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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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進哲是誰?”陳時越問。 沈題看了眼手表:“三天以后,如果你能活著回到作戰組,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了?!?/br> 陳時越心生一絲不妙的預感。 沈題抬手一擲,她手心一枚顏色鮮艷的果子極其精準的投射進棺材里,下一秒滿棺的眼球里密密麻麻的鉆出大股大股的黑色白色小蟲,混雜在一起傾巢而出,轉瞬間將果子連皮帶rou帶核子吃的干干凈凈,汁水不剩。 陳時越到現在為止才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棺材里的蟲子是何其龐大的恐怖數量。 黑白相間,幾乎蔓延成了蟲海,波濤洶涌的在其中蠕動翻滾,惡心的人看一眼都難捱。 正當陳時越目瞪口呆之時,沈題給他手心里塞了三管針,他拿在手上不解的看著沈題。 “我現在要你在棺材里呆夠三天三夜,被萬蟲灼心噬咬,每一寸皮膚和血液里都被毒素浸透,中途不能失去意識,每天午夜十二點,” 沈題摘下自己的手表遞給他:“這塊表會響一次,那就是你打針的時間?!?/br> “你研究出這個眼球疫病的治療方法,是根本沒想讓我活吧?”陳時越怒道。 沈題后退一步:“三管針,可以在你支撐不住的時候幫你一把,記住,絕對不能失去意識,否則就再也醒不過來了?!?/br> “我的藥物加上你三天三夜身處蟲巢煉獄般的被撕咬,毒素融合血水七十二個小時在你體內發酵,如果你活下來了,你的血就能救作戰組所有人的命?!?/br> “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會對你感恩戴德?!鄙蝾}愉悅的說。 “反之,你會死在這里,尸身被蟲群撕咬干凈,最后只剩一副骨架,被地底流動的水沖到村民食用取水的井里,加重方圓幾十里疫病的傳播?!?/br> 沈題說到這里,神秘而自得的笑了笑。 “不然他們以為……顧進哲是怎么死的,深埋于地下數千年的致命細菌,又是怎么重見天日,為禍人間的?!?/br> 陳時越猛然反應過來什么,然而下一秒沈題拔槍對準他腳下就是一槍! 他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沖擊力推下高臺,整個人陷進了棺材的蟲群里。 第158章 古墓神佛(九) “顧進哲老婆聯系不上, 他女兒剛才接通了視頻,得到消息現在已經在往過走了?!比綉彦穮R報工作時頓了頓:“不過我們調取了顧進哲住宅二十四小時之內的監控,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人?!?/br> “誰?” “候家的二公子, 候雅昶?!?/br> 馮元駒聽到老朋友的名字茫然了片刻:“???” “他爸和他哥不是剛出事嗎, 入殮儀式還沒舉行呢,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冉懷宸那邊的語氣聽上去比他還奇怪:“老大,你不知道嗎?候雅昶他爸和他哥, 也是在雪鄉出事的,就在傅云去世前幾天?!?/br> 馮元駒慢慢放下電話,一種無名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全身, 仿佛有一道黑壓壓的天羅地網從四面八方無聲的傾覆過來, 將他們全部網羅其中, 掙扎不得。 他平復著起伏的呼吸, 打開耳麥吩咐道:“二組三組分別派一個人監視候雅昶, 醫療部全體成員下午兩點集合, 那些村民情況不妙?!?