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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衛東變了。頻繁出現在母女倆的生活軌跡里,用層層關懷來證明存在:清晨的鮮花、午間的外賣、傍晚的接送——每一環都精準無誤,既不喧賓奪主,卻又難以忽視。 面對這番高調體貼,李雪依舊保持冷淡:限量版口紅被整齊放回抽屜,銀灰手鏈淪落至廚房收納盒,就連那張長島高級餐廳的預約卡,也成了《第二性》里的臨時書簽。某日,一臺音響無聲進場,附言是“你的Norah Jones情結”,配上黑膠唱片。李雪只是抬眼,淡聲質問:“憑這就能抹去過去?”回應是簡短的“這不是抹去,而是補償”。嘴角含笑,卻沒有原諒。 與此同時,南梔悄然開啟大學申請。最初鎖定東岸的幾所常春藤——哥倫比亞、賓夕法尼亞、耶魯,名單末尾卻意外添上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仍走Pre-Law方向。母親對此一無所知:對南梔來說,距離不僅是求學,更是逃離的利器。在申請文書中,她寫下:“選擇法律,是為了掌握定義、表達與保護自己的力量?!卑l給文學社里的Theodore Kingsley后,對方迅速回信:“Berkeley有陽光,也有清澈,我想你會喜歡那里的?!倍潭桃痪?,將“清晰”變成新的目標。 生日那天,李雪的世界依舊平靜如?!胩彀嗪?,按慣例煲好雪梨銀耳湯。門鈴響起時,換下西裝的陳衛東僅著藏藍毛衣和卡其褲,手捧一只紅木小盒。瞥見南梔安靜地立在客廳角落,李雪放下拒絕的念頭。盒內,是一枚極簡設計的戒指;開口那句求婚,隨即加上“我已與Caroline解除婚約,她父親炒作LGBTQ,都是他主動提出的?!弊掷镄虚g卻帶著愈發明顯的占有意味:“我想留在你身邊,不是為了施壓,而是愿意按你的規則生活?!?/br> 徹夜難眠,李雪翻到床頭那本《女性的房間》,指尖停在Woolf的名句——“寫小說需要金錢和一間自己的房間?!爆F實卻剝奪了兩者。合上書本時,一絲苦澀升起:在利害權衡后,她得出的結論是——與其孤注一擲,不如收下這張暫時的安全網。次日清晨,李雪點頭:“好,結婚可以。但我不會演戲,也不做配角?!被貞獏s只有一句簡短的承諾:“有你在,就是一切?!彪S即轉身走進廚房,聲音仍舊平常:“明天記得買菜,超市正在打折?!?/br> 李雪演得很好,連南梔都沒看出破綻。 Horace Mann春季志愿日那天,她和陳衛東一起站在服務臺后分發手冊,微笑、交談、合作默契。中途她還不小心扭了腳,陳衛東蹲下為她揉了揉,她順勢拍了他一下,說:“別緊張,沒事?!标愋l東抬頭看她,眼底劃過一絲動容,而她的笑恰到好處,干凈、親切,沒有多余。 他們和南梔一起拍了合照。照片上三人靠得很近,南梔發在朋友圈里,配文是“春日校園,陪我長大的兩個人”。 可當他們回到車上,車門剛關上,她臉色就冷了下來,抽回那只手,語氣淡漠:“今天表現不錯,可以回去領奧斯卡了?!?/br> 他沒有回嘴,只是緩緩握緊方向盤。 她繼續說:“別高估我配合你,是因為感動。因為錢,也是給孩子最后的體面?!?/br> 幾周后,南梔收到了兩封錄取通知書——一封來自達特茅斯,一封來自UC Berkeley。 “為什么你沒告訴我你報了UCB?”陳衛東站在書房門口,手里拿著那封來自西岸的厚信封。 “我只是想換個空氣?!蹦蠗d不疾不徐地回答。 “你在東岸有我,有資源,有人脈,有未來?!彼麎褐Z氣。 李雪此時走進來,接過茶杯,淡淡地說:“她想要的,是自己的未來,不是你安排好的那種?!?/br> 陳衛東不說話了。 他很快還是啟動了UCB的入學手續。南梔入學那天,李雪和陳衛東一起送她去UCB,過程一切平和。 宿舍樓前,他們一起幫她布置了床鋪、貼照片、裝小臺燈。陳衛東還堅持裝好了那個從紐約帶來的便攜書架。 臨走前三人擁抱了一下。南梔沒說太多,只說:“你們路上小心?!?/br> 可等一轉身,李雪的臉就冷了。 下樓時,她站在停車場角落,語氣生硬:“現在是不是可以停止表演了?” 他沒出聲。 “你一副父愛的樣子演得很努力?!彼p笑了一下,“可惜你演不了一輩子?!?/br> 他扭頭盯著她,臉上寫著克制。 她繼續說:“你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愧疚?” “愧疚能改變你的人生嗎?”他平靜地回。 “不能?!彼f,“但你至少應該知道,你的人生是在別人的傷口上重新開始的?!?/br> 他們坐進車里,一路無話。 而在那棟宿舍樓的陽臺上,南梔一直沒有離開,她聽不清母親具體說了什么,卻知道他們之間的縫隙,遠遠比她以為的還要深。 送完女兒回紐約后,他們的婚姻恢復了慣常的沉默。李雪繼續出現在各種社交場合:亞裔商業論壇、移民公益酒會、布魯克林文教基金籌款宴……她永遠是得體的“陳太太”,談吐溫和、表情收斂。有人問:“你怎么看中國移民女性在高知婚姻結構中的話語權?”她答:“我不代表別人,我只是做好自己的角色?!?/br> 每次回到車上,她就立刻摘掉耳環,把晚裝扔在后座,從不再多說一個字。 有一次,陳衛東忍不住說:“你到底還要演多久?” 她回了一句:“我不是在演,我在還債?!?/br> 真正讓她意外的,是陳家父母的態度。 那是婚后第一次她去拜訪。她本以為會面對傳統的審視或含蓄的排斥,結果餐桌上,母親夾了她愛吃的蒸豆腐,說:“衛東小時候也挑食,是他爸硬逼才改過來的?!?/br> 飯后,父親把黃酒端給她:“遲結婚沒關系,關鍵是以后走得穩?!?/br> 廚房洗碗時,陳母低聲跟她說:“你們能走到今天,我們都知道不容易。我們不管你過去怎樣。只要你讓他安穩,我們就支持你?!?/br> 李雪沒有回應,只是繼續洗著碗,碗里的泡沫漫過她手指,她抬頭確認水溫剛好,然后把水龍頭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