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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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橙回抱住她,閉上眼,帶著安慰的溫和語氣開口:“姜頌,你可以嘗試著,去認真聆聽一次別人對你的愛呢?” 姜頌往下咽了咽不太確定的口水,輕輕開口:“倘若我聽不到呢?” 橙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有什么,聽不到的愛我們就再也不去聽了,但有人的愛震耳欲聾,你就算捂住耳朵也會聽到,所以又有什么可畏懼的呢?” 姜頌聽到橙子的話,一貫惴惴不安的心逐漸變得沉穩下來,她深呼一口氣,對上橙子安靜的目光,隨后用力點了點頭,再一次用力抱住橙子,悶悶開口:“不管怎么樣,你必須得看到我幸福?!?/br> 橙子不假思索地笑著點頭:“當然了我的姜姜?!?/br> 等從橙子病房出來,姜頌才放下了身上所有的疲憊,慢通通走在門口,用額頭抵著冰冷的墻,好融化她現在身上guntang的熱度。 徐未來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姜頌失神似的靠在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問道:“橙子睡著了?” 姜頌點了下頭,抬起頭,看到他一個人過來,目光不自覺地往后偏移,但發現空無一人后,不由得抿了抿唇。 現在的她脾氣已經下去,今天早上在他家里的發生的事如今在她的心上滾了又滾,先前因為沖動說出的話也此刻回籠在大腦中,姜頌才發現自己先前對陸北嶼說的話實在是重了些。 他應當很傷心難過吧…… 那他…… 姜頌又不自覺抬起眼,往徐未來身后空無一人的走廊瞥了眼,又收了回去。 徐未來注意到她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開口解釋:“那個啥,陸北嶼出去買飯了?他說你一天都沒吃飯,所以……” 姜頌聽到這句話,抿了抿唇,一開口,嗓音有些?。骸罢f我一天沒吃飯,他也不是嗎?” 說完后她抬起腳步,坐在了走廊上的休息椅上面,看樣子是打算等陸北嶼回來了。 徐未來看她這副模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走到她身邊,慢慢開口:“也不知道陸北嶼和你說過沒有,但我覺得憑他那樣子,一般是不會主動揭自己的短,但我覺得你知道這些,還是比較好一些?!?/br> “陸北嶼的父母你知道他們在他高二那年離婚,可你不知道的是,在他高考前一天,他父親出了車禍,做完手術后陪了一天床,他也連帶著受了影響,高考沒有考好?!?/br> 車禍? 姜頌搭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抓住了褲子,泛起褶皺,只覺唇瓣干澀得越發厲害。 徐未來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陸北嶼什么都沒有和她說,繼續解釋道:“而且,他父親那邊的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一夕之間墻倒眾人推,再加上陸北嶼母親早就和他爸離婚的緣故,相當于到了最后,陸北嶼的父親身邊只剩下了他一人?!?/br> “而在上大學期間,陸北嶼他爸又因為被檢查出術后腦中有淤血,需要再做手術,幾乎這部分高昂的手術費全都壓在了陸北嶼身上一個人?!?/br> 說到這里,徐未來也在替陸北嶼感到難過和悲哀。 明明當初那么驕傲恣意的天之驕子,最后卻落得個負債累累日夜都在打工的后果,偏偏他的父親還不領他的情。 那時候的陸北嶼,怎么敢把姜頌往陸延身邊帶,讓他知道她的存在。 但這么長時間以來,陸北嶼一直都在努力解決自己的困境,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松懈就會跟不上她的腳步。 對于當時的陸北嶼來說,當時待在他身邊的姜頌,就像他編織的一場美夢,只有進入這里面,他才敢有的片刻喘息。 “而且,其實他在國外過得并不好,國外的消費水平高,他的父母早就不管他了,幾乎所有的生活費都是他自己賺的,而且他還在一直陸陸續續地攢錢?!?/br> 徐未來不知道陸北嶼攢錢是為了什么,但這么長時間過去,再加上他那么拼,項目成果和比賽獎金,足以讓他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徐未來突然想起來自己有一次跟著父親去國外談生意,正好去找陸北嶼,但他當時還在店里做兼職。 他也沒離開,就在店里等著,想等他下班了再一起走。 就在這時,店里進來幾個談笑風生的中年男女,有外國人,也有中國人。 