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個?(周末二更)
收到手機發出的入睡提醒時,程斯聿瞥了一眼,隨手將它丟在床頭柜上。 他躺平,拉高薄被蓋到胸口,閉上了眼睛。 和過去的許多個夜晚沒什么不同。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寂靜。 今天平淡無奇得仿佛那個保姆家的女兒從未闖入他的視線,她的聲音也從未鉆進他的耳朵。 已經很晚了,從傍晚在花圃邊,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落荒而逃算起,直到此刻,他房門外始終一片沉寂。 預料之中。 程斯聿扯了扯嘴角,覺得無趣得很,她不會來了。 不管是怯懦,或者識相,總歸是一看到他就躲來躲去。 …… 可他的念頭偶爾也會飄遠。 如果許菘藍真能成了他名義上的后媽,那秋杳這個便宜meimei的身份,大概就坐實了。 又或者,用不了多久,這個像顆不知從哪個窮鄉僻壤滾來的石子,這個突兀地砸進他乏味生活里的入侵者,就會像水汽一樣蒸發掉,消失得無影無蹤。 變成她口中所說的“杳無音信”。 無所謂。 程斯聿翻了個身,面朝著冰冷的墻壁。 他的生活本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和乏味,多一筆少一筆,沒什么分別。 空調的冷風無聲地灌下來,程斯聿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激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嚴嚴實實地蓋到下巴,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一并捂死。 他一向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冷漠,刻薄,缺乏耐心——這些標簽他認,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他不需要對誰和顏悅色,更不需要對寄人籬下的這個女生有什么好臉色。 是的,他對這樣的自己很滿意。 可下午的畫面又不受控制地浮現:她蹲在泥地里,纖細的腰肢彎折出柔韌感,睡裙的布料被撐起,勾勒出渾圓飽滿的臀部線條。汗水沿著白膩的頸側滑落,沒入一道他看不太清的溝壑之中。 于是,格外精神、無法入睡的性器像是在打程斯聿的臉。 —— 意識在混沌的邊緣沉浮,他的手指就要克制不住地摸向yinjing—— “篤、篤、篤?!?/br> 叁聲清晰的叩門聲,在寂靜的深夜里突兀地響起,和他傍晚敲玻璃時,試圖引起秋杳注意的聲音類似。 原來她還記得,蠢笨得真的過來自投羅網。 所以那顆被嫌棄的石子,還是乍然投入了他這片死水。 —— 程園里植被茂密,枝葉縫隙間漏下的細碎星子,如同夜空被悄悄戳破的小洞。 云層壓得極低,沉沉地懸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傾覆下來。 秋杳有些緊張地站在叁樓那扇緊閉的房門前,是她第一次走出固定的活動范圍。 許菘藍已經睡下了,她只是想取回被程斯聿拿走的書包,拿完她就走,離他越遠越好。 從此以后,趁他不在的時候再去花圃澆水,盡量避開這位脾氣陰晴不定的大少爺,以免被他看到后,又逮住機會刻薄奚落她一頓。 輕輕做了個深呼吸,秋杳像要把胸腔里那些莫名的滯澀都擠壓出去,才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板。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拉開一道縫隙。 走廊昏暗的光線吝嗇地漏進去一絲。微光勾勒出一只搭在門上的手,繃起的手背筋骨分明,指節修長,關節處帶著一種近乎凌厲的力量感。 手如其人。 秋杳呼吸一滯,沒有出聲,也沒有抬頭,就安安靜靜站著,安安靜靜看著他的手。 然后,她的視線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地,順著那手垂落的方向,緩緩滑到他的下半身…… 程斯聿其實早聽到了走廊那點細微的動靜,故意慢悠悠走到門邊,開門卻極快。 門外的小姑娘像只受驚的兔子,杵在那兒 一動不動,澄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小腹的方向看。 …… 這會兒膽子倒大了起來。 他也沒有閃躲,大大方方給她看。 真絲的灰色睡褲,完全蓋不住剛剛勃起的生理反應,突兀的凸起一片,在雙腿之間愈加明顯。布料勾勒出性器挺起的輪廓,鼓鼓囊囊的一大團蟄伏在里面。 她的目光在那突兀的輪廓上停駐了足足兩叁秒,才猛地意識到那是什么。 女孩兒的眼睫慌亂地垂落,白皙的臉頰瞬間暈開一片薄紅,連耳根都染上了顏色。她倉促地別開臉,喉嚨掩飾性地低咳了兩聲,聲音細弱得幾乎聽不見。 那細微的咳聲卻清晰地鉆進程斯聿的耳朵。他視線掠過她因低頭而顯得格外纖弱的后頸,掠過在輕軟睡裙領口處微微起伏的、白皙細膩的鎖骨線條。 她的呼吸有點快,胸脯在程斯聿眼皮子底下隨著咳聲一下一下輕輕顫動。 他無聲一哂,視線落回到她的臉上。 秋杳沁出艷色的唇緊緊抿著,像沾了夜里露水似的烏黑眼珠惶然望著他。 程斯聿扯了扯嘴角,面露譏誚,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痞氣,臉上勾起個薄涼的笑: “看什么呢,沒見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