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如果他們喝的是花酒,他就不要回家了,直接民政局見。 陳書淮問她:“剛才你說不舒服,現在好點兒了么?” 姜宜抬眼和他對上目光,隨后看向馮之旭,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之旭,我今天不太舒服,書淮跟你們去就好?!?/br> 馮之旭一聽,連道:“嫂子不舒服,淮哥你還方便去嗎?” “沒事?!苯讼忍骊悤创鹆?,“別掃你們的興?!?/br> 陳書淮見她故作大度的樣子,心里覺得有點兒好笑。 幾年前她還老鬧著不許他去亂七八糟的酒局,可那時候他剛接手公司,年紀輕又是空降,董事會的老人都等著看他笑話。 為了盡早掌控公司情況,他只能深入業務,從地區領導、銀行機構、大供應商大客戶,到幫公司處理各種證券交易的券商和律師,沒有一個局是他能推掉的。 后來姜宜再也不提這茬了,但他知道她心里可記著呢,偏偏嘴巴比鴨子還硬。 跟他倔,跟他較勁兒。 呵。 他瞧了她兩眼,改了找借口推掉的主意,手往兜里一插,對馮之旭道:“那走吧?!?/br> *** 姜宜獨自回到房間,正巧收到羅鵲的微信。 早日暴富的鵲:【第一天旅行怎么樣?陳少爺是不是親自去找你了?有沒有瘋狂吵架抱頭痛哭然后大do特do?】 姜宜回:【他和朋友喝酒去了?!?/br> 早日暴富的鵲:【啥玩意兒?他怎么不帶我們姜太太一起去?】 姜宜:【我才不去,全是些鶯鶯燕燕?!?/br> 早日暴富的鵲:【那你更得去看住了呀。不過我聽說陳書淮不搭理外面的女人?!?/br> 姜宜:【你怎么聽說的?】 過了兩三秒才收到回復。 早日暴富的鵲:【......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老板的前女友的閨蜜曾經在一個酒會上企圖勾搭陳書淮,但據說他冷淡得讓人小姑娘當場就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br> 早日暴富的鵲:【哎,我 也是后來聽說的,擔心你多想,就也沒提。你也知道,他這種有錢人很難避免的......能管好自己就行?!?/br> 姜宜讀完,先是打了一行“他要是敢拈花惹草就完了”,然后整句刪除,另打了一行字。 【我管不了他?!?/br> 微信那頭的羅鵲迅速嗅到了不尋常,給姜宜彈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姜宜接通,屏幕上出現一張敷著面膜的大臉。 由于面部肌rou被封印,羅鵲說話努著嘴,“我早想問了,你們倆怎么回事?” 姜宜把手機架在床頭,沒吱聲。 見她這表情,羅鵲感覺事情大發了,聲音帶上一絲憤慨:“他在外邊兒養情人了?” 姜宜抱著針織方枕,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上頭的流蘇,“應該沒有,我沒查過?!?/br> “男人該查還是要查,手機密碼什么的都得是你生日,面子都不做足,里子還得了?” 姜宜沉默兩秒,說:“鵲鵲,我準備跟他離婚了?!?/br> 聞言,羅鵲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面膜啪地掉了:“離婚?!我沒聽錯吧?你跟他提了?” “提了,離婚協議也給他發了?!?/br> “你怎么都沒跟我說?” “我想自己做決定?!?/br> 見姜宜平靜的樣子,羅鵲堪堪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來,猜到她大概是已經相當堅決了。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離婚的?” 羅鵲神色變得很復雜。 她知道姜宜當年對陳書淮表白成功有多快樂,甚至比收到清大的錄取通知書還高興,所以現在姜宜一臉平靜地提自己要和陳書淮離婚時,她心里都忍不住泛起酸澀。 十二年的感情啊......她一個旁觀者都感覺可惜。 姜宜抿了抿嘴,才道:“兩年前我就想過離婚?!?/br> “這么早?那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兒?” “他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圈子里的朋友在維多利亞港包了個大游輪給他慶生。恰巧那天碰上我在香港的項目結束,也去了。但我那時候忙得三天沒睡覺,疲憊得像只狗一樣地坐在角落里。我看見剛從紐約回來的陳書淮走進來,光鮮亮麗,那時候我已經快半年沒見到他?!?/br> 姜宜頓了頓,將碎發別在耳后,失笑了一聲。 “我真的很難跟你描述那個場面,一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有男有女,年輕貌美,一看見他立刻擁上去,還有一些來蹭局的小女孩兒,也眼巴巴地拿著酒看他?!?/br> “就是那一刻,我覺得自己離他特別遠......而我突然也不想再去靠近他?!?/br> 羅鵲聽她說完,問:“這些你跟他提過嗎?” 姜宜笑了笑:“他心里很清楚?!?/br> 陳書淮是極其聰明敏銳的人,這一切他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故意不提,故意冷著她,然后等她難受得不行了,再善心大發連哄帶親,教她下一回學會服軟。 她累了。 *** 陳書淮在這場酒局里心不在焉,看了好幾次手機,姜宜都沒給他發消息。 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于失去了耐心,稱妻子身體不舒服,馮之旭連忙安排司機送他回去。 回到住處時,姜宜已經睡著了,只留了床頭一盞小燈。 柔和暖軟的燈光灑在她陷在枕頭里的臉頰上,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