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不敢再說什么了。 閉著閉著,沒多久就睡著了,景仲什么時候上床的她都不知道。 景仲堆了好幾床被子在她身上,畫溪到半夜就熱醒了。 腳無意識地把被子踢開。 景仲仰面躺在床上,手枕在頭下。感受到身旁的人一動,側頭一看,蠢東西翻了個身,把被子踢開了一腳,寬大的褲管順著腿滑下,堆到了膝蓋上,露出一小截纖長瑩白的腿。 潔白的腿泛著柔和的光澤。 看上去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讓人忍不住想盤玩一下。 景仲忍了忍,才按捺下想玩玩兒她腿的沖動。 他掀了下被子,蓋著她的腿。 側過身子看著睡得正酣的畫溪。 約摸是因為害傷風了,她呼吸稍微有些粗,嘴微微張著,時而翕動張合,時而乖乖地抿著。 景仲用食指指腹輕掃了掃。 畫溪睡得正熱,又突然被打擾,忍不住又翻了個身,剛蓋好的被子又被踢到一邊。 景仲皺了皺眉。 這么下去,能好么? 景仲坐起來,四下看了一圈,目光最終定在簾幔上。 他起身,走到簾幔前,抬手扯了扯。 “呼啦”一聲,一堆簾幔堆了下來。 景仲饒有耐心地把簾幔撕成一條一條的,撕了半天,拿幾條走了過來。 他把畫溪的被子攏了攏,用撕成碎條的簾幔一條一條把她捆進被子里。 剛捆了兩條,畫溪眼皮子顫了顫,睜開惺忪睡眼,困惑地看著景仲:“王上,你在做什么?” 動了動,渾身上下都被捆進了被子里。 動不了啊。 景仲滿意地欣賞了下自己的杰作,說:“踢被子?再踢一個給孤看看?” 畫溪動都動不了。 “你把我捆起來了?”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景仲。 景仲訝然:“不是你說的發發汗?!?/br> 揚手,又壓了床被子在她身上。 畫溪徹底快出不過來氣了。 “要快點好起來?!本爸僮诖采?,輕輕拍了拍畫溪的臉,笑著說:“再過幾日,孤要回一趟信城。你要是好不起來,孤就只能把你留在國都了?!?/br> “???”畫溪輕輕抿了下唇,悄悄打量景仲。原來真的要回信城啊。 她裝出害怕的樣子,眼睛耷拉著,顫顫地說:“不要啊,王上,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龍潭虎xue?!?/br> 景仲心里覺得舒坦了些許,口氣不遠不近:“好不起來,上不了路,你就只能留在這里?!?/br> 畫溪乖巧地點點頭,“嗯”了聲,無比乖順:“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br> 她微微垂下眼睛,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畫溪早早起來。 其實昨天晚上,景仲睡了之后,她輾轉反側一直沒怎么睡著。 她睜開眼睛,聽到身旁景仲的呼吸還很綿長均勻。 人還睡著呢。 讓他再睡一會兒吧。 要是擾了他的瞌睡,指不定怎么鬧呢。 畫溪躺了好大一會兒,背心突然癢酥酥的。她咬著牙硬挺了一下,那癢呼呼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轉過頭,看了景仲一眼,他還闔著雙目,沉沉睡著。 可是背心越來越癢,就快忍不了了。 她努力探了探手,景仲的布條捆得真緊啊,她僵硬地躺著,半點也動不了。背都快躺木了。 癢意越來越濃烈,畫溪終于忍不住了,才輕輕喊了聲:“王上?!?/br> 景仲皺眉。 畫溪再次放柔聲音:“王上……” 景仲終于大發慈悲把眼睛睜開,望向畫溪的眼睛的帶了幾絲困惑。 畫溪難以啟齒:“王上,你可以把我身上的繩子解一下嗎?” 景仲打了個哈欠,懶散地說:“聲音齉齉的,還沒好?” “快好了?!碑嬒痛怪佳?,期待地說:“今兒就能大好了?!?