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他細細地舔她,纏著她,不放過她。 姜晚笙沒拒絕,仰頭迎了上去,她承著他的吻,配合著他的吻。 昏暗的空間內,充斥著唾液交換的曖昧聲響。 躁動又熱烈。 兩人身上本就濕漉,衣物黏膩很難受。 祁琛一邊環住她的月要,一邊幫她身上的腰帶解掉,另一只手卡著姜晚笙的下巴,抬得更高,他低頭吮著。 喘息聲越來越重,在安靜下顯得異常清晰。 guntang的鼻息一點點交融。 貼近皮膚,鉆入毛孔里。 閃電劃過天邊,狂風急雨快要落下,眼見著再繼續下去,即將就要失控—— 姜晚笙忽然往后退。 祁琛幾乎是立刻把她撈回來,又要低頭吻下來。 “祁琛別……”姜晚笙嘴唇干得泛白,她急促呼吸,“你要處理傷口?!?/br> 祁琛不為所動:“不用,別離開我?!?/br> 姜 晚笙繼續掙脫他的手掌,耐心的口吻:“我在,祁琛我在,我不走?!?/br> “先處理傷口好不好……”她抬眸安撫他。 她的語氣太過認真,嘴唇也因為淋過雨在微微顫抖,祁琛瞇了瞇眼,不再動了。 姜晚笙去找醫藥箱,祁琛坐在椅子上等她,順手把暖氣打開。 他視線鎖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移。 像是做了標記,不能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姜晚笙洗了手,打開藥箱,給他上藥。傷口上有沾著泥濘的石子,酒精需要浸滿棉球,使勁按壓。 看著就很痛。 祁琛卻沒有任何感覺,他面無表情,直直地盯著姜晚笙,要把她牢牢看進眼底。 “你干嘛?”姜晚笙忽地笑了,她睫毛都在顫,“干嘛一直看著我?” 祁琛沒說話,只是把單手長指擱在她的手腕上。 姜晚笙又問:“疼嗎?” “不疼?!逼铊〉纳ひ粲行﹩?。 “我輕點?!?/br> 等處理好傷口,創口貼貼好以后。 姜晚笙忽地抬頭,望著他,抿唇問:“要不要和我說說發生了什么?” 有片刻的沉默。 祁琛輕微蹙眉,似是不想提起。 “我們說過,要互相信任?!苯眢系兔?,“你信我嗎,祁???” 見他還是不說話。姜晚笙也不打算強求,反正時間還很多,她點頭:“好吧,沒事以后——” 祁琛忽地啟唇:“我告訴你?!?/br> 姜晚笙抬眼,看他。 他把她撈進懷里,她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鼻尖相抵。風聲雨聲攜裹在一塊,分不清,世界外混亂不堪,屋內卻升騰著絲絲暖氣,溫暖沁人。 姜晚笙輕輕抬睫,看見自己的縮影落進他的眸底,像落進一片沉寂黑漆的藍海中。 她聽到他用極淡的聲線,在自己耳邊說—— “可可?!?/br> “我的出生,不被期待?!?/br> ………… 二十多年前,安城孤兒院里多了一個女嬰,聽聞是走丟了,大雪天被丟到外面,被好心人撿回來,送到了孤兒院里養育。 小女孩性格單純,從小模樣長得就很好看。 在一眾孤兒里,她這樣乖巧的孩子,很快就被領養。 領養她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患有腿疾,一生未婚,靠著賣rou為生。 女人在菜場有自己的一家鋪面,這么些年來也攢下一些積蓄,但隨著歲數增大,愈發孤獨。 于是收養了這個乖巧的女孩。 取名,于楠。 于楠來到新家庭后,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但養母對她也算是捧在手心里養育,把最好的都給她。 她的性格也變得愈發善良、純粹。 街坊鄰里都很喜歡她,沒人不夸于楠這孩子不乖的。 于楠從小有一個青梅竹馬,叫祁邵明,兩人就住隔壁樓道,幼兒園開始就在一塊玩了。 彼此之間沒有秘密,青春悸動也屬于對方。 自然的,他們長大后談起了戀愛,也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兩人感情很好。 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彼此尊重。 家庭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們就等著他們孕育愛情的結晶,而后兒孫滿堂。 這樣的生活,幸福安穩,于楠很知足。 她是一個食品廠的員工,白夜班交替,食品廠在邊郊地區,附近是片荒地,看起來不太安全。 平常上夜班的時候,員工們基本都在宿舍休息。 但那日,是祁邵明的生日,也是他們結婚后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 于楠想給丈夫一個驚喜,所以凌晨五點,剛下夜班,瞞著他激動地往家趕。 卻不曾想,意外在那天發生—— 一個患有妄想癥的單身漢,盯上了她。 迷暈、強.jian,無比輕松地發生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人身上。 他不僅侮辱了她,還將她衣不蔽體地丟在廢廠角落,被交班的同事發現,送進醫院。 警察來得很快。 兇手也很快就被抓住。 于楠醒來時,就看到哭得眼睛通紅的mama,不知所措的家人,還有,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敢松開、渾身發抖的祁邵明。 就此,她的天徹底塌了。 于楠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但身體皮膚上存在的那些傷痕,手腕上被捆綁的印記,無不在提醒著她。 她再也回不去以前那樣平穩安定的生活了。 她有想過自殺,吞下安眠藥時被祁邵明發現。他一遍遍扇自己巴掌,說都是他的錯,說如果她不活了他也不會活下去。 于楠想,祁邵明到底有什么錯呢。 她可以去死,卻不能連累她最愛的人。 有時候,忍耐著活下來比死了還要難熬。 于楠決定忘記過去,他和祁邵明約定將這件事完全忘記,就當是一場夢,他們搬離原來的縣城,換了個地方生活。 那里沒有人認識他們。 他們還是那對相濡以沫的小夫妻。 可一個月后,于楠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再一次崩潰。 原先她日日期盼著能有自己的一個孩子,但當這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卻只覺得上天在和她開玩笑。 明明在醫院的時候有避孕,為什么會懷孕。更難堪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祁邵明的,還是那個瘋子的。 于楠想過打掉孩子,但她的體質太差,醫生告知她打胎不僅會不能生育,甚至,生命都會有危險。 祁邵明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他告訴她,不管是誰的,都是他祁邵明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失去她。 于楠一日想開,一日又想不開,就這樣渾渾噩噩熬到了孩子生產的那天。 是一個男孩,立冬出生。 是個很健康的孩子。 于楠卻不愿意見他,她視他為恥辱,加上產后抑郁和焦慮癥,于楠看到自己的孩子就會忍不住地尖叫大喊。 祁邵明沒有辦法,只能將孩子放在另一間房,自己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照顧妻子。 那段時間,他白頭發多了很多。 于楠既愧疚又沒有辦法,情緒她根本控制不住,她恨自己的無能,恨上天的不公,也恨這個世界所有的幸福。為什么命運不眷顧自己,為什么她要承擔所有的痛苦。 后來,她的抑郁加重,甚至到了無法入睡、無法進食的地步。 祁邵明知道都是她的心病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