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85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神的貼身高手、夏天的蟬鳴、唐朝小地主、四合院之快意人生、穿成魅魔后我臥底成了教皇、誤把道侶當成宿敵后[重生]、嫁給年代文男主的美嬌媳!、原來我談的竟是水仙戀、撿到瘋批老婆時、我只想好好收個鬼
徐未來沒接過來,反而雙手一插兜,態度散漫地和他一樣靠在墻上:“自己買的東西自己去送唄?!?/br> 旁邊的人兒沒吭聲,徐未來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歪過頭,斜睨了他一眼。 “吵架了?” 陸北嶼撇過頭,悶聲悶氣地應了聲。 徐未來心里有所揣測:“因為你和橙子之前約定的那事?” 陸北嶼點頭。 徐未來回味了下,總結道:“那你這算是再犯了吧,在姜頌那里判的刑不得更嚴重了?” 陸北嶼:“……” 他冷冷地瞅他一眼,語調都變味了:“不會說你就別說話?!?/br> 徐未來笑了下,側過身子看他,哎了一聲:“不是我說,你在國外做的那些事,姜頌還不知道吧?” 瞅他神色,徐未來就猜出來個七七八八,嘖嘖了兩聲:“陸北嶼,你什么時候才能知道,愛不光是要做出來,同時也要說出來,姜頌是個對外界安全感要求很高的人,其實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但這事吧,你拗也拗在這上面,你一直等自己可以把全部的安全感一次性給她,喜歡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掌握在手心里面你才放心,可怎么可能事事如愿呢?” “陸北嶼,你應該再承受不起,又一次失去她的機會了吧?!?/br> 陸北嶼沉默著不說話,但一聲聲都仿佛敲擊在了他的心頭上。 愛總言輕,卻行不由衷。 沉思片刻,他才開了口,扭頭看向他,扯了下唇:“光說我了,你呢?” 他抬了抬下巴,目光瞟向里面的病房:“你什么打算?” 徐未來一怔,低頭隨意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彼Z氣散漫,開口:“就這樣的唄,反正她只要在這里一天,我就絕對不可能放棄她?!?/br> 陸北嶼偏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開了口:“橙子那店……當初要不是你使了點錢,也開不起來吧?!?/br> “還有她父母那邊,也是你一直在攔著,對吧?!?/br> “這么多年以來,其實你一直也……” 接下來的話被徐未來輕吸一口氣的一聲“兄弟”打斷了回去。 他轉過頭,有些無奈地看向陸北嶼,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對上他純黑的目光,還是低頭扯唇自嘲地笑了下。 “算了,別告訴她就行,橙子她多要強啊?!?/br> 徐未來仰起頭,深深呼出一口氣,目光黑亮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嗓音悠遠而又沉重。 “橙子曾經和我說過,她喜歡我的名字,未來,未來,我一直都不知道我這屁名字有啥好聽的?!?/br> 他低喃著,隨后想到什么,眼里出現幾分嘲意,摸向褲兜,卻發現里面空空蕩蕩,只好把手收了回來。 “如今我才理解她話里面的意思,原來,她喜歡未來,是因為她都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未來?!?/br> 之前他壓力大的時候,就會抽根煙紓解紓解,但自從照顧上橙子,在醫院來來回回地跑,不自覺已經把煙戒了很久。如今,他倒是想再嘗嘗這一縷煙絲忘卻萬千煩惱的滋味。 說完這句,徐未來就把腦袋垂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再抬起來,他無聲地吸了吸鼻子。 陸北嶼偏眼看過去,才發覺自己的兄弟不知何時眼眶已經變得通紅,但還在使勁忍著,睜大眼看著天花板,仿佛是不想讓眼淚流出來,抑著嗓音,慢慢開口。 “不過從現在開始 ,我愿意成為她的未來,只要有我在,那她就有未來?!?/br> 每說一個字,他的語氣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陸北嶼喉結微微滾動,眼里帶上了幾分動容。 因為他從未見過徐未來這個模樣。 這時候的陸北嶼就明白,他這個兄弟,恐怕是把這一輩子,都壓在橙子身上了。 第70章 第70章 病房內, 姜頌小心翼翼地把江澄橙扶到病床上,因為動作幅度大,橙子的帽子歪了一些, 她的臉上立刻變的窘迫不安了些,伸出手連忙把帽子戴好, 同時挑起眼去看旁邊姜頌的神情,見她臉色沒什么變化,她才不自覺松了口氣。 幸好, 她沒有看見?,F在自己這樣頭發快要掉光的模樣, 實在太丑了。 姜頌幾乎在她別過眼的那一瞬間,就差點憋不住眼眶里的眼淚。 她又怎么會看不出橙子心里面在想什么。但為了不讓她難過, 姜頌只好裝出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認認真真地幫她掩好被子,然后低頭笑著問她:“冷不冷?” 橙子靠在床頭,搖了搖頭, 臉上浮現出一抹輕松的笑。 姜頌拉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伸出胳膊,一直緊握著她的手, 努力抑了抑嘴角的笑, 故作輕松的語氣,幾乎像是半開玩笑地說道:“現在橙子, 你總能告訴我當初你和陸北嶼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br> 江澄橙沒有立即說話,只眨了眨眼, 笑著看她, 反過來拍了拍被她握住的手:“在說之前, 我先給你看個東西?!?/br> 姜頌一愣:“什么?” 橙子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老式dv,等開機之后, 姜頌好奇地探過腦袋去,可當看到屏幕上播放的是什么時,她目光一顫,沉默不語了起來。 畫面上正是播放著她當初在研學時自己拿著玩錄下的那個視頻。屏幕上的她,眼眸無比的明亮璀璨,面對著鏡頭壓低聲音,里面夾雜了少女青春時的所有悸動,一字一字地開口說道:“希望我能夠順順利利地完成大事?!?/br> 什么大事呢? 當然是追上陸北嶼呢。 那可是她整個少女時期的頭等大事。 想到這里,姜頌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吸了吸鼻子,一顆顆guntang的眼淚就從眼眶里掉落了出來,揉了揉鼻子,帶著點鼻音,伸出手指了指屏幕上的自己,帶了點羨慕語氣地說道:“你看,我那時候多傻啊?!?/br> 嘴上嫌棄,內心卻無比向往懷念。 橙子自然知道她在口是心非,不贊同地撇了撇嘴,替她寶貝似的擦了擦那個屏幕,自顧自說道:“胡說,這叫單純?!?/br> 她笑著說道,拿起dv認真端詳了下,然后滿意開口:“這是十七歲的姜頌?!庇皱e開眼神,看向病床前的女孩,又笑瞇瞇地點了下頭:“這是二十二歲的姜頌?!?/br> 她眨了眨眼,拉長語調,用一副很古怪的語氣說道:“怎么四年過去了姜頌你一點變化都沒有啊,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吃長生不老丹了……” 姜頌被她逗笑,但還不忘趕緊給自己辯解:“你少胡說,要是有長生不老丹我一定第一個給你吃……” 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卻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倏地一靜,姜頌抿了抿唇,別開了眼,垂下眸子,輕輕開口“橙子你不覺得,我們離十七歲的自己,越來越遠了嗎?” 橙子聽到這句話也皆是一默,但她很快就故作輕松地拉起笑臉,彎了彎眼,主動挑起之前的話題:“你剛才不是說想知道我之前和陸北嶼的事嗎?” 姜頌抬起眼,平靜地點了下頭,但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自覺扣了下指甲。 橙子想了想,慢慢開口:“我的病其實是在今年年初查出來的,那時候我考慮過要不要來告訴你,就來到了你的學校,但猶豫好幾天,都沒決定下來?!?