?” “不可能吧。。。?”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你可別瞧不起小孩子,?”蘇郁芒鄭重道,?“人性本惡,有些時候孩子的無心之惡更令人膽寒。?” 我只是搖頭,腕子上的紅玉在手里散發著暖意。?“說不定是他貪睡沒起來呢??” 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那也太巧了吧,都起來了就他還貪睡??” 我張嘴正要反駁,老張對我倆一揮手,不耐道:?“到這會還吵嘴,還是在天黑之前想想怎么辦吧!你們倆僥幸撿了條命,莫非今晚還要僥幸不成??” 通往村子的路可謂是九曲十八彎。這里的土地貧瘠得很,偶然能遇到一塊的農田,作物也是長得稀稀拉拉,和這里的人一樣,永遠是一副吃不飽有氣無力的模樣。田埂上的土泛著白,可見這里是典型的石灰地,酸堿度根本不適合莊稼生長,開采石灰礦倒還有余。難怪那寺廟里要做石膏像來創收了。 中午天氣炎熱,村子里幾乎沒什么人,就連狗都沒有幾只。 “這不對頭????”老張有些茫然地望著四周,?“怎么這么靜呢??” 像是給他作答似的,一陣嗩吶聲從村東頭悠揚地傳過來。我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是碰上人家辦喜事了。嘿嘿,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能去婚宴上大吃一頓呢。 吵吵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這還是我第一次近距離來看農村的婚禮。?走在前頭的是四個吹嗩吶的,穿著描龍繡鳳的大紅袍褲,見我們看他,越發地吹得起勁,恨不得把個嗩吶懟到人臉上。后面跟著些婦女,一并也是穿紅戴綠,一對對地緩緩前行。她們手里都捧著大紅漆木托盤,無非是些釵環首飾,冬夏衣裳。這一列走得極長,仔細數來,只樟木箱便有十幾只??磥磉@家的女兒很得長輩疼愛,雖說沒有十里紅妝,在這樣一個窮鄉僻壤的鄉野之地,湊出這些東西來也很難得了。 嫁妝好容易走完了,在后面便是一頂接新娘的轎子。與內地不同,這轎子雖然也四角結著同心結絡子,打著花球,卻是用青布做的。旁邊跟著個花枝招展的娶親太太,一把要光了的頭發在腦后盤成小小發髻。上面還插著朵青色剪絨花。 這地方難道喜歡青色不成?怎么連插花都是青的?我只瞅著那朵青花出神,冷不防地幾個穿青的人趕著車,一臉晦氣地從我們面前經過。車上好像裝著很重的東西,用紅布蓋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