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他問我? 那他自己呢? 但這無疑是個信號,釋放出了哥哥的介懷。 他介懷。 哥哥,你真是個爛人。放任我一個人那么多年,現在回來了,還倒打一耙問我怎么變了。 我又憑什么還是那個因為哥哥的冷落而傷心的meimei?我又憑什么在原地等你可憐施舍的那一點點愛? 我心里那個惡毒的小人醒了。 我說:“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胡說的?!?/br> 這話遞出去,久久沒得到回音。 哥哥他只是靜靜站在那兒,望著我,唇瓣微翕,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只是一個無聲的形狀,一個未遂的句子。 我轉身上了樓。推開薄薄的障子門,一室的暖霧便撲面而來,擁抱住我。 水汽將一切都籠罩得朦朦朧。 樸延星背對著門,正在湯池邊,聽見聲響,他回過頭來,看見是我,眼睛便亮了。 桌角的檀香燃著,一線細瘦的青煙裊裊升起,又在樸延星走過來時,被他衣袂帶起的風攪散了。 “這么快就來啦,天星,水還沒好呢?!?/br> 望著他那張毫無陰霾的笑臉,我勉強將唇角牽了一下,算是笑過了,有點疲倦。 樸延星了解我,什么也沒問,只是熟練地替我脫下大衣,妥帖地掛在衣架上。 我走過去,抱住他的背影。 他有些茫然:“怎么了,天星?不開心嗎?是哥哥說什么了嗎?” 我悶悶說:“沒有,別提他了。只是很想你?!?/br> 他在我懷里轉過身,用一個更緊的擁抱將我整個圈住。 “天星?!?/br> “好想親你,可以接吻嗎?!?/br> 他的聲,尾音上揚,像鉤子一樣,鉤著我。 我點頭,這便是示意。 他仰起臉,兩片唇,柔軟的、飽滿的、水潤的唇,微微張開。 他的舌也生得漂亮,粉嫩,濕漉漉的,探出一點尖兒來,眼睛里漾著雀躍的光,等待著我的眷顧。 一只被主人訓練得極好的小狗。 我的吻落下去,嘗到他的味道,甜的。水蜜桃味,和他這個人一樣,甘甜。 或許他比水蜜桃更甜。他清澈,又簡單,能容納吸收我所有的不堪和負面情緒。 我喜歡吻到他不能呼吸。 那時他的臉會很紅,像胭脂調得濃了,手也會在我后背上胡亂地抓握攀附,呼吸錯亂、睫毛撲閃。 這次也是一樣。 在他尚未從窒息般的吻里回過神,眼神還渙散迷離的時候,我松開他的唇,解開他腰間的雪彌結的腰封。 系帶在我指間散開,像在拆開一份包裝精致的禮物,黑色和服失了束縛,滑落堆迭在地板上。 禮物就這么呈現在眼前了。 白皙的皮膚,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rou,以及其上大片大片的、深淺不一的紅痕。 那當然是我的杰作。 時間這種東西,在我這里向來是筆糊涂賬。 具體多少歲呢?我忘了。 或許十五,又或許,已經是十六了。誰在乎。 啟蒙是一本顏色刊物。 從那之后,我對樸延星的懲罰,不可避免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我常常讓他在我視線里下自褻,沒有我的允許,就不可以解脫。 我對此樂此不疲,因為我發現他瀕臨高潮那一刻的表情,像一朵盛放到極致,下一秒就要凋零的花。 那種脆弱與沉淪交織的美,讓我著迷。 我拍了很多他那樣的照片。 不過,我很少做到最后一步。也不是沒試過,我與樸延星,我們也試過幾次。 但那感覺,怎么說呢。坦白講,很無趣。除了剛開始和最后的,中間冗長的過程,兩個人汗津津地貼在一起,于我而言,不過是機械的、乏味的往復運動。 說真的,遠不如看他在我身下伸出舌尖,聽他說那些下賤又黏糊的話來得讓我心動。 譬如此刻。 我們坐在湯池邊。 半開的窗外,是庭院里精心布置的山水,月光灑進來,他金色的發,用一根紅色發帶松松地綰在耳后,余下的一截,在月色里輕輕搖晃。 他低下頭時,那抹紅色便垂落下來,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他含糊又粘膩的聲響起。 “腿再張開一點…” “啊…已經很濕了呢…很想被我舔……對吧?” “…天星…要不要嘛…不然我不知道呢…” 他在我腿間蹭著,像只討食的貓。 我微微頷首。 “啊…點頭了…”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輕笑。 “我要開始了哦…” 細碎的、濕潤的親吻落下。 “好可愛…一張一合…在歡迎我嗎?…” 我的呼吸亂了一拍。 他察覺到了,聲音也愈發蠱惑。 “發出可愛的聲音了…嗯…再多一點…” “很好聽呢…” “啊…在抖…” “要去了嗎…可以哦,為我而去吧…” “…嗯…甜甜的味道…真好吃…要全部、全部都舔干凈才行呢…” 吮吸聲停下后,他抬起迷蒙的眼睛望著我,眼角泛著紅,是情欲,也是純然的依戀。 他吐出舌尖,亮晶晶的,在我眼前晃了晃,輕輕一舔,露出饜足的笑。 “延星真的很棒啊…” 我摸了摸他的頭:“過來,讓我抱抱?!?/br> 他便如水一般纏抱住我,溫熱的皮膚緊密貼著我的,一遍又一遍,在我耳邊訴嘆。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天星…” “全世界最喜歡天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