/br> 所以那時候她也在學校打轉了幾天,就在這時,她遇見了從國外回來的陸北嶼。 她知道姜頌和陸北嶼分手鬧的不愉快,如今見他自然也沒有好脾氣,走過去一開口,就是很鋒利的語氣:“我不是告訴過你姜頌要考研,不要來打擾她嗎?” 陸北嶼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聽說她考上了a大?!?/br> 所以在過去那些年中,他一直在等她。 江澄橙從這一句話就立刻聽出了他的打算,仰起頭,皺眉看向他:“什么意思?你想把姜頌追回來?” 陸北嶼垂下眼,看向她,沒有一絲猶豫:“對?!?/br> 橙子冷靜了下來,抬起眼反復打量了他好幾眼,最后深呼一口氣:“你應該了解姜頌,她不是那種會吃回頭草的人,她……” “我這次回來,就是不想再對她放手?!?/br> 陸北嶼壓了壓眸子里的情緒,抬眸看向學校里那些來來往往的學生,嗓音低下來:“不管有多困難,那也是我應得的?!?/br> 江澄橙看到陸北嶼這副模樣,說實話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看來,以陸北嶼現在的條件,實在沒必要執著于姜頌,除非他并沒有放下。 而姜頌那邊…… 雖然表面上說著沒事,但這么長時間來,她又何嘗看不出來姜頌是靠這么長時間的學習來麻痹自己分手后的那些壓抑情緒。 兩個人都沒有走出來,那就還需要去繼續面對。而她自己這邊,這么長時間以為,沒個牽掛的,有也只剩下姜頌一個。 要是看到姜頌這么一直不開心下去,她又如何能安安心心地離開。 至少……至少要找一個能真正對她好,她也能足夠喜歡的人去度過一生。 而這個人…… 橙子深呼一口氣,抬起眼看向面前的男生,還是松了口:“既然如此,那我幫你一把?!?/br> 陸北嶼有些意外,看她:“為什么幫我?” 江澄橙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陸北嶼,聽完后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再開口,他嗓音低了很多:“你應該告訴姜頌?!?/br> 她笑著搖了下頭:“她現在剛考上研,還沒興奮幾天呢,就要接受我這邊的噩耗嗎?” “陸北嶼,這也是我接下來和你的條件,我告訴你原因,幫助你,但是你不能把這一切告訴姜頌?!?/br> 之所以想要幫助陸北嶼,也是江澄橙想要再推他們一把,至于能走成什么樣,還是得看他們自己。 她看得出來,陸北嶼不會舍得傷害姜頌。 要是他倆走不到一起,那至少她也想親眼看看,最后陪伴姜頌一生的人是誰。如果能在她離開之前,看到姜頌能夠幸福,那她也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可把當初的事情說完后,看著眼前姜頌眼角邊怎么壓也壓不住的淚水,江澄橙想,現在的她好像怎么做,都有越來越多的遺憾了。 江澄橙一直都知道,她其實算是個不幸的人, 但她還是有那么一點幸運,所以她也曾無數次感謝過這份幸運。那就是她身邊能有姜頌這樣的好朋友。 從小到大,更多時候,江澄橙覺得自己和姜頌就是異父異母的姐妹。所以,為什么不能直接讓她們變成真正的家人呢? 江澄橙想,老天果然還是仁慈又殘忍的。 江澄橙想到這里,還是忍不住握緊了姜頌的手,紅著眼圈,輕輕開口:“姜姜,我能看得出來,你還喜歡著陸北嶼,你也不想錯過他的,對嗎?” 姜頌聽到這句話,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伸出手緊緊抱住橙子,一會兒搖搖頭,但一會兒又點點頭,壓抑著哭腔輕輕對她說道:“可是橙子,我們真的還能在一起嗎?” 十七歲的她,認為兩人在一起就能克服萬難,相愛是灰姑娘腳上旋轉的水晶鞋,是騎士斬斷荊棘沖進去的白雪公主城堡,是萵苣公主落在王子臉上的眼淚。 二十二歲的她,卻覺得愛并非萬能,相愛過后,是無數個日夜相隔千里的異地,是一次次陰差陽錯難捱的誤會,是自我心尖上的刀刀鈍磨。 這才是現實生活里的愛。 她也曾對愛搖旗吶喊,對愛朝思暮想。 如今的她, 對愛惶恐不安,對愛躊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