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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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又不止她的孩子一個人,還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單獨帶走了她的一樹,那別的孩子怎么辦呢? 十八歲與和她兩情相悅的俊秀青年成婚,第二年有了心愛的孩子,二十四歲時丈夫沒熬過病痛亡故,又過了兩年孩子遺失……找了七年才找到孩子下落,可那時已經太遲,隨后她就回到了家鄉,陪著丈夫、努力生活,并資助了一座鄉下的孤兒院。 她在想什么呢?無非是這輩子積攢德行,等到她老去以后……就去接她的孩子回家,也順便帶走那些孤零零無人記得、無人看望的孩子。 沒有關系的,她老了,卻也記得回家的路,而如果她也走丟,那么就是丈夫來接她和孩子們回家。 在那幾十年的漫長光景里,人總得要有個希冀盼望,有時實在想孩子失眠睡不著,她就坐起來和丈夫的牌位嘮叨,那個溫柔的青年從未從她的記憶里褪色,一直鮮明如初,就好像人去后也一直陪伴著她,說是丈夫需要陪伴,倒不如說是她念著這個人,大半輩子不能放下。 現在啊,是時候到啦。 島田婆婆笑,她望著這座城市,安寧的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那么一點溫馨,人世這么多磋磨苦難,終于她要從這一趟列車上下去,與心愛的丈夫和孩兒重逢。 死亡究竟算作什么呢? 對丈夫而言,是滿心的遺憾、不舍乃至愧疚,他那樣一個人,怎么舍得留她一個人在世上;對遺失的孩兒而言,或許是她無法想象的哀戚痛苦,還有無比的向生的渴望…… 她想到了自己,卻覺得……那是她會盼望的事情,當有朝一日,去見到曾經逝去的人們,懷有圓滿的心情與他們招呼,笑談那些經歷過去,坦誠對他們懷念不舍的心意,然后一并向來生走去,祈愿再世結緣。 列車轟鳴著靠站,洶涌的人潮之中島田婆婆牽著路上遇見的孩兒下去,又沖他們揮手,叮囑了一些話,自己一個人拎著包裹慢慢離去。 這一趟路程、這一次相遇就到此為止。 …… 從車上下來以后,織田作之助也與櫻子道別,低頭看著她,語氣平波無瀾,“就到這里吧,”不過他想了想,舉起手里那一袋只吃了一半的紅豆麻薯,“你要拿走嗎?可以在路上吃?!?/br> 對于食物他并不挑的,只是在車上時島田婆婆說只吃麻薯不好,為了不讓老人付錢,他就自己買了飯團,把剩下的半袋麻薯放在旁邊。 櫻子搖了搖頭,織田作之助就稍一點頭,“那么,再見?!钡玫剿狞c頭回應后轉身離去。 而櫻子實際是沒有目的地的,脫離人群之后,隨意選了一條看起來人少的道路走過去,哪里巷子狹窄破爛就鉆,絲毫不覺危險或其他。 有很多有趣的地方都少有人去,櫻子從黑黝黝的橋洞里鉆出來,衣裙上又沾了些泥,不算長的橋洞里沒有任何光亮,在廢棄了很久以后地上長滿了青苔,一些磚塊石頭也會絆人,她慣常好奇地四處看,又對環境漫不關心,不小心就滑了一跤,手上也沾了些黑泥。 雖然很想蹭一下自己的臉,毛絨絨的頭發又跑到臉上,癢癢的,但是手很臟,櫻子埋頭往越荒涼的山上走,沒一會兒在一塊凹陷的地勢里發現一座小蓄水池,看起來水不太深,在石欄桿內圍有階梯可以下去,她慢慢翻進去洗干凈手。 蹲在臺階上甩了甩手,照著不斷漾開小圈的漣漪的水面,把臉頰邊上的頭發拂開,然后開始發呆,一陣陣風吹,今天沒有昨天那樣炎熱,大部分的太陽被遮在云后。 有一點累,櫻子蹲著不大想動,但是在水邊歇息不大好,會有掉進去的可能,就小心地再翻回來,背靠著石頭欄桿,也不管衣裙會不會弄更臟,直接坐下了。 嘰嘰喳喳的鳥雀聲到處都有,一只灰撲撲的麻雀落在她前面的灌木叢中的草葉上,極其纖細的腿支撐起了圓滾滾的身體,不時張嘴叫、四處啄一下。 三三兩兩的螞蟻在地上爬,有的頭也大、鉗子也大,還有大螞蟻,它們忙忙碌碌地跑,找食物、搬運食物,也不覺得煩和沒意思。 ‘人就像螞蟻一樣’ 那么不像螞蟻的人呢? ‘或許他們是蝴蝶?’ 那只本來很閑適的麻雀仿佛被什么動靜驚到,蹦跳的動作來不及落下就慌張地撲棱棱飛走,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人拎著黑色的行李袋從小路上走上來,櫻子沒有看他,只是盯著他手中的行李袋。 成串的猩紅色血液從縫隙間涌落,‘嘀嗒’、‘嘀嗒’的聲音好像就響在耳邊,櫻子在想——是血啊,不是顏料,然后她與那個男人對望一眼。 那是個外貌十分俊秀的男人,原本冷著的面色一下柔和,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想往身后挪卻又自知遮不住,隨后溫聲道:“好孩子不應當一個人上山,”他這樣說著,又看到她背靠著蓄水池的欄桿,衣角還有被水浸過的痕跡,神情一下子變得無奈。 “別再去玩水,很危險的。你在這里等下,等我回來帶你下山?!?/br> 【作者有話說】 過路人x6拒絕蓄水池、水庫、水塘邊玩水 第5章 萩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櫻子,她一身臟兮兮的,臉和手都被他拿紙巾擦拭干凈,然后他們一高一低牽著手下山。 櫻子喜歡踩石頭,邁一大步躍過去的時候,過長的衣擺總是被甩在后面又猛然向前,看起來她像是被過于寬大的衣服‘劫持’了一樣,她一只手被牽著,另一只手在袖子里完全伸不出來,想要去撩小路邊上十分旺盛的雜草都夠不到,只好甩著袖子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