徐未來不經意一瞥,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時,都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去看當時還是服務生的陸北嶼,他顯然也看見了她,是安萍,他的母親。 安萍顯然也發現了陸北嶼,臉上有些不自然,這時候陸北嶼拿著菜單去他們那桌點菜,安萍的目光總是不自覺落在陸北嶼身上。 同行的人注意到她的目光,還以為安萍認識陸北嶼,開口詢問,安萍愣了一瞬,在陸北嶼無聲投來的目光里,她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看上去很是自然地笑了下,平靜回了一聲。 “不,我不認識他?!?/br> 陸北嶼站在一旁,目光不變,好似只聽到她說的那句話時微微顫了一下。 在吃完飯后,安萍借以上衛生間的理由,找下了陸北嶼,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你為什么在這兒打工?我給你的那些零花錢呢?” 陸北嶼低下頭,很是淡薄地嗤笑了一聲,幾乎是不認識她的那種冷漠神情:“安女士現在認識我了?” 一句話,讓安萍一噎,下意識想找理由推脫:“剛才都是我生意上的一些的合作伙伴,要是讓他知道我安萍的兒子……”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好像怎么說都不太對,干脆也不解釋了,拿出自己的錢包準備給陸北嶼錢,同時開口說道:“這些錢你先拿著應付,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后咱們再好好聊聊,還有你爸那邊也別擔心,我已經把他送進養老院了,你要是得空你也可以去看看他,要是不愿意的話……” 安萍抬起頭,看向陸北嶼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搖了下頭,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身后忽然傳來她朋友的一聲喊。 見她給陸北嶼塞錢,還以為是給服務生小費,下意識調侃道:“現在給小費都那么多了?果然帥哥到哪里都吃香啊?!?/br> 當時徐未來看到這一幕都替陸北嶼感到憤怒和難過,可陸北嶼似乎早就看透了安萍,神情很是平淡,但無論再怎么冷靜,那一層親緣關系,怎么也隔不開。 隔著窗戶,徐未來看到陸北嶼捏著那一沓錢越來越用力,眼圈也隨之紅了。 那時候的陸北嶼,也才二十歲,就已經遭遇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最大的惡意。 因為在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拋棄了他。但他又像個時刻尋找光芒的螢火蟲,不管飛往多久,始終想要找到那一束心儀的光。 于是一直到回國,他去找了姜頌。 聽徐未來說完這些話,姜頌牙關已經不自覺咬的緊緊的。 她一直以為,陸北嶼所隱瞞的,已經是她所看到的那些??赡切┍澈蟮?。才是他真正難以啟齒的,一句句沉重的愛。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都以為,是他仗著她對他肆無忌憚的喜歡,所以在她這里一直有恃無恐。 事到如今,她才徹徹底底地明白,真正有恃無恐的人,是她,是她才對。 在愛情中,因為他的偏愛,所以她變得有恃無恐,一次次折騰他來證明他對自己的愛。 在友情中,因為橙子的偏愛,她變得有恃無恐,以為橙子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 可現在,事與愿違,物是人非。 姜頌用力閉上眼睛,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發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把臉埋進膝蓋里,發出小獸般嗚咽的聲音。 直到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姜頌?” 她才堪堪止住哭聲,扭過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臟的鈍痛感猛地襲上來,莫大的心疼和難過將她密不可分地罩住,幾乎讓她呼吸不上來。 而姜頌也沒有思考太多,幾乎是循著 本能,立馬站起來,下一秒就朝著走廊站的男人飛奔而去,然后攥住他的衣服,用力撲進了他的懷里,讓陸北嶼冷不防還踉蹌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牢牢接住了她。 “陸北嶼……嗚嗚嗚……”她死死抱著他,幾乎是嚎啕大哭著,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對…對不…對不起嗚嗚,我之前……那么說…說你?!?/br> 陸北嶼被姜頌的哭聲懵了一下,下意識抬頭去看后面的徐未來,徐未來做了個無辜聳肩的舉動,然后就立刻識趣地回了病房。 