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方最心里怪怪的,總覺得那紅光很詭異。 近幾日,方最感到身后有人盯著他,等他回頭,卻什么都沒有,他的反常引起周添的注意。 周添:“你怎么和佟念如一樣疑神疑鬼?” “我看錯了?!狈阶畈缓媒忉?,畢竟是他的錯覺在作祟。藥瓶空了,方最不敢去醫院買藥,他怕再次被抓進精神病院。 佟念如早出晚歸,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夜里偶爾發出尖叫聲,白天她也不理周添和方最,獨自坐在客廳里自言自語:“輪到我了……” 方最恍惚的次數逐漸增多,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畫出的素描依然是相同的主角,透過紙張仿佛聞到濃郁的花露水味道,那個男人張開血盆大口,追逐在方最的身后,鐮刀的鋒芒若隱若現。 警方再一次找上方最,他們查到藤州的確有個女學生受害,作案手段如出一轍,同時查明方最是從藤州精神病院偷逃出來的患者,精神狀態極不穩定,長時間幻聽幻看,對外界環境缺乏認知。 “你畫的漫畫還在嗎?”警察記得方最提過兇手想讓他繼續畫。 方最搖搖頭:“被送進精神病院后,我的手稿丟失了?!?/br> “那你怎么知道兇手看過你的漫畫?”警察追問他。 “他挑中了花店老板娘,接著是賣酒妹,和我的漫畫設定一模一樣?!?/br> “他從滕州追來了,”方最篤定道,“他在引我露面?!?/br> 警察對方最的說法半信半疑,安排同事在周圍保護他。 …… 隔天早上,方最握著門把手準備開門,剛開一個小小角度,門板外面似乎倚靠著什么東西,他退后一步,把門一拉,伴隨重物摔倒的聲音,方最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佟念如,她早已沒了呼吸,眼睛睜得老大。 方最嚇懵了,雙腿定在原地,不經意間眼睛對上佟念如,他仿佛看到另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似曾相識的無助眼神,慢慢在雨水里失去生機。 摸了書包和褲子口袋,方最記起自己沒有手機,他戰戰兢兢繞過佟念如,大步跨出房間跑到周添房間外面用力敲門,拖著周添跑,方最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地上的尸體。 周添瞬間清醒:“啊啊??!” 方最不停手抖,竭力控制恐懼,憋出兩個字:“報警?!?/br> 這回警察上門,連帶周添和方最也被帶回警局,同個屋檐下的五個人只剩兩個,不排除他們身上的作案嫌疑。 “方最,我們在你的房間里找到畫稿,上面詳細記錄了受害者特征,你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而且有隱瞞畫稿的嫌疑,你現在是此案的頭號嫌疑人?!?/br> 警方將畫稿在方最面前攤開,熟悉的漫畫,熟悉的簽名。 方最:“我的畫稿怎么會在這里?我真的丟失了畫稿,在藤州就找不到了……” 警察語氣嚴肅:“方愈沿最,你到警局了還不說實話?你現在坦白,還有機會減輕罪刑。我們的同事全天候守在你的附近,除了樓里的居民,根本沒有可疑人員進入屋內?!?/br> 方最心里咯噔一下,急急搖頭:“不是,我沒有殺人,是那個人干的,他就在我身邊?!?/br> “他,他一定是按照我的畫稿人物找人下手的,女學生、花店老板娘、賣酒小妹、女白領,還有最后一個女服務員!你們快去抓他,快來不及了!” 方最神情激動,呼吸急促,他一口氣沒上來,翻著白眼暈過去,被警察送進醫院。 目前,警察懷疑方最因為有幻想癥,分不清現實與漫畫,按照漫畫尋找符合條件的受害者,行兇后他的心里又幻想出一個人物擔任兇手。 由于方最的精神問題,案件變得棘手。 陳魚出事前調侃過方最,王修與方最留在屋子里的時間不相上下,周添看到佟念如時她已經倒在方最門前,他提供的證詞非常不利于方最。 “我不是兇手!你們相信我,是那個人做的?!狈阶顖苑Q無罪,情緒起伏過大,需要注射鎮定劑安撫,警察幾次三番的問話皆無功而返。警方無奈之下,送他去花市的精神病院。 …… 單人病房里,窗戶帶鎖,葉作塵穿著病服坐在病床上,過于瘦削的身材襯得衣服空蕩蕩的,特效化妝師在給他畫手腕和腳腕的傷痕。 導演林彥恰巧在旁邊瞥見葉作塵左手腕的傷疤,他并未打聽葉作塵的私事,照常討論劇情。 “今天先試拍,這場戲不一定是最終結局,拍完再選擇保留哪一個版本,”林彥看向葉作塵,“以方最的角度,你偏向哪種可能?” 葉作塵沉思良久:“于方最而言,自然是查明真相還他清白;針對電影效果,方最無法自證,才有懸念感?!?/br> 林彥贊同地點頭:“如果悲劇無法避免,只能任它書寫結局?!?/br> 清空片場多余的工作人員,為下一場戲營造氛圍感,葉作塵也開始醞釀情緒。 第96章 停止的畫筆 方最醒來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雙手雙腳被束縛住,他奮力掙扎,憤怒地吼叫:“我沒病,你們放開我!” 等護士喂他吃完鎮靜藥,病房里進來了一位省城的精神專家,他穿著一襲整潔的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 ,瞧著文質彬彬的,護士們稱他為“韓醫生”。 這位韓醫生查看了方最的病歷,提議使用電擊療法刺激大腦。護士給方最注射了肌rou松弛劑,治療過程中方最眼神迷離,雙腿在電流中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