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沈府中一片狼藉,滔天的火勢毀掉了大半景色,白箬衣不好放任火勢再蔓延下去,她祭出一面月牙白的旗幟,雙手結印,旗幟就由一面變成了十面,分別飛向了沈府不同的方位,旗幟冒出陣陣白霧,竟是祭出一根根水柱,頃刻間就熄滅了火焰。 火焰被熄滅以后,白箬衣松了口氣。 她剛剛想運轉靈力,尋找妖物的方向,便看到江諳指明了方向。 白箬衣跟著江諳一路穿過廢墟,跨過碎石,走到了一處火勢沒有怎么侵蝕的院子,白箬衣秀眉一擰:怪了。 整個府邸都快被燒完了,這處院子卻只燒了小部分。 她搶在江諳前頭邁進了院子,只看到滿地的殘肢斷臂,還有些妖物沒來得及吃完的碎rou,一時間悲從心中來:江師叔,我們來晚了。 江諳跟著她長嘆一聲,看著也頗為惋惜:緒兒這些年在外,也不知是否有妄害人命。 他提過一嘴,也就慌忙遮掩過去,就像是無心提起的一般:箬衣師侄,如果當年事真不是緒兒做的,她日后跟你同門,你可得好好照看她些,她這些年漂泊在外,怕是跟我這個親爹也生疏了,還勞煩師侄多多勸說兩句,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血脈,若不是出了師尊的事,我也唉 江諳深深長嘆一口氣,像是有數不盡的難言之隱。 白箬衣自是滿口答應:這是自然的。 她們兩人尋著妖氣進了屋,只看到只人形的鳥雀被根根荊棘扎破了心臟,唇色烏黑,臉部發青,看著已經死去有一會兒了。 江師叔,我們來的好像太遲了。 不僅活人都斷了氣,就連妖都死透了。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 白箬衣圍著尸體看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這荊棘殺妖是何等手段,更沒有留意站在他身后的江諳變了臉色,江諳聲音低啞著問白箬衣:箬衣師侄,我剛剛沒看真切,緒兒身上可是揣著什么動物? 我沒看見。白箬衣怪異地看了眼江諳:師叔問這個做什么? 緒兒從前很喜歡動物,她剛回臨仙山,我怕她不適應,她身上要是沒帶,我或許可以在這落月城給她買上一只鳥雀,亦或者貓狗陪著她一塊回臨仙山。 江諳的說辭毫無漏洞,目光也十分真誠,渾然是個既心疼女兒,又有些介懷往事的復雜父親。 白箬衣不疑有他,只是說:這可不行,我聽師尊說江長老將動物厭煩的厲害。 江諳望著白箬衣,滿目皆是柔和的光彩:看來掌門師妹真是看重你極了,這等小事也跟你說。 白箬衣擺擺頭:這可不是小事,師尊說了江長老脾氣不好,若是捧著她不喜歡的東西出現,肯定要惹她厭煩的,師尊最是敬重江長老了的,箬衣可不想惹得江長老不快。 怪不得江蕊平帶著江緒回來,一聲要讓江緒拜盛清凝為師,在場的人都在反對,唯有白箬衣滿口答應,恨不能立刻代師收徒。 原是隨了盛清凝那對江蕊平的殷切樣。 盛清凝這徒弟剛收不到七年就跟她一個德行了,惹人厭煩。 江諳暗自啐了口,面上不顯,但心里確實有些急了。 白箬衣不認得這荊棘殺妖的手段,江諳可是認得的。 青火雙刃,沈逸文的佩劍。 難道說沈逸文還活著?那這衛南漪不在江緒身上,會不會是被沈逸文帶走了? 這等能將氣息完全隱藏,托到妖物都涼透了才驚動修士的手段,看著也像是沈逸文能做到的事。 可如果是沈逸文,為何不把江緒一塊帶走?難道說是專門送江緒回臨仙山膈應他的?那江蕊平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不過依著江蕊平的脾氣,要是知道真相,必定要將他碎尸萬段,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就是沈逸文沒有驚動江蕊平,亦或者這個用青火雙刃的人并不是沈逸文。 江諳肯定是不怕沈逸文的,但江蕊平的修為上限在哪,就算在臨仙山里也是秘密。 不行,他還是得將這落月城好好搜尋一番,就是江蕊平安排著白箬衣跟著他實在是礙事,等著江諳擺脫白箬衣的時候,沈素帶著衛南漪早就跑遠了。 第033章 山匪 沈素出了落月城, 帶著兔子一路朝東行,連逃了兩日,確認遠離了落月城, 方才放慢了些腳步。 分明飲過了不少血, 可衛南漪還是沒有要從小兔子變回大活人的趨勢。 這幾日只能她抱著衛南漪趕路,沈素倒是不太介懷, 就是衛南漪總把謝字掛在嘴邊。 每每當衛南漪說謝時, 沈素也只好將鏡衾搬出來說上兩句, 她不能做不肖子孫。 有一說一,美人就是美人, 衛南漪幻化的兔子不僅外形漂亮, 就連毛發都摸起來更為柔軟些, 沈素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揉兔子的手, 好在衛南漪脾氣好,沒有跟她計較。 這要是換做江緒, 她早被扒掉兩層皮了。 雖是在趕路,但衛南漪也會口傳些心法給她, 讓她好好修煉, 沈素體內的靈力也穩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