此刻樓道里只剩下姜頌和陸北嶼。 陸北嶼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騰出一只手,放輕聲音,拍著姜頌的背:“沒事,之前那些我都不記得了,沒事的。你看這是在醫院,是不能大聲喧嘩的?!?/br> 這句話出來,姜頌的哭聲就立刻收了些,但之前哭的太用力,現在還一抽一抽的,緊攥著他的衣服不撒手,網上面糊,同時抽噎著開口問道:“你會不會…很生…生我的氣,很怪我…” 陸北嶼被她這無厘頭的想法給逗到了,干脆將手上提著的飯放在地上,伸出手去捏她的臉:“你都在瞎想什么,我什么時候怪過你?” 這一捏,才發覺姜頌有些不太對勁,臉上的溫度賊高,燙的他指尖都疼。 應該是今天突然跑出來再加上情緒起伏過大得了風寒,所以這時候她發起了高燒。 陸北嶼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蹲下身子,讓她攀上他的背去找醫生掛水。 一陣折騰,看著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睡著的姜頌,陸北嶼有些心疼地抿了抿唇,手不停摩挲著姜頌的指尖。 短短一天,她遭受了太多的事情,身體自然容易垮掉。 姜頌方才說的那些他也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至于她說的那些什么生氣怪罪。他怎么可能舍得?過去的口是心非,不過是想讓她多在乎他一些。 等姜頌第二天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下意識去找橙子和陸北嶼,當看到橙子好好地坐在病床上吃早飯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而橙子一轉身,就看到姜頌提著個吊瓶,一副虛驚一場地看著她,不由得哭笑不得:“怎么了這是,大驚小怪的?!?/br> 聽到這句話,姜頌立刻就扁了嘴,抬著步子慢吞吞走過去,一雙眼紅通通地看著她:“我昨天夢見……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沒有了你,也沒有了陸北嶼,我變得好孤單,好孤單……” 橙子立刻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抱抱:“不會的,夢而已,不是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嗎?” 姜頌在看到橙子之后心就安了不少,點了點頭,一轉頭,就看到了著急來詢她的陸北嶼,穿著個灰色寬松毛衣,額前的黑發利落而又有些凌亂,一雙黑眸亮堂堂的,帶著點氣息不穩的喘勁兒,急匆匆跑到門口找她。 看到他倆都是這副模樣,橙子有些失笑地搖了下頭。 這兩人啊。 不光是橙子,姜頌見他這樣,也不自覺笑了起來,嗓音放軟地對他說了一句:“陸北嶼,你好傻?!?/br> 陸北嶼一愣,唇角一掀,也沒否認,倒跟著她笑起來,眉眼里滿是她的模樣,。 …… 姜頌閉著眼,從車上下來之后,被陸北嶼一路拉著,等到感受到自己停下來后,她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陸北嶼,好了沒???” 等她風寒好了大半,陸北嶼突然告訴她說要帶她來一個地方,等快到了,他有神神秘秘地說讓她閉上眼睛,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姜頌自然配合。 “好了?!?/br> 男人發沉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來,緊接著,姜頌就感覺到自己手心里好像被塞進了什么東西。 長條形的,很硬,很冰。 很像是…… 姜頌緩緩睜開眼,低下頭去看她的手心。 是鑰匙。 再一抬眼,才發現自己面前是一間緊閉的房門。 她放慢了呼吸,應該是意識到了什么,連帶著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撇頭去看旁邊抵著墻壁靠著的男人。 陸北嶼看著她笑:“打開看看?!?/br> 姜頌抿了抿唇,走上前,將鑰匙插入鎖孔,一聲清脆的咔噠聲,房門打開,她抬腳慢慢走進去。 是一間三室兩廳的屋子,只裝修了墻壁,但一走進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一扇大大的落地窗。 姜頌慢慢走過去,往外看,就是一望無際的海邊。 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姜頌?!?/br> 她回頭去看,才發現屋子里潔白的墻壁上,出現了一束彩虹,上面投射出來的一行字寫著“二十一歲的姜頌,這是我送給你的一場專屬陸氏版mavric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