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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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抬眼,雙臂環抱于胸前:“這和你有關系嗎?!惫创?,笑意未及眼底,“啊......原來你就這么擔心比不過我啊?!?/br> 姜珊的臉白一陣紅一陣:“胡說!我怎么會在乎你這種人!” 姜珊嚷嚷一嗓子,瞬間吸引了周遭的注意。 原本在換衣服的姑娘同時探出頭,滿臉好奇地看向門邊,那副相似的表情儼然在說:怎么又是她們。 許嘉不想與姜珊搭上關系:“姜小姐,勞煩你讓路?!痹捖鋾r側目,瞥向身后的兩只腦袋,“如果你想被人參觀,可以繼續留在這里?!?/br> 姜珊哆嗦著,仍忍不住尖叫:“參觀什么啊,你才是展覽品呢!” 話落,傳來竊笑聲。 姜珊咬牙,直奔著后面去,喊:“笑屁啊你們!” 前路總算是無阻了,許嘉卻被姜珊吵得頭痛,不由得皺眉,揉著耳朵向外走。 還未走到訓練室,就聽到身后一聲:“嘉嘉姐!” 許嘉轉身看,見李渝江正興顛顛地跑來:“什么事?” 李渝江抬手抹去額間的汗,呼吸仍帶著喘,笑,露出八顆牙:“聽說你和姜珊吵架啦?!?/br> 許嘉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誒誒—嘉嘉姐!” 李渝江三兩步追上來,“你別著急嘛,我話還說完吶?!?/br> 許嘉:“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嘴很碎?!?/br> 李渝江替她推開訓練室的門,朝前跳兩步,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俯身:“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 許嘉被磨得沒辦法,昂首看向李渝江的眼睛,見他的目光格外真誠,又避開視線:“你說吧?!?/br> 李渝江笑,清清嗓,壓低聲音:“姜珊的角色被廢啦,現在大伙都在傳呢,說這次應該由你當奧杰塔。團長嗯......大概今天就會公布了?!?/br> 哈,難怪姜珊會懷疑她昨日的去向??伤媸鞘裁匆矝]做,不就等于將機會拱手讓出去嗎? 心里的確爽快,卻并未因此高興。 從另一種角度講,許嘉當真要感謝姜珊,感謝她讓自己徹底明白,沒有門路的努力終究是一無是處。 “嗯?!?/br> 許嘉冷漠地說,抬臂拍掉李渝江的手,“我知道了?!?/br> 李渝江一怔:“嘉嘉姐,你怎么不開心???” 許嘉沒有再理會他,簡單活動后,發泄似地壓腿,起跳,旋轉......汗水順脖頸滾落,展示領口的淡藍布料,她仍不肯休息,急需疲憊來緩解心中怪異的感覺。 日升日落,是風吹去懸掛在樹梢的枯葉。 邵宴清按揉眉心,后仰著靠在椅背,長長地舒一口氣。 爺爺的病情仍在惡化,才出院沒過兩天,又再次住進病房里。老人家嫌寂寞,原本說好要居家休養。父親也是同意的,畢竟以邵氏的資產,還不至于請不起一個私家醫生。 可問題偏出在邵平南上,他打著孝順的名號,非要讓爺爺住進醫院。幸好老人此刻還能講話,情況不至于太被動,而以后......還真就不好說了。 邵宴清拿起桌邊的全家福,三位端坐著的嚴肅異常的人中,唯獨混了一張滿是稚氣的笑臉。 “哥哥......” 邵宴清看向年幼的兄長,懷念而悵然地問,“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呢?!?/br> 話落,并無任何回答。 有人敲門,隨及傳來劉科的聲音:“先生,該出發了?!?/br> 邵宴清最后看一眼照片,將相框反扣于桌面,拇指磨搓著無名指的戒指,片刻,還是將其摘掉。他站起身,披上長款風衣,闊步向門外走去:“慰問品訂好了?” 劉科:“都按照老先生的喜好,全部準備完畢?!?/br> 車停在醫院門外,邵宴清拿著粉黃的花束,孤身進入冰冷狹小的電梯。消毒水的味道濃重,他抬手掩鼻,卻依舊能聞見死亡的味道,抓住花束的手稍許用力。 敲門,調整表情后再進入病房。 爺爺的狀態較先前有所好轉,瞧見邵宴清,還能笑瞇瞇地打招呼。 邵宴清眼眶酸澀,他知道這位年過古稀的老者,是這個家族里,唯一對真心對他的長輩。 兩人在閑聊,說得大都是過去的事。 爺爺總無意間提到‘宴銘’,然后又匆匆地帶過。 邵宴清安靜地傾聽,偶爾才回應兩句,卻只哄著附和著老者,他希望對方能夠高興。 臨行前,邵陽說:“宴清啊,別怪你的父親?!?/br> 邵宴清一怔,轉而垂眼:“......我知道?!背聊瑑擅?,又恢復板正的模樣,“爺爺,我先告辭了?!?/br> 邵陽沒有開口,只是慈祥地看向他,輕輕地點頭。 走出醫院,袖口卻仍留著令人作嘔的冰涼味道。 邵宴清背靠著車窗而站,點煙,任由嗆人的白煙逐漸騰升,尼古丁的氣味終于蓋住一切。 劉科:“現在去哪里?!?/br> 邵宴清看向草料燃燒的紅點,鳳眸微瞇:“許嘉和你聯系了嗎?!?/br> 劉科:“沒有。我曾打電話詢問,但許小姐一直沒接?!?/br> 邵宴清碾滅煙,側身坐入車內:“直接去平寧劇院?!? 第10章 天鵝 ◎“許嘉,我給你提問的權利?!薄?/br> 夜深人靜,劇院內安靜得能聽見風聲。 許嘉緩慢地平復呼吸,站在鏡子前,反復練習著奧吉莉婭的片段。雖然說技術層面已經沒有問題,但她仍想通過肢體語言,來展現黑天鵝的魅惑與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