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為剛出生一個月、毫無麻痹抗性、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龜寶寶,言落月當場中招。 她渾身一僵,木簪從懷里滑落,直直地順著籠子縫掉了進去。 這還不算,光是被它看了一眼,言落月居然就掉了-0.5的生命值! 瞬間,久違的瀕危紅光,再次充盈了她整片視野。 現在,言落月顧不上替蛇蛇心悸了,她唯一的感覺就是麻痹。 言落月: 言落月悲傷地發現,以她現在的生命值,一共就只夠眼前這條魔蛇看兩眼的。 簡直絕了。 這究竟是什么稀奇古怪,不講道理的生物啊。 瞪誰誰掉血,難道你的種族是美杜莎嗎?! 第六章 ◎奇遇事件·您被碰瓷了?!?/br> 被麻痹的不止言落月一人。 受到小蛇注視的言干,同樣感到身上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遲滯僵硬。 僵硬感只持續了半秒,言干就回過神來。 他第一時間半背過身,緊緊地把言落月護在懷里。 見面來一直神采奕奕、有說有笑的活潑少年,第一次沖人拉下了臉。 大叔,這蛇這么危險,你總該跟我說清楚些吧?我被它看一眼也就算了,我meimei天生體弱,萬一 低頭看向懷中言落月,言干心疼得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才給她養出來點血色,看看,現在小臉兒又煞白了。 他從襁褓里扒拉出言落月的一只手,迎著光照了照,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只被那蛇看了一眼,人都快變半透明了! 妖族客人湊上來一看,連連擺手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為你們龜族的孩子,都天生身強體健,剛剛竟沒留心唉,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這條魔蛇難纏得很! 一提到這條魔蛇,妖族客人簡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訴。 本來嘛,這條小蛇不丁點大,總共沒有巴掌長,渾身上下又裹著一層厚重魔氣。 它隱匿在nongnong的魔霧之中,與封印口溢出的魔氣渾然一體,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小東西。 但這隊人很快就發覺事態有異。 因為他們始終在一卡一卡地前進。 那種視覺效果,就像是傀儡戲臺上,關節處久沒上油的木偶一樣。 小隊成員邁出一步,停頓一下、抬個腳掌,停頓一下、扭頭跟隊友說話,又停頓一下。 知道的說他們是血rou凡軀,中了暗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零件老化,快報廢了呢。 言干聽得入神,接口道:好生奇異,這想必都是因為它在看著你們了? 是啊??腿四チ四パ?,我們幾個當時都說,格老子的,日你奶奶個腿。要知道是誰在底下搞鬼,老子非把你腦袋撅了,塞進腚眼里不可。 三張狂風符甩出,暫時吹散了遍布前路的濃厚魔霧。 周圍環境煥然一空的情況下,還挾裹著一身魔氣的小蛇便分外顯眼。 牙疼般捂了下腮幫子,客人道:這小東西,實在是出乎意料。 言干捧哏:怎么說呢? 客人圓睜牛眼:跟我們十來人打上照面,它不但沒跑,而且還跟我們說話了! 聞言,言干不由露出少許訝然之色。 低等魔物都是些欺軟怕硬,趨利避害的東西。 通常碰上大隊人馬,落單的魔物都恨不得長出八只腳跑路,哪有閑心跟人搭茬? 言干忙問道:它說什么了? 妖族大叔重重一拍大腿: 它說,格老子的,日你奶奶個腿老子非把你腦袋撅了,塞進腚眼里!那語氣,別提有多囂張了。要不是蛇沒長手,它還得當場給我叉個腰呢! 別說言干,就連言落月都無語了那么一瞬,心想這挑釁技能可謂登峰造極,屬實給這條小蛇玩明白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后面的過程就不必細述了。 總之,一行人將魔蛇包圍,雞飛狗跳、叮叮咣咣地打了一場,終于擒住了它。 蛇身太小,即使是最小號的籠子,縫隙也比它寬。 正好他們手頭還有幾個多余的鎖魔釘,就朝著小蛇摁了下去。 言干想了想,如實道:其實,它倒未必是故意挑釁。 畢竟,魔蛇所說的,全部是妖族客人之前說過的詞匯。 從體型上看,這條魔蛇年紀尚幼,恐怕并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只是懵懂地在進行復述學習。 客人理解言干的意思,淡淡道:或許吧,不過除魔務盡罷了。 他們聊得太過投入,注意力早就從籠子上轉移開來。 沒人注意到,那條被釘得筆直、連渾身鮮血都快流干的小蛇,朝著一個方向,努力地扯長了身體。 它用盡渾身力氣,才令自己小小的圓腦袋,輕輕頂動了一下那只落進籠子縫隙里的木簪。 這份死到臨頭前的執著究竟來自于何處,恐怕連小青蛇自己都不明白。 只是小蛇下意識覺得,那是一件令它非常親近的東西。 傷痕累累的小圓腦袋剛一碰到木簪,小蛇周身環繞的魔氣便rou眼可見地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