/br> 馮元駒一整個上午都在忙著給各個部門打電話,等到他終于能喘口氣, 去臨時醫療部看一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兩點的光景了。 然后他就發現, 村民們的情況何止是不妙啊,太平間的人數已經是普通病房的兩倍了。 “馮組長,把口罩戴好再進來?!毙幾o士在里面掀開簾子小聲道。 如果說馮元駒最開始還有一點不明所以的話,他一進去就瞬間理解了為什么所有進入病房的醫護都包的嚴嚴實實了。 房間里已經不剩幾張病床了,很大一部分被推進了太平間, 剩下的床一半蒙著白布, 顯然床上的人已經不行了。 只有最角落里有幾個病人,隱約還能發出嗚咽似的抽泣聲。 小寧護士指揮著人將蒙上白布的尸體再推出去, 晚些時候統一火化。 馮元駒慢慢的在一個病床前蹲下來,低頭注視著白色被褥里面的生物。 大顆大顆的眼球在已經凝結成塊狀的血rou里肆意橫生,森森白骨rou眼可見,馮元駒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群葡萄串一樣的眼球中,找到了病人真正的眼睛。 昏暗,恐懼,血絲爆紅,顯然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馮元駒胃里一陣惡心翻涌,深呼兩口氣硬忍著沒吐出來。 病床上的人抬起混濁的眼睛,透過蒙蒙血霧,大概看清了來人身上的黑色制服,他忽的激動起來,手肘一撐就要往起掙扎,然而馮元駒下意識往后一退,讓他撲了個空。 “幫我……幫幫我……” “您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救治您和您的家人?!边@話說出來馮元駒自己都沒底氣,他很快就將目光移開了,打算起身出去。 “殺了我……幫我,殺了我……”身后病人痛苦的哀嚎著,慘不忍睹。 馮元駒的心臟一陣一陣抽疼,堵得慌。 這兩個月以來就沒有一件好事,從傅云去世開始的。 他怎么又在想傅云了。 “沈醫生呢?還沒有找到嗎?” 小寧護士過來將一管止痛劑注射進病人體內:“老師前兩天說家里有點事,回去照拂爸媽,就一直讓我頂班的?!?/br> “爸媽?”馮元駒起了疑心:“她哪來的爸媽要照拂?” 雖說這個懷疑很沒有人情味,但事實如此,沈題父母兩個月前就一道因為雪村度假基地的事情去世了,尸骨也已經送上了山,她向作戰組撒謊曠工,是去干什么了? 小寧是沈題的學生,馮元駒不便在她面前多說,于是岔開話道:“還需要什么藥物嗎,今天下午總部會給這邊加派人手和物資?!?/br> 小寧苦笑著搖搖頭,開口道:“帶點嗎啡吧,至少人走的時候能舒服點?!?/br> “用不著這么悲觀吧?!瘪T元駒低聲道。 身后儀器發出“嘀——”的一聲響,馮元駒循聲看去,那個剛才請求給他個了結的病人,旁邊的儀器顯示屏上只剩下一條線了。 小寧和馮元駒無語凝噎半晌,然后嘆了口氣:“麻煩你了領導?!?/br> 藍璇在堂屋里把一袋抗病毒顆粒慢慢倒進杯子里,然后用溫水攪勻端起來,她剛在臥室門口站定,按下門把手,門上就從里面猛然砸來一個重物,發出驚天動地“咚——”的一下聲響。 成紗一邊蜷縮著身體咳嗽,一邊抄起燈盞砸在了門板上,阻止藍璇進她臥室。 “……出去!”她連呼帶喘的道。 藍璇默不作聲繼續推開門,將地上的臺燈踢到一邊,手心被熱水燒的guntang:“你把藥喝了我就出去?!?/br> 成紗靠在床頭喘氣,神情痛苦,但是已經確實沒力氣再呵斥她了:“把藥放地上,然后出去,我待會兒喝?!?/br> 藍璇沒動:“我不?!?/br> 成紗有氣無力的揮揮手:“聽話,出去?!?/br> “這個會傳染的?!?/br> 藍璇壓抑著胸口的起伏,艱難道:“我去找那個沈題,她肯定有辦法,她只是不在而已?!?/br> “小朋友?!背杉嗛]上眼睛無奈道:“沈題如果有辦法,這個村子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死了?!?