/br> 景仲瞧著她古怪的小模樣,笑了:“那再發發汗。今天你就躺著歇息,用膳讓桃青給你送過來?!?/br> “不好吧?”畫溪愣住了,哪有這樣的。 景仲看著她快耷拉到下巴的嘴角,饒有趣味地說:“有什么不好的。你想單槍匹馬留在這里嗎?” 畫溪搖搖頭。 她特別為難地憋了片刻,才難以啟齒地說:“我……想撓癢癢,背心有些癢?!?/br> “背心癢?”景仲逼近她的臉,說:“孤給你撓?!?/br> 畫溪一愣,腳背都繃了起來:“我可以自己來的?!?/br> 景仲忽然一下子坐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怕什么?孤哪哪兒都被你摸過,我給你撓個癢怎么了?” 畫溪強自鎮定地用左腳背勾了勾右腳背,若無其事地說:“那……好吧?!?/br> 語氣尋常,像是在說吃過飯就去園子里溜一圈似的??墒悄樕隙溉伙h起的彤云出賣了她。 景仲唇角露出得逞的壞笑,靠近她,手滑進被窩里,從她寢衣寬松的領口滑了進去,沿著光滑溫暖的身子滑到背心:“是這么嗎?” 畫溪一動不敢動,搖搖頭:“右邊點兒?!?/br> 景仲又往右挪了挪:“這兒?” “再向左?!碑嬒亩伎炀镜闷鹈?。 景仲給她撓癢癢,剝過人皮,扭過脖子的手在給她撓癢癢。 撓得她毛骨悚然。 背心還是癢呼呼的,卻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好了,王上?!碑嬒浇菙D出一抹笑:“謝謝你呀?!?/br> 景仲“嗯”了聲,心想,怎么這么快就好了。 指尖那溫熱的觸感猶在。 景仲另喚了人來伺候他梳洗,臨走前又囑咐畫溪好好窩在被子里發汗。 畫溪點點頭,聽到他的步子漸行漸遠,迫不及待喚道:“桃青?!?/br> 桃青聽到聲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畫溪跟個粽子一樣捆著,身上壓了四五床被子。 “這、這是怎么了?” 畫溪嗔道:“快給我解開?!?/br> “哦哦?!碧仪嗌锨?,手忙腳亂給她把身上的布條解開。 剛一脫離桎梏,畫溪就讓桃青給她撓癢癢。 風荷為什么會上趕著來招惹這個暴君? 他是那么好伺候的嗎? 手酸就算了,連癢癢都不能痛痛快快撓一撓。 “真舒服?!碑嬒垉阂粯由炝松煅?,動了動平直躺了一晚上的胳膊腿。 景仲真把她當成粽子在捆呢。 就那么直挺挺躺了一夜,她這會兒背都是木的。 “王上欺負你了?”桃青眼睛紅紅。 “沒有?!碑嬒獡u頭:“是我昨夜害了風寒,王上把我裹成這樣發汗?!?/br> 桃青“啊”了聲:“現在你好些了沒?聲音還是嗡嗡的,我去給你請大夫?!?/br> “桃青?!碑嬒獱孔√仪嗟氖?,她搖搖頭:“不能請大夫。王上就要去信城了,要是我好了的話,他就要帶我去信城?!?/br> “那……” 畫溪點頭:“非但不能好,還得讓我的風寒越來越嚴重。桃青,你去給我打涼水來?!?/br> 桃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畫溪的意思:“你身子本就弱?!?/br> “桃青,妙月jiejie說得對,這里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碑嬒獕旱土寺曇簦骸按谶@里,我遲早會沒命的?!?/br> 要逃。 *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邯,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桃李盛開,芳華綻放。這一年,女子們紛紛結伴出行,到山上觀賞桃花。 鳳輿沿著朱紅的宮墻一路向東,最終在皇后居住的宮殿前停了下來。 龍洢云扶著宮女的手下了輿駕,走進殿內。