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要告訴本王,你欣賞那個小都尉?” 是在因為一個小小都尉竟有膽量對付她而生氣么? 司徒清瀟不明就里,直覺不妙,“陳都尉忠勇過人,武藝超群,很是不錯。平南王一向愛才惜才,可不要亂來?!?/br> 難道她們幾個時辰在一起只是幽會?為何一次次刻意避人耳目?到了現在還在維護那個人,難道,難道她喜歡那個小都尉么? 此刻,司徒云昭咬緊了牙,只想,寧愿是在謀劃著殺我,也好。 心中酸澀難忍,啞聲道,“本王先告辭了?!?/br> 第11章 暗室 l平南王府。 “主上玉體安康,只是——” 司徒云昭靠在檀木椅里,閉目養神,一手拿著佛珠顆顆撥弄,“老毛病,本王知道了?!?/br> “皇帝近日病情如何?” “回主上,已在用藥延緩病情,目前來看,熬過年關應不成問題?!?/br> 張寅一五一十答完,揚了揚眉,“主上,阿汶那日診治,主上可還滿意?” “還不錯,很可愛的小姑娘。日后讓她常來吧,有時不方便,也需要個女醫正?!?/br> 張寅總有幾分驕傲神色,像是子女出息了的老父親。 “本王這有一株人參,你看看如何?!?/br> 茯苓端著木盒過來,里面是一株枝干粗長須子多的人參。 張寅行醫幾十年,身為御醫統領,草藥見過無數,一看便知是好東西,主上這里多進貢的奇珍異寶,不過似乎記得她不大喜歡草藥一類,“回主上,是上好的極品人參。上古醫書《神農百草經》中曾言,人參補五臟、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除邪氣。主上哪里得來的?” 司徒云昭始終閉著眼睛,不太上心,寥寥聽著,語氣淡淡,“你拿回御醫院入藥去吧?!?/br> 張寅癡于醫藥,得了上好的草藥之王,樂得開心,抱著人參喜滋滋地走了。 “主上?!?/br> “進來?!?/br> 山瑾自門口進來,彎腰抱拳,“主上,人抓到了,已經帶到暗室里了?!?/br> “還順利?” quot;一切順利。此人武功確實高強,多虧主上吩咐,屬下帶了幾個兄弟,直接在其家中等候,甕中捉鱉,若要在外面,想抓住她還非易事。quot; “嗯?!彼就皆普堰@才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放松,又拍了拍檀木椅,“靠著有些不舒服,茯苓,改日給本王找個搖椅來?!?/br> 茯苓臉頰抽動,主上倒是很會享受! 暗室。 平南王府有許多間暗室,四周皆為石砌,如四四方方修葺平整的山洞一般,無一扇窗,內室有十字架和各式刑具,四周的燈柱上插著蠟燭,昏黃暗淡,看了便覺得有些駭人。 前頭兩個侍衛把暗室門打開,司徒云昭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的白靴踩在黑灰的地板上,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山瑾。 司徒云昭廣袖白袍,青絲用玉帶挽著,手里一把白色的象牙折扇,與暗淡的石室格格不入,端的一幅花容月貌,仙人之姿。 上首一張簡單的木桌和圈椅,司徒云昭坐了進去,神色淡然,看著前面,陳都尉被五花大綁著,仍在掙扎,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壓著她,身后還有十幾個穿著黑衣的侍衛。 “跪下?!笔绦l命令道。 “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和圣上皇族,我為何要跪你!”陳都尉死死盯著司徒云昭,目光憤恨。 山瑾沉沉出聲,“主上是平南王,難道無人教你下官要跪王上?” “忠臣我跪,jian佞之臣我絕不會跪!” 司徒云昭把玩著手里的折扇,走到她面前,“還是個硬骨頭?” 身后兩個侍衛踹了她小腿一腳,壓著她跪下去,縱然力氣再大被綁著也掙扎不過兩個高大男子,其中一個侍衛向下壓著她的頭,陳都尉額間青筋暴起,被死死壓著,只能看見司徒云昭的袍角靴尖和青灰的地板。 司徒云昭拿扇子挑起陳映寒的下頜,眼里似有幾分火星在跳動,“呵,倒有幾分姿色。你就是拿這張臉勾引溫寧公主的是么?” 她有些慌亂,“你,你胡言亂語些什么——” 陳都尉仍在掙扎,滿身都是傷,應當是抓捕時抵抗所留,司徒云昭折扇點了點,“好了,松手吧。早些如此不就是了?非要等本王日后當了皇帝你再跪么?” 兩個侍衛聞言放開了她,仍舊壓著她的肩膀,陳都尉掙扎著站起來,與之對視,目光更為憤恨,“司徒云昭!你為王卻不知何為忠君愛國!jian佞小人!狼子野心把控朝政,欺辱皇室,以權謀私!禍國殃民!” 司徒云昭瞇了瞇眼,聽到忠君愛國便想到了父王,一生忠君愛國卻被皇帝疑心而殺,而自己為平庸無為的皇帝撐起朝政,對抗北國,輕徭薄賦,與民休憩,亦被世人稱為禍國殃民的小人,為人臣子,究竟如何才能兩全呢?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庸碌無為,多疑善殺的人當皇帝,才是朝野上下的悲哀。 不知為何,猛然間想起那日司徒清瀟所言的“世人之口”。 溫寧公主府。 “公主,公主,不好了??!”蘇葉提著裙邊,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陳都尉她——好像被平南王抓走了!” “什么?!” “方才您叫我去給陳都尉送信兒,讓她出去躲幾日,沒成想我到了之后,就見陳都尉家里有打斗的痕跡,我問過鄰居,他們說是叫幾個黑衣服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