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未婚獨居
姜玉慧再次來到申一甲的面前,從他的手里奪過的紙箱,放回原處。 “行了,我不強求你留下來?!苯窕壅f,“這回總可以吧?” 既然聽姜玉慧說真話沒有附加條件了,申一甲倒想聽一聽,她到底要對他說什么真話。他往回走了幾步,站在離餐桌不遠的位置。如果姜玉慧騙他,他就準備離開,如果姜玉慧果真說了真話,他就準備坐下來 “于純虹可能想嫁給姜震東?!苯窕鄣穆曇艉苄?,眼巴巴的看著申一甲。 申一甲覺得這個消息簡直太刺激了,于純虹怎么可能嫁給姜震東呢?她和姜震東的女兒年紀相仿,那不是搞錯輩了嗎?更重要的是姜玉慧還有母親呢,她的母親華麗麗怎么辦? “姜玉慧,你沒開玩笑吧?”申一甲對姜玉慧的話還是將信將疑。 姜玉慧的眼淚又流下來:“我恨死姜震東了,他要不是我爸爸,真應該下地獄?!?/br> 申一甲終于知道姜玉慧為什么不管姜震東叫爸爸了,原來她與姜震東的隔閡這么深。 “你要對我說的實話就是這個嗎?”申一甲問。 “那你還想聽什么呀?”姜玉慧說。 “我就是覺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于純虹要嫁給你爸爸,她對你說的?”申一甲說。 “因為她瘋了?!苯窕壅f。 姜玉慧從外婆家回來上初中,在家里住了三年,當時就感覺到父母的的關系出了問題,兩個人經常無緣無故的大吵大鬧,吵鬧之后又是無休無止的冷戰。 姜玉慧高中住校,只有假期才能回去,上了大學在家里的時間就更少了。她大學畢業回到藍河以后,姜震東已經與華麗麗分居了,在人前仍然像一對和睦夫妻。姜家三室的房子,每人一個臥室,姜震東卻很少回家住,每天都是姜玉慧陪母親華麗麗一起度過。 姜玉慧的母親華麗麗去年提出了離婚訴訟,但被法院駁回了,理由是兩個人的婚姻沒有破裂,但華麗麗堅稱這是姜震東從中搗的鬼。 可是今天剛過了元旦,姜震東突然向華麗麗提出離婚,只是沒有走法律程序,而是想與華麗麗私下協議離婚。姜玉慧的母親忽然變卦了,不想這么快就成全姜震東,而是想在財產分割中多分一點財產。 姜震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元旦、春節都沒有回家過。姜玉慧只是聽說與姜震東保持幾年關系的女人不見了,他身邊的女人換成了年輕未婚的于純虹。 于純虹是望月樓賓館招聘的客房部服務人員,但他很快就和常去賓館看望客人的姜震東認識了,后來姜震東又通過省里的熟人,把于純虹招到省行政學院參加公務員定向培訓,這個班了名額很少,一個城市才幾個人,全省才一個班,可見姜震東在于純虹的工作問題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這次培訓結束以后,于純虹被調到市人大辦公室,此事經市人大主任朱成親自點頭。 在于純虹調到人大以后,姜玉慧曾經去找過她。但于純虹對她特別客氣,態度也異常親熱,盡管姜玉慧三番五次給于純虹找茬,擔心影響姜震東的仕途,她一直沒有對于純虹下狠手,自然也就沒有與她徹底鬧翻。 姜震東曾親自給姜玉慧打電話,不許她干涉他的個人感情。姜玉慧也對姜震東苦苦相勸,讓他回家與母親合好,但幾次談話都沒有奏效,姜玉慧只好放棄了,那以后就再沒有見到于純虹。 這次姜震東與申一甲攤牌,讓他離開姜玉慧,并且歷數他的所謂種種罪狀,無非就是讓他離開姜玉慧。他當天晚上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姜玉慧,并且讓她立刻與申一甲斷絕關系,姜玉慧馬上就猜出,是于純虹在中間搗鬼。 姜玉慧覺得,于純虹這么做,表面上看是為她好,但私下不可告人的想法,她也猜出了大概。一種可能是想向她獻殷勤,表現對她的關心。另一種可能是于純虹不想看到申一甲進入姜家。還有一種可能是于純虹真的聽到了什么,覺得她與申一甲的確不合適。 申一甲被姜玉慧的推測嚇了一跳,他寧愿相信于純虹是出于第二種目的。他忽然不想讓姜玉慧繼續分析下去了,那樣的話,姜玉慧很可能會對他與于純虹的關系產生濃厚的興趣。 “你為什么要搬出來住呢?”申一甲插了一句。 “想出來就出來唄,腿是我自己的?!苯窕壅f。 “姜震東和你媽的關系已經這樣了,你應該在家里陪她才對?!鄙暌患渍f,“你這樣搬出來住,你媽不是更孤單了嗎?” 申一甲覺得姜玉慧的思維有時候有點不可理喻,除非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否則他真不應該這時候從家里搬出來。 “我媽同意我搬出來?!苯窕壅f。 “我不信?!鄙暌患渍f,“同意是一回事,愿意是一回事?!?/br> “我搬出來肯定要租房子啊,我媽想讓姜震東給我買一套房子,給我結婚用?!苯窕壅f。 姜玉慧的母親想讓姜震東給姜玉慧買一套房子,而且是給她結婚用。申一甲總算明白了,原來姜玉慧和她的母親有約在先啊,她們的想法雖然有些殘酷,但對付姜震東這樣的人并不算過份。 “你現在不是有房子住嘛?!鄙暌患讍?,“其實這些都不重要?!?/br> “不能便宜了他?!苯窕壅f,“否則他所有的財產都歸了于純虹,那樣對我媽是不公平的?!?/br> 申一甲對姜玉慧的話有點不太感冒,姜震東能有什么錢??!他是人大副主任不假,可是那畢竟只是一個閑職,又不是什么大權在握的角色,就算他把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于純虹,她也不會一轉身就變成富婆,于純虹如果真想嫁給姜震東的話,不是拿自己的后半生開玩笑嘛。 申一甲和姜玉慧認識這么多天了,她還從來沒有告訴他為什么搬到這個大房子里,現在申一甲明白了,她可能是受她母親的指使,想在姜震東的手里要一套房子,要房子的理由居然是她結婚用。 這對于申一甲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是姜玉慧故意這么說的嗎?申一甲說不清楚,但她的話至少有炫耀的成分。如果她的話是真的,姜震東會滿足她嗎?她會把房子當作婚房嗎? 吃軟飯是很可恥的。申一甲想,不能上姜玉慧的當,也許她是故意這么說的。 “姜玉慧,我對這個房子的用途不感興趣?!鄙暌患渍f,“但我覺得姜震東要是真想給你買房子的話,你出來住他一樣會給你買。他要不根本就沒打算給你買房子,你就是住在大道上去,他還是不會給你買?!?/br> “他還是很關心我的?!苯窕圻@回沒有直稱姜震東的名字,“他這個人有時很講原則的,沒有根據的事他不會同意?!?/br> “那這個事就跟我沒關系了,你愿意怎么辦就怎么辦吧?!鄙暌患渍f。 其實申一甲對姜震東的印象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這個人固然可恨,但他好像并不是那種十分惡毒的人,雖然外面紅旗招展,但對女兒的事還算關心。姜震東讓他離開姜玉慧只是聽了于純虹的小道消息,這種小道消息像隔靴sao癢,不過因為是于純虹說的,他就完全相信了。 事情的真相的確有一點可笑,申一甲漫無邊際地想,假如他真的和姜玉慧成了一家人,于純虹又成了姜震東的老婆,那他豈不成了于純虹的姑爺,他至少得管她叫阿姨才對。 申一甲想到這里,不禁嘿嘿笑了起來。 “申一甲,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姜玉慧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于純虹真的成了姜震東的小老婆,那我不成了她的女婿了?”申一甲想收起自己的笑臉,可是他的笑神經不受大腦的支配,居然笑出聲來。 姜玉慧莫名其妙地看著申一甲:“神經病,有什么可笑的,我心里這么難受,你就能笑得出來?!?/br> 申一甲終于收斂了笑容:“不笑了,我剛才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br> 姜玉慧伸出了一只手,抓住申一甲的胳膊,用力地搖晃著。 “一甲,聽了我說的話,你心里就不會有那么多氣了吧?”姜玉慧說,“我發現姜震東特別聽這個于純虹的?!?/br> “我現在終于理解你了?!鄙暌患渍f,“你要是不跟我,我真的以為你和姜震東一個心眼呢?!?/br> “理解了就好,這回你不會撇下我不管了吧?”姜玉慧說。 申一甲沉默了,那棵已經冷卻的心開始復蘇了。他覺得于純虹現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他和姜玉慧在一起,如果她真和姜震東搞到一起了,只要她知道了他與姜玉慧的關系,不跳出來把水攪混那就怪了。 “你已經在姜震東面前承諾了,以后不再與你來往了?!鄙暌患子X得有點兩面為難。 “嗯~~”姜玉慧發出了一種耍嬌的鼻音,“你不要走了,好嗎?” 申一甲的半邊肩膀像過電一樣,姜玉慧的這種聲音,只有在床上才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