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徒云昭輕笑一聲,“司徒文泰真是膽大妄為了,本王好心多與他兩天活路,他非但不知感謝本王,還拉攏元仲對付本王?!?/br> “主上,要不要...”茯苓手作比劃,司徒云昭不消抬頭便知其意。 司徒云昭面無表情,“你們作好萬全的準備吧,以備不時之需?!?/br> “是?!?/br> 茯苓道:“皇帝狗急跳墻,走投無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元仲年老體衰,一個文臣,無兵無權,主上不消動手便能如踩死螞蟻一般踩死他,主上何須親自進宮一趟?” “本王是想給他們提個醒兒?!?/br> 司徒云昭依舊持筆端坐看著佛經,一瞬不瞬。 “叫路公公告訴他,趕快把奏折批了,雖不是什么軍務機密,也耽擱不得,本王給了他機會,若是明日奏折沒出現在本王桌上,他就以后再也別想見到奏折的影子?!?/br> “是,主上?!?/br> 片刻后,一道清淺的敲門聲傳來:“阿秭?!?/br> “進來吧?!?/br> 茯苓開了門,將門外的人放進來,自己退了出去。 司徒云昭終于放下手里的墨筆,看著面前大小不一的三個人翹起了嘴角。 “晚兒,讓阿秭瞧瞧,長高了么?” 司徒家老四司徒云晚,年方五歲,水靈靈的大眼眸鑲嵌在鵝蛋臉上,小姑娘煞是討人喜愛。 司徒云昭坐在檀木椅上,桃花眼里染上了點點笑意,將司徒云晚抱起來放到腿上。 “阿秭?!?/br> 司徒家老二司徒云暻已年十九,高大英俊,前年高中武狀元,不愿入朝為官,只愿投身軍營,如今已是軍中副將。 司徒家老三司徒云晴年十七,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坐吧?!?/br> 長秭如母,司徒家三個弟妹對司徒云昭又敬又愛,司徒云昭看著眼前的弟弟meimei們,心里一陣暖流涌過。 “暻兒,軍中可還好?” “阿秭掛念了,一切都好?!?/br> “還是不愿入朝為官么?” “我...不能看到老皇帝那張臉,司徒氏那一族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想見到!” 司徒云暻握了握拳,又松開,偏過頭去,緊咬著牙,臉上的肌rou繃起。 “暻兒?!彼就皆普崖燥@嚴肅,聲音溫和,“記得我的話,在外喜怒不可行于色,心里所想,不能現出來?!?/br> “是,阿秭,好男兒志在沙場,弟弟只愿為兵為將,助阿秭完成大業?!?/br> 司徒云昭雖姓司徒,卻非司徒氏皇族宗室后代,皇帝子女眾多,司徒云昭要做皇帝,到底是改弦更張的事情,況且本朝雖民風開放,百年來女子承爵封王,走入仕途做官已是常事,但司徒氏一族向來香火旺盛,還未有過女子做儲君登位的事,司徒云昭已把控朝政兩年有余,這天下是司徒云昭的囊中之物,從來無人懷疑,但要完成大業,大抵不是那么輕易的事,司徒云暻想著,只要自己手中有兵,便能幫上阿秭一些。 司徒云昭桃花眼中又重新染上笑意,“這皇位遲早是我的,你不消擔心,潛心習武練兵就是?!?/br> “弟弟謹遵教誨,等有一日阿秭榮登大寶,弟弟便愿入朝為官,輔佐阿秭?!?/br> “嗯?!彼就皆普岩琅f笑著,“晴兒,近日家中可好?這一月來政務繁忙,我抽不開身,家里家外,有勞晴兒了?!?/br> 事實上,近些年來,司徒云昭始終忙碌至此,王府內外,生意往來,府內雜務,皆由司徒云晴cao持。 司徒云晴語氣輕柔,“阿秭放心,一切都好?!?/br> “你們兩個啊,就會告訴阿秭一切都好?!?/br> 放在平常人家,正是圍繞父母膝下受寵愛的時候,他們卻如此懂事,偏生讓司徒云昭心里更為難過。 “阿秭,將近年關了,再過七日,就是父王母妃的祭日了,今年...” 司徒云晴雖主持家中庶務,但長秭在時,還是習慣性地問過她的意思。 司徒云昭嘆了口氣,“一切照舊來吧?!?/br> 說及此,幾人情緒都低落不止,司徒云暻司徒云晴的眼眶有些泛紅,司徒云昭遠遠望著窗外紅日,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察覺到這樣的氛圍,連一向不安分的司徒云晚也安靜下來,悶悶地窩在司徒云昭懷里。 第2章 噩夢 “昭兒,你看,父王給你做的紙鳶,可還喜歡?” “你想帶女兒放紙鳶,也不急在這幾日,瞧你這兩夜眼睛都熬紅了?!?/br> 女子嗔道,語氣里卻無責怪之意,反而滿是幸福。 高大挺拔的男子笑著,“煙兒,我想早些帶你們來玩嘛,瞧瞧,喜不喜歡?” “喜歡!謝謝父王?!?/br> 八歲的司徒云昭穿著鵝黃的裙裝,白白嫩嫩,無憂無慮,聲音中帶著童稚。 “喜歡就好,昭兒,父王帶你去放紙鳶?!?/br> 面前的男子笑得溫潤,牽著司徒云昭,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草原上,手里拿著風箏,一邊跑一邊笑,“煙兒,快跟上?!?/br> 身后的女子是司徒云昭的母妃,笑看著這父女倆,眼中盛滿了溫柔。 “昭兒瞧,父王教你?!?/br> 小云昭笑得見牙不見眼,接過紙鳶,自己嘗試,按照父王教的步驟,紙鳶越飛越高,最終卡在了一棵低矮的小樹上。 “父王,父王,你快來t看?!?/br> 小云昭叫著,向后看去,身后卻已空無一人,小云昭急道,“父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