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的拿到了相冊，果然老實了，一直到陳書淮開完漫長的會議都沒有鬧騰。

    但等他開完會出來，她們開始興沖沖地指著一張照片：“爸爸，想要pony！”

    照片上是陳書淮十四歲的時候，他和meimei陳書瑜在自家的馬場上騎馬，被陳母拍下來的場景。

    陳書淮同意了，開始讓人相看馬場和小馬駒。

    于是姜宜一回家，就聽見兩個女兒興沖沖地說爸爸要給她們買小馬。

    “去農場就可以騎pony，怎么非得買一個馬場呢？”

    姜宜提出意見。

    陳書淮倒是無所謂，“想要就買?！?/br>
    姜宜不是反對消費，只是不希望兩個孩子從小就養成不加思索隨意消費的習慣。于是她提議：“下個周末，我們一家去農場里玩兒，你們要是看見pony之后覺得還想擁有一只，我們就買?！?/br>
    小兩和小只：“耶！”

    周末時，他們去了米蘭一處農場。里面不僅有小馬，還有小羊小牛和小兔子，還有好多雞在隨地亂跑。

    陳書淮剛把小兩抱到馬上，這孩子就慫了，抱著爸爸的脖子不放手。但小只很大膽，她不僅騎了小馬，還帶著小兩一起去給奶牛擠奶。

    但新鮮感很快就過，等玩累了，兩個孩子沒人再提買pony的事情。

    保姆準備了豐盛的餐點，他們坐在野餐桌上休息時，小只問：“mama，為什么要養這么多小動物呢？”

    姜宜說：“因為農場通過養小動物，生產你和jiejie喝的牛奶，你們吃的雞蛋這類產品，農場的叔叔阿姨們把這些產品賣出去后，也可以賺錢養家?！?/br>
    小兩問：“那爸爸mama也在外面養了小牛小雞嗎？”

    陳書淮笑了一聲。

    姜宜解釋，這個社會里，大家都做著不一樣的工作，但大概分成三種類型，一種是農業，就像這個農場一樣，經營農業的人們通過賣出培育食物和副產品獲得收入，也讓其他人能吃上好吃的。第二種是工業，鋼鐵啦、衣服啦都是經營工業的人們生產的。第三種是服務業，里面又分為很多類，mama以前做律師，就是服務業的一種。而爸爸是商人，既生產工業品，又提供向人們提供服務，可以說包含了后面兩種類型。

    兩個孩子聽得半懂不懂，但算是有了大概的理解，不過她們對于爸爸這個“商人”的身份還沒有充分的認知，只知道他又要做這個，又要做那個，頓時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爸爸真辛苦?！?/br>
    姜宜：“嗯，所以你們平常要多體諒爸爸?！?/br>
    小兩：“可是爸爸每天都在家里，mama不僅要出門上課，回家的時候還要繼續畫畫，mama更辛苦?！?/br>
    小只也說：“mama的畫也很好看，mama更厲害?！?/br>
    陳書淮也點頭，“mama比爸爸更厲害?！?/br>
    “但爸爸可以掙更多的錢?！苯苏f。

    兩個孩子想了一下。

    小兩：“我以后要像mama一樣學畫畫！”

    小只：“那我要像爸爸一樣當商人，賺錢養活爸爸mama和jiejie?！?/br>
    晚上睡前，姜宜想起在農場的事情，跟身邊的男人說：“她們分工還蠻明確的嘛?！?/br>
    陳書淮關上燈，將她攬進懷里，“我倒無所謂她們以后會不會接手集團。能接手當然好，如果沒有這個意向，該有的股份總會放在她們手上的。加上信托、給她們買的房產還有那些珠寶、藏品，她們什么也不做也沒關系?！?/br>
    “你可不能跟她們說這輩子可以什么都不做?！苯颂嵝阉?，“正是因為她們什么都不缺，才得讓她們努力去找自己喜歡做的事情?！?/br>
    陳書淮立刻順從：“是，你說得對?！?/br>
    他知道姜宜注重對孩子精神世界的培養，但他習慣了陳父陳母那一套，有時候在她眼里就顯得有些過分驕縱孩子。

    姜宜見他這沒什么立場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掀開被子起身，“我去看看她們?！?/br>
    她推門進入孩子的房間時，保姆正在給她們念故事書。

    姜宜接過故事書，坐在她們床邊，念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來看著她倆。

    兩個孩子今天玩得開心，已經早早有了困意，這會兒躺在床上正聽得昏昏欲睡，見mama的聲音忽然停了，又睜開眼看她。

    她們的眼睛和鼻子很像陳書淮，但臉都很小，隨了她。

    姜宜看著她們，總是忍不住想，真神奇嘿，這倆小孩兒是她和書淮的孩子，會說話還有自己的思想，有時候她看得到陳書淮的影子，有時候有看得到她自己的影子。

    姜宜請教她倆：“當雙胞胎是什么感覺呢？”

    小只說：“就像爸爸mama在一起的感覺?！?/br>
    姜宜聽了，滿頭問號。

    小兩解釋：“爸爸說，幸福就是和mama永遠在一起。我和meimei也會永遠在一起，所以我們很幸福?！?/br>
    姜宜回到房間的時候，陳書淮為了等她又看起了書。

    她躺回他身邊，盯著他看了半天。

    良好的生活習慣讓他依舊保持著年輕的外貌和身體，但眉眼間的神態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閱歷的豐富變得沉穩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