/br> 藍璇眼睛一跳,只見成紗癱軟在床榻的手臂上,緩緩的浮出幾個紅疹,然后迅速的吸血腫大,變成一種詭異的醬紫色,看著像膿包,又像顏色深一些的rou瘤,四分之一個拳頭大小,腫脹到一定程度,血水就猛然從膿包的表皮迸濺出來,灑了一床的血。 成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纖細手指攥緊了床單。 藍璇沒忍住猝然上前急走兩步,被她用盡全力起身喝止:“我說了,別過來!” 第一層的膿水和血水混合的臟污流干凈之后,她手臂上的膿包迅速干癟下去,藍璇扯了幾根繃帶就上前給她包扎,然而這次不等成紗阻止,藍璇自己萬分愕然的停下了動作。 膿水流過的地方慢慢隆起了第二層腫塊,這次在手臂上生出來的不是膿包了,而是粒粒分明的小眼珠,她眼睜睜的看著成紗手臂上眼珠橫生,越來越多,直到密密麻麻長滿了整個手臂。 兩人一躺一立,相互對視著。 片刻之后,藍璇的淚水奪眶而出:“怎么辦?” 成紗嘆了口氣,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小刀,對準自己手臂上的眼珠子就扎了下去! 刀尖刺的極其深,直接沿著黑色眼仁的位置直插進去,然后她忍痛將手腕狠狠一翻,血水飛濺,整只眼球連根拔起,無比碩大的一整顆,底下還連著rou和血絲。 血涌如注。 成紗臉色蒼白的伏在床上,看著藍璇慌神出去喊人的背影,她眼前最后閃過了幾個模糊不清的血塊斑斕,然后一頭栽倒在床上。、 窗外下起大雨,轟然沖刷著一片死寂的小村落,作戰組的裝甲車轟隆隆的開進山來,依次在路邊???,嚴絲合縫穿著防護服的人員按照隊列有序小跑,一批一批的將物資運送進去。 “成副堅持住啊,快拿心率檢測儀來!” “小寧拿好東西,準備手術!” ……一片雜亂。 馮元駒站在屋檐下指揮全局,突然他手臂有些發癢,便倉促的伸手撓了撓,再一攤手他就愣住了。 滿掌心的血。 很神奇的是,馮元駒發現自己沒有特別驚恐,也沒有極其劇烈的絕望情緒,他十分鎮靜的將袖子擼起來,注視著自己手臂上細密紅腫的小rou瘤,然后就將袖子放下去了。 “老大,不好了!司令部有急電找您?!饼R林臉色蒼白的快步穿過雨幕對他道。 馮元駒平靜的朝他點點頭,回屋接起座機:“喂司令,我是元駒?!?/br> “老馮不好了!司令剛才在辦公室里心臟病發作昏過去了,等我們進去發現的時候已經……” ……對面的同事再說什么事情,馮元駒已經聽不清了,他只覺心里有個什么東西轟的一聲,驟然倒塌下去,他踉蹌著站不穩,松手將電話摔在了地上。 “組長!組長你怎么了!” “快來人??!” 身邊的手下七手八腳的扶他,馮元駒眼前一片迷蒙,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墻角,手里握著醫護人員塞過來的氧氣罐,臉上早已經被冰涼的淚水蓋滿了。 …… “滴滴滴滴——” 手表的鈴聲響起,陳時越顫抖著手,將針管緩緩抵在自己手臂上,汁液注入的瞬間,他整個人又疼又癢的往緊一縮,立刻刺激到了周邊簇簇蠕動的蟲群。 陳時越咬牙將第一管針打進了自己的血管,他幾無聲息的張了張口,喉嚨里全是沒吐干凈的血沫,一股接著一股從嘴角重新涌出來。 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皮膚,血塊和腫包重疊而上,結痂膿水化了又流,流了又凝,無時無刻不在撕裂般的蟄咬著他的內臟和肌膚。 陳時越松卸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任由自己躺在疙疙瘩瘩的眼球上,其實忍過最開始幾個小時的噬咬之后,等到傷口和膿包把皮膚全覆蓋過去,他基本上就感受不到太多疼痛了。 至于眼球這玩意兒惡不惡心,當你全身血水流盡,傷口遍布的時候,自然沒那么多功夫去想它。 陳時越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感受藥物在他體內游走時,逐漸潰散的異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